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杂货店故事二则(2)

“干嘛，耍什么帅，玩音乐不就是图个开心嘛。”
“就是。那么拼命干嘛，又不是要当职业歌手”
面对这些指责，我一句话也没说，退出了社团，因为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我跟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开始参加业余歌唱比赛。尽管从高中就经常在观众面前唱歌，起初却总是在预赛的时候就被淘汰，我没有放弃，我感受到参赛者们对音乐的热情，宁可牺牲一切也要提高自己音乐水准。每次看着他们演唱的时候，我想着的都是，我也不能输给他们。我每天醒着的时间全部花在了音乐上，连吃饭和洗澡时都在构思新歌。我不在去上学，我觉得那没有意义，我想追求我的梦想。
我没有拿到学分，留级，最后被退学。当父亲得知消息那天，当晚就赶到东京，我告诉他我要以音乐为生，追求我的梦想，他气的满脸通红，对我咆哮，我也跟他大吵了一架。母亲脸色苍白在一旁哭泣。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为什么他们不能理解我，又或者是我真的做错了。父亲说不上大学了，就赶紧回家继承鱼店。
“我才不会回去，我讨厌这样被规划好的人生。一直以来，这让我觉得，仿佛自己这辈子就应该继承鱼店了，我不想那样，何况我并不是毫无目标，我有我的梦想！”我对父亲咆哮道。
父亲也毫不让步，“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你会后悔终生。”
......
停止了言语，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还是选择了继续留在东京，直到我的梦想实现。父母都没有睡觉，第二天一早就坐首班车回家了。我从公寓的窗子里目送两人离去。他们的背影看起来那么落寞，那么瘦小。我感到很对不起。
三年过去了，本该早就大学毕业的我，依然是一无所依。我继续参加比赛，也向长篇公司寄过试听带，但都如石沉大海，或许我本来就没有天赋。我从来没有回去过，我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去面对我的父亲。
“你要是不回来，我会很为难的。”妹妹荣美子在电话里说，“爸爸身体不好，妈妈照顾奶奶也累的不行。而且奶奶以前那么疼你，你应该回来参加葬礼。”
我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行李。差不多该放弃音乐这条路了吗？
我真的没有成功的希望吗？望着窗外闪过的田园风光，我茫然了。回家之后肯定会被父母教训一通，“你到底要做梦做到什么时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赶快清醒过来继承家业吧，反正你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
回到家的时候，只有妹妹在，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拉开纸门，空气很闷。窗帘没有拉开，房间里光线很暗，我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日光灯的白光下，昔日生活过的空间依然保持着原样。旧卷笔刀还放在书桌上，墙上贴的明星海报也没有被撕掉，书架上摆着参考书和成排的吉他教材。房间至今保持原样没变，或许父母一直在期待我回来。
或许我本来就没有音乐才华，以音乐为梦想不过是幼稚的想法。
实现就摆在眼前，我真的没有当职业歌手的天分吧。
去到葬礼的地方，看到了父亲，他瘦了很多，几乎认不出来。听妹妹说前一个月还病倒了，跟以前一样，心脏病发作。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