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鹿】《小情人》02

02.
陆婷不是不听老人言，只是这句好心告诫反而勾起她对冯薪朵的好奇心。
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有什么需要防备的。
陆婷接过花名册一眼扫到“冯薪朵”三个字，光看名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个文静乖巧的少女形象。名字里有“朵”这类温柔字眼的女孩，性格应该不会太差劲。
陆婷抱着美好幻想走进执教生涯的第一间教室，在学生们诧异的惊呼声中虚荣心一时间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难怪迎新会上教导主任老马语重心长说，讲台这块几尺见方的地方，站上去容易走下来难。
“李艺彤……钱蓓婷…孙芮…徐晨辰…张雨鑫。”
陆婷每念到一个名字，学生本人站起来简单做下自我介绍方便老师尽快记住自己。排在名单最后一位的张雨鑫同学说了五分钟才说到自己上幼儿园的经历，陆婷苦笑着不得不打断这段冗长的自白。至此全班只有一个学生没有站起来说话，这个人就是冯薪朵。
陆婷刻意将她留到最后，就是想看看黄婷婷口中的“危险人物”到底有什么特别。
“冯薪朵。”
陆婷字正腔圆地念出这三个字后教室里一片寂静，前排学生纷纷扭头向后看，坐在中间的学生则面面相觑，交互错杂的目光使得陆婷无法准确定位目标人物。
“冯薪朵？”
陆婷又念一遍。在座的学生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张张吃瓜不嫌事大的脸看向陆婷，期待着好戏上演。就在陆婷转动脑筋想方设法化解尴尬的时候，教室靠窗的位置有人缓缓举手。
“这儿。”
陆婷寻声望过去，一只细长的手臂慵懒的举在半空坚持不到两秒又收回去继续作托腮状，动作随意的像是在招呼服务员点餐。
冯薪朵连抬头看一眼新老师的意思都没有。可见名字选用什么字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
初次见面陆婷很快意识到冯薪朵并不是她幻想中乖巧可爱的类型。懒散的坐姿，敷衍的回应，浑身散发着不以为然的冷漠，典型的青春期叛逆少女。别看陆婷第一次做老师，对付这类学生她有的是办法。高中时期的她可是叱咤校园的“大哥”，绝不是好惹的主儿。
不过新人初来乍到，第一节课还是给学生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更重要。至于不听话的学生，时间还长，有的是机会调教。
陆婷在高二·二班担任英语老师的第一周迅速和班里的同学打成一片，沉寂多年的江湖称号隐隐地在二班传播开来，学生私底下都管陆婷叫“大哥”。每天上午高二部所在楼层都会传出菜市场一般喧闹的说笑声，教导主任老马巡视一圈发现噪音源头在二班。
英语老师陆婷随意坐在教室某位同学的课桌上，兴致昂扬的学生几乎全部仰望向陆婷，如同行星围绕着太阳。待陆婷抛出话题后，教室顿时响起来自不同省份的中式英语，学生们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特来劲儿。
唯独一人在教学氛围如此热烈的课堂上一言不发，她就是陆婷所坐课桌的主人冯薪朵。冯薪朵对教室里鸡同鸭讲的土味英语充耳不闻，每逢英语课她会拿出一本全英版的《雾都孤儿》自顾自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