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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36小说翻译——天堂之路(五)

昔班挥下关刀,依靠它自身的重量来砸开剑刃。他的对手巧妙地回避,丝毫不理会落在他装甲上的分解立场火花。在他们周围,房间覆着阴影的边缘各处,战斗继续着。进入了残酷的近战阶段。在他们脚下,特斯法里昂号的引擎发出尖声的悲鸣。
他的敌人很强。精于剑术,就像所有彻莫斯之子一样传统,但是更具天赋。他们的武器再次碰撞,不分高下。他们旋身分开,谨慎地移动,努力寻找着对方完美的防御中的漏洞。
“你有什么毛病?”他的敌人问道,瞥了一眼他笨拙的肢体和怪异的装甲板。
昔班缄口不言,保持精神集中。他劈出一击,姿态里多了一份憎恨,打算直取剑士的颈部。帝皇之子的冠军向后撤去,避开这一击,接着立刻携着军刀袭来。
“你动起来像个机器,”他的敌人说,舞动着返回近战范围,伴着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我杀过很多你这种人,他们战斗的样子更像人类。”
“我们都变了,”昔班咕哝道,开始钦佩他敌人的顽强。此人远超他杀过的其他军团战士—是他选择的武器的大师,一位艺术家。
“是啊,我们都是。”
他们再次撞击在一起,用装甲承受击打,关刀和长剑互相弹开。
昔班砸出刀柄的根部,仅仅以毫厘之差错失目标。然后他必须防御,堪堪避开长剑的锋刃。他撤回一步,拉开空间,充分利用他增幅器赐予的机动力量。
我,曾经也战斗的如同艺术一般,我,曾经也打得很漂亮。
“你没有患病,”昔班观察着,话语几乎不受控制地从他嘴唇里脱出
患病。这是奥尔杜们对叛变军团展现出来的五花八门的突变和自我摧残的称呼。很多人现在比起人类更像野兽,他们基因改造的身体被摧残和扭曲,陷入了不断创造的自甘堕落的地狱。
他的敌人笑了—用一种残酷的声音。“你的意思是,像我的兄弟们一样?不,还没有,但是迟早会的。“
昔班继续后撤,让他的敌人步步紧逼。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战士们也同样为之,按照商量好的一样,让出场地,前往指挥舰桥。
在他们所有人下方,引擎哀鸣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永远都不会理解,”昔班说。
敌人面罩下发出轻蔑的哼声。剑在他穿着装甲的身影周围模糊得像一片薄纱。刀剑再次相击:叮当,叮当,叮当。
“你能理解些什么,野蛮人?我们应该追求更伟大的事物,你被给予了天赋,却太过单纯,对其视而不见。你为了一个已经逝去的东西战斗—你面前除了桎梏别无他物。”兵器互相旋绕着,编织着,突刺着,捶打着。“然而,对我们而言,桎梏已经不复存在了。”
昔班到达了阶梯的底部。他感到他残留的肌肉紧绷起来。汗水从他颈甲的内壁流下。他的敌人更快,更强,更敏锐,他挥舞长剑就像它没有重量一般。
我本该更快,在以前。我本该更强。
存活的白疤们继续后撤,一步一步退回到阶梯上。帝皇之子们紧追不舍,都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完美地战斗。石块被零落的击打从扶手上抛出,砸在他们周围。引擎的哀鸣颤动着变成一道刺耳的音浪之墙,从深处向上涌起。
“所以你为什么不抓住机会?”他的敌人问,带着真诚的好奇心,“你也许就没有爱过泰拉,不像多恩的那些小蜜蜂。你真的有得选。”
昔班开始呼吸急促。长柄刀在他手里变的像一块铅一样沉重。他现在开始承受攻击了—偏离中心的攻击,在他防御的缺口处不断蚕食瓦解。“我立下了誓言。”
敌人又笑了。“你的誓言!我无时不刻不在立下誓言。”
