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拉莱耶(4)

“慢慢的，在无尽的欢愉之中，克苏鲁开始厌恶起拉莱耶外面的一切。或许是不愿意回忆起流浪的童年，或许是担心下一波的侵略者，或许是畏惧真神的愤怒——无论是何种动机，他越发厌恶拉莱耶外面的海水和吞吐着海水的其他一切生物。”
“巨大的围墙建立起来，将拉莱耶和外界隔离。”
“除了物理的隔绝，他也着手心灵的隔绝。他将外面的世界妖魔化，任何愚蠢的离开拉莱耶的深潜者都会失去克苏鲁赋予的宝贵心智，变得又痴又聋又哑，潜伏在光亮中的魔鬼将一拥而上，深潜者的灵魂、鲜血、骨肉都是魔鬼们最爱的食物，被吃掉的深潜者最后会变成魔鬼的一员，永远回不到乐园之中。”
“天下已定，克苏鲁之心，自以为拉莱耶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但不用等到克二世，克苏鲁一世在世的时候便灭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发生了……
“我先浮上去换口气再说！”
“喂喂喂！你这也忒不厚道了，怎么可以卖关子呢！”
“哎呦，我好歹也是用肺呼吸的哺乳动物，不像老师有鳃。伦家的生理需求……总要满足一下嘛！”
看着张惠嘉扭扭捏捏，搔首弄姿的样子，真是什么火都没了。
“快去吧！”
“请稍等片刻！”
张惠嘉一溜烟地浮了上去。
外乡人
有人认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弊病，人们因为信仰、文化、种族、肤色拉帮结派，持续着永无休止地相互伤害，他们在这个世界里看不见希望。
我不否则这个是世界的弊病，但是就因为这点儿事情就否定整个世界稍微有些太武断了。毕竟人们不会因为眼睛颜色、头发长短、是否有鳃、下半身长什么样、会不会飞来区分上下等级，无限地分割只会让身为群居生物的人孤立，人类的包容心远比想象地要大得多。
曾经的我是这样想的，直到遇见了那件事。
我叫乔森·乔斯达，你可以叫我JOJO。按照现在的制度，我是一个四十三岁的白人男子，而实际上我已经度过了一百三十二个自然年了。
我的一生顺风顺水，如今是布朗大学的古生物学教授，过着大多数人羡慕不已的富裕生活，家庭和睦，育有二男四女。
那天参加了学生们组织的周末派对，一直玩到很晚才结束。因为和张惠嘉顺路，我也不放心让如此楚楚可怜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就想着开车送她回家，尽自己身为绅士的义务。
开车的路上遇到了袭击，有人朝车子开枪，慌乱之中撞上了路灯，引擎的盖子都掀起来了。幸好气囊和安全带保护了我们，只受了一些轻伤，爬出车厢之后，一个男人用手枪指着我的头。
我忘不了那个眼神，这和那个被我打死的瘾君子眼神完全不同，我确实地从这个杀人未遂者的眼中看出了纯粹的正义，在这个利欲熏心的社会，我第一次看见了不是以金钱而是为了正义而行动的人。
所以，我并不惊讶，当他骂我是“怪物”的时候，我就知道其实我是自以为是人类的怪物。
我本以为自己短暂的一百三十二年的人生就要结束了，还在苦恼自己的妻儿失去了我之后要如何生存的时候，张惠嘉杀死了那个纯粹的人类——其手段甚是超现实，简单来说就是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了对方的脖子里，一个大活人瞬间变成一座冰雕，伴随张惠嘉“wyyyyy”的怪叫，冰雕在奋力一踢下碎成一地的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