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RX群像/mxh×我】“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仝卓(5)

你先开的口，你对他说：“我后天就要走了。”
他坐直了身，干干地低头笑了声，你第一次听他讲话这么干巴巴的，失了他讲话的特性：“走得这么早啊？”
你看向窗外闪过的灯光，说：“是啊，假期要结束了。”
他笑着说：“那……就要再见喽？”
你咬着唇，舌头死死顶在上颚，不让自己的鼻尖太过酸楚得眼睛都在痛，好久才说：“那我们明天去哪？”
你没有回头看他，只听见他的呼吸声重重，他也沉默好久。
他提议：“明天游乐园夜场开放，我们去游乐园呗。”
第二天下午你们挤在前往游乐园的人群中，貌合神离地排队等了些无聊透顶的游乐设施，在游乐园吃了一顿贵到咂舌少到咂舌的晚饭，天黑了之后，游乐设施亮起了浅薄绚烂到晃眼的霓虹灯。
你们无言地在人群里穿梭，他突然停住，你听见他喊你，他指着整个游乐园最高的过山车，喊得肆意张扬。
他说：“我们去坐那个吧！”
你害怕的要死，却嘴硬：“好啊。”
往常漫长的排队这次却没有那么难熬，尽管你们还是没有彼此说话，你们坐上了过山车，工作人员替你卡好安全带，他看着又按了按替你仔细检查确认了一遍。你心忐忑地觉得看东西都昏花了，你小声地问帅气的工作人员小哥哥：“会不会死啊？”
他接话道：“要死也不是我们两个这么倒霉吧。”
你不理他。
小哥哥笑着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过山车缓缓启动，你听着不断上升的过山车与轨道接触的机械的声音，规律的齿轮转动声恐怖得要了命，你闭着眼哆嗦，心里恐慌的骂了旁边的人一万遍。
到了最高点停住的那一瞬，你的心仿佛也停驻在那瞬间，失去了心跳。
那短暂的一瞬间仿佛是一个人生与死的界限，仿佛是世界末日来临时漫天的洪水即将湮没陆地的那一刻。
世界末日来临的这一刻，你会做些什么呢？
旁边一只手触碰过来，掌心冰凉，紧紧地握住你的手。
你在下落前一刻听见小声的一句话，微乎其微，似乎立刻被吹散在猛烈下坠时迎面吹来的刚烈的风中。
你听见他对你说。
“别怕，我在。”
你之后糊里糊涂地摇摇晃晃脸色苍白地下了过山车，他不比你好多少，甚至看上去比你更差。
你看着瘫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的他，想嘲笑他却也没力气。
他半晌才看着你，苦笑着说：“我……恐高。”
恐高为什么还要和我坐过山车呢？
你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为什么要拉我的手呢？
你想问，却也没有问出口。
于是你们相对缄默，在滚烫七彩的灯光中沉默得冰冷。
游乐园闭场的时候，他带你绕了一圈又一圈，你走的脚痛，终于没忍住喊他：“不走吗？”
他恢复过来，很快地回头看你，笑得灿烂：“啊？我忘记路了。”
“你不是说你不是路痴吗？”你脾气不好地反问。
“啊？我说过吗？”他装傻，“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