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故事（2）

戎止本是不会喝酒的，可是，既然入了江湖，又有哪一个江湖儿女不会喝酒呢?
既然如此，入江湖，便是入了另一番新天地。想要活得痛快，亦想要活得潇洒，这便是戎止想要的生活。
为了生活，也为了朋友，戎止学会了喝酒。这一喝，亦是不要紧，倒是发现酒是个好东西，开心时可以饮上几两，兴致大发;伤心时亦可以喝上几盅，倒是朦朦胧胧，忘却了为何难过。
戎止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好名声，幸好，这名声旁的人倒是晓得的不多，不然，她那名声与武功，在江湖上也不能有得安稳日子。
戎止确实是经历了腥风血雨，也累了。于是，她在中原住了下来，见那人事往来，寻那可乐之事，但总也，没几盅酒来得合适。
中原的人来人往，戎止是见惯了的。便是在这间酒肆，除了那每几日必来的一二熟客，也总是新面孔。
戎止自然已经是熟客了，总也能和另几位常来的聊上许久，说笑打闹，可惜，另几位虽然与戎止谈天谈的畅快。却也是不知戎止过往的身份的，倒不是无人问起，不过见戎止总是含糊其辞，便也都识趣地不再追问。
江湖人呢，没几个自己的秘密，算什么江湖儿女?
唯独是酒肆的老板，明白戎止的过往，和她在此定居的缘由。说来戎止也不明白，不过是才来中原那几日，偶尔一次醉于桌上，醒来却是星月高悬，见是那酒肆老板，叫醒了自己。
然后，那一晚，这看起来寻常的老板和戎止聊了起来，便也算熟识了。老板似乎也不是寻常人，戎止也不知为何，却是不讨厌和他对话。
于是乎，后来总也有戎止在酒肆待到打烊，与老板月下酌酒的事。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算熟识了，老板倒是不避讳问戎止的过往，戎止却也是对老板，一一告知。
本以为会有惊讶或者惶恐，哪知晓，老板只是独自押了一口酒，淡淡地到了一声。
“挺好的。”
便又举起酒杯，邀戎止共饮酒。
“武艺高强，快意恩仇，江湖传说，有什么不好的?”见戎止有些愣愣，老板罕见地憨厚一笑，补了一句。
听闻此言，戎止也笑了，举起了酒杯。
“你来中原这么久了，真的是看淡了?退隐?还是有啥希望吗?”
“我来找一个人，”戎止笑了笑，放下了酒杯“当初给我江湖梦的人。”
这回，换老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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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戎止本也就是江湖人，从师学艺，却是没有涉猎江湖，不知江湖风浪。
直到那年随师傅一起讨伐邪魔外道，见他衣袂飘飞，虽不是那武艺最高者，却似乎是那，最飘然之人。这正是他幻想的江湖高人的形象。
于是乎，小戎止记住了他，甚至，拉着师傅，跟踪了他。
却见得，罢了战火的他，寻一处茶馆，便和三五好友谈天说地。聊到激烈处，拍案叫绝，说那神功武学，降龙十八掌，如痴如狂。
再看时，却是见他掏出纹银，送那街边乞丐，买上干粮，喂那流浪猫狗。
一日之内，居然是三个样子，而这每一个样子，却都是戎止所喜爱向往的，于是，戎止做起了自己的江湖梦，梦里，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