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鹿】《小情人》06

06.
禁止早恋几乎是每个学校不成文的规定，这个规定会随着学生升入大学而自动解除。于是在高中这趟青春期的末班车，越是严令禁止的事越有学生跃跃欲试。恋爱真的有那么难以抗拒吗？在恋爱中摸爬滚打过的陆婷以为，很多人只是单纯想体验犯禁的感觉吧。
由于家中有位从事教育的母亲，升入高中后陆婷依然没有体验恋爱的机会。不过随着在校时间逐渐变多，高三那年她尝到烟的滋味。那会儿她和朋友经常翘掉最后一节晚自习跑到楼顶，一边抽着从老爸那顺来的中华烟，一边胡说八道侃大山，扬言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
陆婷自己也没想到，几年后她不仅戒了烟，还为教育好祖国下一代大中午跑来楼顶练口语，却不小心听到学生在早恋。
“嘶…轻一点…”
“怕疼啊…自己动。”
“讨厌！…”
暧昧胶着的喘息声透过门缝钻进陆婷的耳朵里。隐隐娇喘的女声听不出是谁，但是另一个拽酷低沉的女声她最熟悉不过。
炮友不等于女友，所以冯薪朵并没有撒谎。
陆婷攥紧手中卷成筒状的教材感觉自己烟瘾要犯了，特别想抽点什么。
中午的教学楼难得冷清，陆婷回到办公室看见黄婷婷正在备课，扔下皱巴巴的教材扑到人家怀里，委屈至极地央求道，“阿黄，抱抱我。”
平时有泪不轻弹的大哥突然撒娇投怀送抱，受宠若惊的黄婷婷感觉不太对劲儿，“怎么了？”
陆婷的下巴在好友肩头蹭了蹭，枯瘦如柴的感觉像极了冯薪朵，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累了…”
“做老师就是累呀，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嘛。”黄婷婷只比陆婷早工作一年，说话已经是过来人的口气。不愧是老马看中的得力干将，平时没少洗脑。
黄婷婷拍拍陆婷颓丧的肩膀，给她倒杯水，“别想那么多。来，喝点热水。”
陆婷苦笑着接过杯子。黄婷婷性格虽然有些直男，对朋友还是很关心的，工作上更是精益求精，为人处事正直通情达理，长得又眉清目秀。有机会发展一下，说不定还是个富有情趣又不失温柔的伴侣。总之比冯薪朵这种高中生靠谱多了吧。
想到冯薪朵，陆婷心底泛起丝丝凉意，赶紧喝口热水暖暖胃。
倘若冯薪朵只是酒吧里偶然遇到的陌生人，她还会这样吗？
两个陌生人萍水相逢一时情动滚了床单，偌大的城市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故事。不管前一晚两个人水乳交融做的有多撕心裂肺，第二天各走各的。有些人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会在意对方另找他人吗？
黄婷婷说的对，她确实想多了。
冰凉的水流从白皙的指缝间倾泻而下。
冯薪朵忽然有点好奇，自己每天到底洗了多少遍手。关掉水龙头，擦干手，仔细查看指甲。该剪了，难怪妹子一直喊疼。
稚嫩的身体只有这点不好，太娇气。稍稍拨弄两下就软成一滩热泥，黏到身上很麻烦。相比之下成熟女性则更有耐力，越是紧要关头越咬紧牙关，身体像弹簧一样，你强她更强。
冯薪朵的脑中浮现出陆婷潮红的脸，恍然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既浪费时间又索然无味。她站在空旷的楼顶，总忍不住想起狭小房间里吱吱呀呀的旧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