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和退休老干部一起学猫叫（三）

打从医院回家，孟鹤堂一直试图靠近九良，然而他显然是低估了猫的敏锐，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九良从猫包里蹿出来，三两步就跳上了玄关的置物柜，毛都炸了，背拱得高高的，甩着尾巴低声从喉咙里嘶吼，随时准备给孟鹤堂来上一套泼妇滚地十八挠。
孟鹤堂瞧着九良连人形都不肯变回来，心里明镜似的，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放心吧，你想怎么样，都由你自己做决定，我不会干涉你的。”
“柜顶上凉，你感冒还没好，今晚睡后边卧室吧。”
“你总得下来吃饭吧？”
任孟鹤堂苦口婆心，九良自岿然不动，不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往后挪了挪。
孟鹤堂抬头盯着九良，也不知道盯了多久，只觉得颈椎病都快治好了。
警惕心这么强的生物，孟鹤堂也实属头一次见。他低下头轻叹了口气。
“……算了，你开心就好。”
半夜孟鹤堂起来喝水，迷迷瞪瞪进了客厅摸水杯，余光不经意间一瞥猫窝，整个人激灵了一下。
大号猫猫虫呢？
转瞬又反应过来，抬头眯眼一瞧，果然黑糊糊的一小坨还在柜子顶上。
孟鹤堂握着水杯愣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去搬了张凳子，给猫猫虫搭了张小毛毯。
眼看中秋都快到了……晚上不保暖怕是会加重感冒吧。
等第二天孟鹤堂下班回家，九良已经变回了清秀的少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回来只是扭头看了看他，并没说什么。
孟鹤堂倒是觉得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试着伸手探了探九良的脑门：“没发烧吧？今天的药吃了吗？”
九良迟疑了一会儿：“……嗯。”
孟鹤堂就放下包，一边挽袖子一边问：“想吃什么？”
点菜是九良新学会不久的技能，一听这个九良就来精神了：“清蒸鱼。”
孟鹤堂一脸“我就知道”，嘟囔着一边往厨房走一边从购物袋里掏鱼。九良眼巴巴瞅着孟鹤堂系上围裙进了厨房，有点烦躁不安地站起身，原地踱了两圈，终究还是挪近了厨房，也不进去，只靠在门框上朝里看着。
“你天天回来得都挺晚的。”
孟鹤堂忙着洗鱼，头也不抬：“还成吧。上班嘛，不就是这样嘛。这还算清闲的，要是赶上过年封箱或者比赛商演就更忙了。”
“……上班累不累？”
“累呀。”孟鹤堂洗好了鱼，甩一把水开始洗葱姜，一边随口吩咐：“你剥个橘子，把皮给我。”
柑橘类的味道，九良其实并不喜欢。但是孟鹤堂开口了，九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哦了一声，挑了一个小橘子有点笨拙地把皮抠开了，一小点一小点地攒了一把放在案板上。孟鹤堂扭头一看哧地乐了：“橘子不是那么剥的，来你看我怎么剥。”
九良就盯着孟鹤堂灵巧地把一个橘子皮完完整整地剥了下来。孟鹤堂随手把橘子皮往流理台上一扔，掰了一瓣橘子往九良嘴边一递：“喏，这橘子不错，挺甜的。”
九良低头端详了一会儿完整漂亮的橘子瓣，散发着柑橘类特有的清香味道。
九良又挪了挪眼，孟鹤堂拈着橘子瓣的手指沾着水渍，显得越发白净。映着橙黄鲜亮的橘子，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