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二十九）

85.
大概是隔音效果好的缘故，办公室空下来后特别安静，静得令人忍不住要多想。明楼眼风扫过桌上摆着的照片，瞬时想起当年冲进书房跟自己理论的那个热血青年。
倘若刚刚坐在面前的人是明诚，他会同意去做那些不好见光的事吗？
说不好。
明楼忽然又觉得这假设毫无意义。因为倘若刚刚坐在面前的人是明诚，自己根本就不会允许他来趟这种浑水。明楼会将这些阴暗都挡在身后，让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在象牙塔的明亮阳光下做学问。
86.
虽说是全权授权，可领导的知情权还是不可忽视的。每隔两三日，王大秘便会到明公馆做例行汇报。
这日，王轸平来时还带了几包老鼠药。
“最近市里闹鼠患，老鼠药都脱销了，央行采购了一批，也给咱们分了些，您回头让园丁在院子里撒一撒，有备无患。”
明楼含笑点点头，示意对方将东西放在沙发旁。
“几个大宗商品已经连续大起大落了一周，听说外面很有些怨声载道。”明楼问：“局势还可控吗？”
“这两天因为爆仓跳楼的人数已经超过10个，”王轸平语调平静：“还有人举着横幅来院门口闹事，估计是被煽动来的。”
这个自然，否则一个牌子都还没挂上的筹备机构怎么可能会被注意到呢？
明楼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只问：“咱们的账户还能支撑么？”
“咱们手里有中央银行的储备金使用权，不可能撑不住。但是......”王轸平看了一眼上司的脸色，对方一副波澜不惊、静候下文的架势。得不到指示的他只好接着说下去：“按理说交易对手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来头了，也该清楚他们绝无胜算，此时应该尽快平仓止损才对，可他们好像全无离场之意。”
“原因呢？”明楼问。
“我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点：首先，这是一场混战，里面究竟掺杂了哪些资金我们尚无从细分，所以对手可能远远不止是几家交易所的控制方。”
明楼点点头：“这一点你是怎么考虑的？”
“严密控制汇市，至少不能让外人趁机来渔翁得利。”
明楼又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后面的要点。
“其次，估计有人想探我们的底，让我们即便得胜也是惨胜。如果收几个衍生品交易所都要动用央行储备金，后面的硬骨头就更难啃了。假如任由他们扩大战损、拉其他投资者垫背，等到我们整合股市时，遇到的压力就远不止现在这些了。到时候，如果上面人出于其他目的出手阻止，我们就相当于是被半渡而击，很可能要全军覆没。”
“所以呢？”
“所以我想用此仗来宣示我们必胜的决心，假如现有规则不足以保证我们公平赢得胜利，那我们就掀桌子重新制定新规则。”
“你要做第一个破坏规则的人？”明楼似笑非笑地抿抿嘴，看来倒不像是要反对的意思：“后果考虑清楚了吗？”
“我不是第一个，”王轸平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照片给明楼：“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照片上跟许鹤一起吃饭的女人名叫南田洋子，是日本藤田商事驻上海办事处的首席代表。这两年，许鹤利用交易所的规则盲区，至少替他们赚了10亿。串通外人挖自家墙角是大忌，对于内奸，我们向来是不需要讲什么规则道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