通往舰桥的入口现在已经靠近了—一个宽阔的拱门,装饰着梅诺斯的狮鹫。在另一边是个平台,鲜血淋漓的奴工竖井,舰长的尸体陈于她自己的王座上。昔班看见术赤在他身旁陷入苦战,就像他们曾经在Chondax的峡谷时一样。在那里,他们也被打败了。
“你没有立下任何誓言,”昔班发出刺耳的声音,艰难应付着挥来的长剑。他隐约注意到头顶敞开的屋顶,朝着星空高高向上耸立的水晶穹顶。他听见一声痛苦的沉闷叫喊—他兄弟会的一员,屈服于敌人之下,又一个灵魂失落了。“跟我们不一样。”
他的敌人发出被激怒的嘶声,逼上前来,嗅探着终结。他们的兵器再次交锁,狂野的能量场发出蜂鸣。
“没错,没错,你比我更优越,”叛徒挖苦道,“我们所做之事都是出于软弱和自负,只有你,你这腐烂王座命中注定的守卫者,有着高尚的美德。”
他们摆动着跨过平台,不停战斗,陶瓷薄片在他们周围旋转飞舞。
“你的言辞,”昔班咕哝道,努力避免他的喉咙被砍中。
“你的傲慢,”他的敌人脱口而出,将袭击上升到一种充斥着冰冷愤怒的全新层面,“我的主人如今与众神同行。你很清楚自己被欺骗了,却还抱守着无知。”
剔骨军刀让关刀的刀柄颤抖不已,在兵器的肩部制造出刺耳的声响。昔班蹒跚了一下,几乎就要倒下。然后他被迫格挡—在他的咽喉处交叉着招架再次回来的刀刃。
“那为什么不接受你的新神的赐礼?”昔班厉声说,“你在害怕什么?”
敌人劈下刀刃,压住关刀想要突破昔班的防御。他们的头盔面罩的距离仅有一掌宽,被翻涌的过载的分解立场照亮。
“当时机到来时,我会接受它们,全身心地接受,”帝皇之子的冠军用残酷却又真诚的语气说道,“在那之前,别再谈你根本不理解的东西了。”
“你会尝到转化是什么滋味的。”昔班说。
“你会尝到死亡是什么滋味的。”
“没错。但绝非今日。”
此刻,引擎的悲鸣达到了最高点,让舰桥的墙壁震颤起来。昔班举起手臂,把他的敌人扔出一步远。帝皇之子的战士立刻反应过来,将刀尖带入近战距离,调整着姿势想要越过昔班失衡的防御,直取心脏。
但是那一击永远没有到来。他们头顶的水晶穹顶破碎了,在整个舰桥的空间形成了一道由闪亮碎片组成的瀑布。内部的空气向外爆发,猛推入虚空之中,夹带着船员们的尸体随之旋转。
白疤们已经准备好了行动,让这场风暴推动他们。帝皇之子立刻行动,激活了他们靴子上的重力锁定器,将他们紧紧固定在振动的甲板上。两只战斗中的力量分散了,被高速的气流撕扯开来。
在他们头顶,破碎的穹顶锯齿状边缘的上方,悬停着一架第五军团的风暴鸟,它的双联爆弹向受损的舰桥送入更多火力。
昔班扭动着身体,伸手去够敞开的登船平台,他的手指抓住了边缘。他把自己拉到安全的位置,术赤和另外两名战士也这样做了—这就是逃出的所有人。当他接着向下瞥去时,一时之间只能看到染血的尸体打着转,碰撞着从指挥平台剥落的碎片。所有这一切都随着气流一起被吹入了虚空。
然后他看了那名剑士,支撑在指挥座上,向上瞪视着他。
“白疤!”冠军在漩涡之中大吼,外放的通讯信号里带着明显的厌恶,“我曾听说过关于你勇气的传闻。”
昔班什么也没说,拖拽着自己走进了里面。风暴鸟推离了分崩离析的舰桥,重新回到另一边的太空战争的核心之中。
“舰队损失了多少?”他问驾驶员。疲惫地把关刀固定在壁装式的置物架上。
“现在都在敌人手里了,”传来没有感情的回复。
昔班点头。在登船平台的远端,术赤倚靠在内墙上,通过受损的通讯格栅发出粗重的喘息。
“示意所有单位撤回到护卫舰上,我们将前往虚空。”
他考虑回去再看一眼那个轻易击败他的战士。他或许有兴趣致敬,抑或是说一些蔑视的言辞。
现在不行。我对自己的灵魂感到厌恶。
“那么,够了,”他咆哮道,猛击控制台来关上登船斜坡,“给引擎充能。带我们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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