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血月莺歌 第四章(4)

正说着，这辆和看上去一样沉甸甸的中卡也轰鸣一声，像艘没有风吹的帆船一样缓缓远离人行道，加入了车水马龙的队伍。一路上，前方的轿车都在慢条斯理地前进，既没有反常的加速也没有可疑的变道，普通得像个厌倦生活的上班族。等红灯时，连天上的鸽子都落到轿车的车顶上歇脚。
而越是这样，威廉和咲夜就越是坐立不安。他们预料对方肯定知道有人在跟踪，这种情况下还气定神闲地游逛，往往都说明对方有十成的把握可以立即甩掉跟踪者。
但就在一刻钟后，傻眼的两人总算意识到，对方压根没想甩掉自己，
因为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下院办公厅。这座由八根大理石柱分立两侧，伫立在十余级台阶上的高大建筑的确像个威严的法官，用高傲而冷峻的眼神打量着不请自来的访客。
“这一点都不好笑，”威廉跳下车，想伸脚去踢什么东西，但身边只有硬梆梆的钢板和车胎，“不用往下再追查了，我知道是谁干的了。见他的鬼，至少咱们这趟算不上一无所获。”
“什么意思？”
咲夜瞧威廉挺直腰板仰望大楼的样子，总感觉他气急败坏得要把楼给炸了。
“安提·格里道姆，现任得票率最高的下院议员，还出过书，”威廉像是拿着份稿子在读，声调毫无起伏，“他在协会的名单上已经很久了，只是碍于其政治地位一直都没动过他。”
从埃文斯身亡开始，协会就曾经考虑过格里道姆是一切主谋的可能性，但没人希望这是真的。原因就在于，我们不能以任何方式对外界公开吸血鬼的存在，这一点使得吸血鬼猎人消灭猎物的方式往往都是明面上非法的暗杀行动，但对具有重要政治身份的格里道姆却不能这么做，否则吸血鬼猎人这个群体会以杀人犯的姿态处于全社会的聚光灯下，从而彻底失去生存空间。
简而言之，吸血鬼猎人一直都是个有苦难言的职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想赚大钱的吸血鬼猎人索性也当了职业杀手。
“也就是说，格里道姆是吸血鬼团伙的首脑，并且还无形中抓着协会的把柄，这让事情变得很难办，”咲夜手枕在脑后靠在车身上，“那么我们也得设法抓住他的把柄。”
“就看你家小公主做不做得到了咯。”
威廉终究还是没忍住，点了根烟。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说到大小姐，咲夜其实在意的是另一回事。见到新的同胞，尤其还是执意与人类为敌的同胞，她会做何想法呢？
这就只有蕾米莉亚本人清楚了，值得一提的是，她现在正竭尽全力不让任何人察觉出自己在想些什么。
办公厅楼道里，高跟鞋踩在石砖地面上的声音要大过翻纸张的声音和打印机的鸣叫。刚打完呵欠的文员把张大的嘴咧成笑脸朝经过的上司致意，随即把文件旁的纸杯挪了个位置。蕾米莉亚跟在男秘书的后面，一路上有好几个穿套裙的女人朝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抛出飞吻，“你好啊，我的小甜心。”
蕾米莉亚则自始至终保持面色阴沉，用这种彰显身份的方式来为自己打气。她清楚地认识到，咲夜不在身边，自己的心境可以说是极其忐忑，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