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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陆离离偶尔正经的yy小剧场】之二(二贬回归)

2023-03-19西游记孙唐 来源:百合文库
不多时,到了中途草舍人家,沙和尚看见,急请师父拜门迎接。菩萨道:“唐僧,前日打你的,乃假行者六耳猕猴也,幸如来知识,已被悟空打死。你今须是收留悟空,一路上魔障未消,须得他保护你,才得到灵山,见佛取经,再休嗔怪。”三藏叩头道:“谨遵教旨。”
——《西游记》第五十八回
行者送别菩萨,自云头上望了望,见那佛子绞着月灰的袖边儿立在一处,抿着嘴,闷闷的也不说话。六耳猕猴那一棒打的着实不轻,此刻仰着个脸,肤色在昏黄的余晖下细致如瓷,却更添了些苍白。行者心里不是滋味,也没待他开口,拨乱身侧的风云落至草舍,几步走过去跪在佛子身前。
“师父,您受苦了”
俯身一拜,宛若初见。
佛子搀起他,定定的瞧着他的眼睛,面上仍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师徒几人洗冤解怒。又谢了那村舍人家,整束行囊马匹,找大路而西。佛子瞧着那兄弟几人欢欢喜喜的说笑着,眼睛始终在行者身上不曾离开。
即便那时不由分说的赶了他去,可见到六耳猕猴的那一刻,佛子竟还是欣喜的。瞧着那一模一样的面容,甚至不曾琢磨六耳与他身上不同的那份戾气究竟有何蹊跷,便忍不住想去唤他的名字,面子上却又拗着。想等他低头,等他说自己知错了……哪想不过几句重话,那厮手起棒落,几乎把他的魂魄撕了个四分五裂。
叫他如何相信又如何承受呢?
悟空啊悟空,只说你一路翻山涉水历经磨难,不过为护持我周全。却终有这样一日,你连我的死活都不再在乎了吗?
理不清的情绪纠缠至行者同那孽障一同归来,当行者迫切的赶在六耳猕猴之前,想告诉他前因后果时,佛子仍旧是一双清澈见底却难辨黑白的眸子,眼神无措的流转于二人之间。
“那妖怪变成大师兄的模样,打你的是他,抢走包袱的也是他”
竟是如此吗?……到底是耳根子软些,一听这话,嘴上说是不再要他了,心底却早原谅了他。菩萨只道这是他们师徒不和,二心作祟。可自己何时有了二心?他又何时待自己有了二心呢?
思绪乱成一团,梗在心里难受的紧。手里捻着佛珠,嘴上颂着心经,却半刻也没静下心来。
是夜,师徒落脚于沿途的一间寺庙。佛子静坐灯下抄着一卷佛经,素日有力的落笔今日却有些虚浮。行者立于身侧替他披了件上衣。“师父,这是白日里菩萨留下的。师父伤势未愈,趁早服下的好。”说着递来玉瓶,将瓶里的甘露喂他喝下。佛子霎时觉得清爽不少,心头的郁结似也消散大半。
行者扯了长椅来坐下,师徒二人相对于轩窗前,一时无话。灯焰映在行者眼中微微一跳,他细瞧着佛子的面容,那人垂眸静坐,眉眼温柔。空气里熟悉的檀香气息落入鼻息间,行者往香案上瞟了一眼,果然见一盏莲灯供奉其上。继而漫不经心道“今日又逢白露了”。
佛子听他如此言语,倒有些好笑,“怎么?你何时倒记得节气了!”行者道“自我在两界山跟了师父,每年白露,师父都会点这样一盏灯。老孙虽不知何故,时间长了,却也记得了。”
佛子听他说罢心头一暖,面上却仍旧波澜不惊,无悲无喜。
“我俗家先母的忌日,便在白露时节。” 行者握着玉瓶的手微微一抖,抬眸虽见佛子面色如常,心底却也明了触及了他的伤心事。任是他孙悟空平日伶牙俐齿,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父……“
 “无妨!”
佛子看着窗外,长河渐落晓星沉。自满堂娇于丞相府自尽身亡,已过了二十一个春秋了。
“众生痴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哪一个不是人世间的至痛至苦。似我这般的凡胎肉眼,看不透生老病死,逆不了天命昭昭。如你这般的无量神通,也割不断命数缠杂,看不透世情迷眼。”佛子回头凝视着行者的眼眸,声线依旧温润。“为师西去取经,为的便是渡人渡己。可叹我总劝你六根清净,自己却也斩不断骨肉牵连。”
行者的叹息轻微到不可察觉,眼神将那人如画的眉眼描摹了一遍。素日只说这和尚慈悲好善,又矫情好哭。却不曾觉得他身上每一分的懦弱与执着,恰是挣扎于苍茫红尘里众生的缩影。可惜付诸一生想去普渡众生的人,不过眼看人世间的血肉亲情时有片刻的恻隐,便成了取经路上的二心。所谓的磨难便逼着他斩尽俗念不恋红尘,而这群刽子手里,他孙悟空竟也占了一席之地。
行者闭了眼叹息一声复又睁开,几步走到佛子身前,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语气软款。
“师父,弟子知错了。”
“……嗯”
“以后自当听从师父教诲”
“嗯!”
“那…师父以后不要再赶我走了”
佛子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道“那…你也要告诉为师,六耳猕猴那回事……”不得不说,不得不问。
若憋在心里,陈玄奘只怕自己会憋出病来。“你到底是何时起了二心,又为何牵扯出那般业障来。”
行者沉吟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师父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行者一把扯过他的衣袖,眉目竟染上些孩子气。“我若同师父说了,师父又要念紧箍咒!”
佛子轻笑“不会,你说便是了”
孙悟空揽过佛子四目相对,鼻息的温热吓得怀里的人轻颤着。想挣开,却被他箍的死死的,见他手脚不安分,语气却是难得的一本正经。
“师父可曾对西梁国的女王有过别的心思?”佛子被他这样一问,顿时一头雾水,鬼使神差的却也如实回答 “不曾,怎么这样问?”
“那你许她来世?”
“………”
“而且你看着她还脸红!”
“我哪有脸红??”佛子愠怒
“有!就跟现在一样!”
“我…我”
“老孙看见她就生气!”
佛子怔怔的愣在那里,只觉得耳根发烫。
“师父,若不是菩萨送我回来,你是不是真的就不再要我了?”
佛子思索片刻,道“你若不听教诲,为师…为师自然不能再留你。”
行者抱着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那…师父不会想我吗?”
“你…你若是个不可教化的劣徒,为师自然不再念你!”
行者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师父干嘛抱着我的虎皮裙一个人落泪,敢说不是睹物思人?”
“胡……” “八戒都看见了,您就别不承认了。出家人不打诳语。”
“………”
佛子睫毛轻颤着,心底是不曾有过的异样感觉。还不曾反应过来,便被眼前的人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到里屋,“悟…悟空…”猝不及防倒在榻上,佛子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向顽劣的徒弟,被他倾身压下来,慌的佛子退到墙角,紧闭上双眼。半天不曾听见动静,一睁眼,身侧的床榻已然铺好。疑惑间抬起头,见行者枕着胳膊侧卧于横梁上,语气轻挑却温柔。
“师父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
行者背过身去,笑意蔓延至眉梢眼角。复又回头挑眉看着自家的蠢和尚,“不然…师父以为,老孙刚才要做什么?嗯?”
佛子气呼呼的瞪着他,羞的个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模样比平日里还要好看几分。
大圣爷突然觉得,被六耳猕猴搅和的乌云密布的心情,霎时间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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