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玄】人生若只如初见(3)

贺玄刚把手撑在墙上，想要与他拉开距离，却发现被他圈住的师青玄在微微地发抖。
是因为害怕吗，害怕他的接近?
贺玄的心脏像是被捏住一样，难以呼吸，一种奇异的感觉在瞬间从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你在怕什么?”贺玄微微俯身，将唇抵在青玄的鬓角，嗓音沙哑，脸上露出略显病态的笑容。
距离太近了，青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轻轻拍打在自己脸上，他无意识将头往旁边侧，试图回到刚才的话题，“没什么......明兄，能告诉我吗，刚刚在酒楼里，你为何能与我通灵?我明明已经...没有法力了。”
贺玄固执地将他的头往回扳，笑容的弧度更大了，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嘲弄，“我不告诉你。” 
“还有，你记好了，我不是你的明兄。”
我是贺玄。
被你逆天改命的贺玄。
替你受尽世间苦楚的那个贺玄。
...
师青玄突然回忆起了在幽冥玄府的那日，知道真相，失去所有。他脸上的血色褪尽，紧紧咬着牙，像是要咬出血来。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贺玄说，但最后挤出的还是他说了千百遍的话。
“对不起。” 
贺玄想要的不是这三个字。
他嗤笑着，翻了个身，又回到并立的状态。
巷外的人已经走远。
“出去吧，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贺玄说这话时，人轻靠在墙上，一张脸微抬，湮于黑暗之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师青玄望着他逆光前行的背影，不知是因为战栗还是袭上心头的愧疚，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地瘫倒在墙角。
这很好。
贺玄就应该像现在这样，活在光下，拥有很精彩的人生，活的恣意，妄为。
都是因为他。是因为他才让贺玄受尽白话真仙的折磨，妻离子散。像他这样的罪人就应该永远待在阴暗的巷子里，被渐渐腐蚀，被老鼠啃食至死，才能赎清罪孽。
这很好。
只是，为什么，我要哭呢?
明兄，我不哭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不想...再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