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酒，烹割，余味(4)

医院方面主要询问的是主治医生张宇，住院部值班医生曹珂，还有护士们，我和师哥兵分两路他查医生，我找护士，老高调了监控在局里循环播放
对着护士们的排班表找了几个重点对象问了一圈，护士们的说法和当天的查房日志大致相同。没人清楚莫名出现的凝血剂是怎么来的，一个上午的白做工让人烦躁的抓头
护士长一路小跑拦住了即将去药房查记录的我“警察同志，还有一个负责这层的小护士，她是刚来的实习生，哪个病房科室缺人了都会喊她帮忙。今天她休息，如果有需要我打电话叫她来”
“行，那麻烦您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谢谢了，我先去趟药房查记录”告别了护士长我赶紧跑去药房查记录。小护士刚帮我打开后台拷贝文件，师哥一通电话昭告收队“小赵子，收队，嫌疑人自首了”
“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他年龄很大了，疾病给他带来了无穷的痛苦，你在查房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吧，没有人陪伴，隔壁床的家属只有在闲暇时才能稍微照看一下他，基本没吃上过几次热腾腾的餐饭，后期全靠鼻饲，很痛苦的对吧”我追逐着小护士的目光诱导着她“来，喝点水吧”说着将桌上的水杯递给她“我们能理解你的，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得到它的呢？”
对面坐着的年轻女孩，画着很浅的妆身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气味，浅蓝色针织开衫包裹着护士服，看起来确实有点死亡天使的味道。蓝外套双手捂着杯子，喝了口水，杯壁外延印着点浅粉色的油脂，看来她用的是裸色的唇彩。缺了点唇彩的嘴唇张开又闭上，三个深呼吸后，蓝外套说话了
“我只是想让他安静无痛的离开，没想过会这样的，他受了太多苦了，有几个晚上值夜班时他疼得几乎睡不着，所以我就想”
“你想怎么做呢”我接着诱导她多说些信息
“同楼层有一位重度烧伤的病人，他会用到适量的凝血剂，他的主治医生中午会和其他科室的医生一起吃午饭，我趁着中午吃饭的空隙偷用他的章开了点凝血剂，然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蓝外套轻轻笑了下松开水杯，显得无比放松
审讯比想象中结束的早，而且给我的感觉是异常轻松甚至有点怪异，不管怎么说先把报告交给师哥在花点时间重新思考复盘比较好
“所以从逻辑上是通的，证据链也没问题，但是我就是觉得有问题，师哥你不觉得太顺了么”我坐桌子上盯着正在吃鸡蛋仔的郑世杰，没什么感情色彩的目光经过镜片的矫正放大扫的人浑身难受
“你想搞嘛？还有你是从哪里觉得不对劲”郑世杰把头从鸡蛋仔里拔出来反问道
“首先老石的报告，死者的血管光滑有弹性而动脉粥样硬化的动脉管壁增厚失去弹性所以老石判断死者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而且我们走访的结果也表明死者不抽烟喝酒烫头唯一爱好体彩事业但是血管里堆积血块不太能给出很好的的解释，切片报告一会出来说不定就有结果了，其次”喝口水的功夫师哥打断了我的疑问
“其次，护士的证词中多次说道死者去世前多次半夜疼的睡不着觉，和护士长说死者术后恢复不错，中间的的转变存在疑问，两方都没有在说谎，那肯定是什么环节有问题，咱们再审一次吧”吃了一半的鸡蛋仔往桌上一扔，惊得我跳起来大骂鸡蛋仔没良心东西是哪里有人扔哪里，骂归骂该办的事绝对不能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