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堂良】和退休老干部一起学猫叫(四)

2023-03-27同人孟鹤堂周九良堂良 来源:百合文库
失踪人口回归
苍天饶过谁
孟鹤堂裹着纸巾把老鼠扔了出去,回头瞧着蔫蔫的九良也是没了办法。第二天正好赶上轮休,孟鹤堂就决定带着九良出去做个社会实践,长长见识。
总不能一辈子让这货待在家里,大小伙子不也得有自己的社交吗?
年纪轻轻地就体验到了父爱如山的滋味,生活不易,堂堂叹气。
九良明显是不太习惯超市里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皱着眉头,走在孟鹤堂背后,亦步亦趋地像极了个跟家长出门的小朋友。
孟鹤堂一路走,一路给九良介绍,这个是蔬菜区,那个是水果区,再往前是熟食和酸奶,家里缺了卫生纸,需要去生活用品区拿……
九良微微皱着眉。人形状态下他的嗅觉会弱许多,而且超市这种人山人海又容易重复走过同一片区域的地方不适用留下味道记路的方法,只能一一努力记在脑子里。好在狸花猫记忆天赋技能强,跟着孟鹤堂一路走下来,差不多也就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一路转到冰柜附近,孟鹤堂想起家里的鱼虾该补货了,扭头望了望卖水产的柜台,因为赶上打折,人群越发显得比平日拥挤。孟鹤堂撸起袖子紧了紧裤腰,不忘叮嘱九良:“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拿上鱼就回来。”
话音刚落,孟鹤堂就扬着手,侧着身子一扭一扭地冲进去了。九良站在原地扶着购物车,瞧着这人瞬间就消失在大妈的海洋里了,心里有点慌。
不行,自己已经是一只大猫了,要稳住。
九良就站在原地等着孟鹤堂出来。九良躲在车后面站得挺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睛上,仔细捕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孟鹤堂的卷毛早淹没在大妈们的长卷短卷中,一点儿辨识度都没有,九良的眼睛一不留神就会跟丢。
九良只顾着专心致志地找孟鹤堂,没留神周边。在购物中得胜的大妈们趾高气扬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横冲直撞地把九良和购物车一起推到一边去:“干嘛在这儿杵着呀,挡路了!靠边儿站站!”
购物车猛地横撞过来,轱辘上的棱儿啪地撞到了九良的脚踝。九良低头看,脚踝上红了一大片。他正低头想自己揉一揉,孟鹤堂拎了俩大口袋兴冲冲地挤出来了:“哎呀今儿这人可是真多,瞧瞧我给你抢了点儿什么好东西……”
九良一声不吭,推着车子跟上。
社会实践总体来说还是挺成功的,九良一路上学会了很多新东西,比如吃的鱼是超市买来的不是自己抓的;在路口看见红灯就不能走了,绿灯才能走;树不能随便爬,墙也不能随便翻;出远门步行太累的话,可以坐公交车,或者坐地铁……诸如此类。
孟鹤堂为了加强教学效果,特地带着九良拐进地铁站,给他买了张票。没成想赶上下班高峰期,地铁站人多得像是下饺子,一上地铁就把两个人给冲散了。
周围高个子多,严严实实给九良围了个圈,九良拖着一个大口袋,踮着脚四处张望,也没瞧见那头卷毛。塑料口袋的提手绷得极细,勒得手指疼到发麻,针扎般的感觉从指尖顺着生物电流窜到心口里,细密尖锐得让人心神不宁。
走丢了以后原地站着别动,等我来找你。
脑子里响起孟鹤堂叮嘱过的话,九良抱着旁边的扶杆,躲在人群里低低地喘着细密的粗气。周围全是陌生的气味,陌生的声音,交织成一张网把九良裹在中间,九良清晰地觉得自己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
地铁到了一站,进进出出的人群涌流,九良站不稳,踉跄着差点跪在地上,手里的袋子撞在腿侧,脚踝一阵疼过一阵。
九良心里忽然涌起无限委屈,鼻子尖有点发酸。但是他是个爱面子的猫咪,吸了吸气还是忍住了那股子酸劲儿,嚯地转头拖着袋子打算去找那个丢了的人——
“九良!”
九良猛地一回头,人群里艰难地挤出来一张焦急的脸庞,眼睛紧紧盯着他,含着无限紧张。孟鹤堂远远张着手,努力分开汹涌的人潮来够九良的肩膀,九良愣了一会儿,用力抽出空着的手迎了上去。
他紧紧抓住了孟鹤堂的手,像落水的人抓住浪淘风簸里的舢板。
孟鹤堂紧紧拽着九良,咬着牙挤过来把人圈在了自己胳膊里:“人太多了,我刚被上车的人给挤到隔壁车厢去了,还好你还在原地……”
孟鹤堂又絮絮叨叨了些什么,九良没听清,只是整个人都松了气,像是台风过后的海岸,安静得不可思议。
他扭头用脑壳轻轻蹭了蹭孟鹤堂的肩膀,像第一天被捡回来时孟鹤堂摩挲他的鼻尖那样。
自打从地铁站回来,九良就跟变了个猫似的,不管孟鹤堂走到哪,一扭头准能看见一个脸色淡然眼神却时刻不肯放松的青年。
孟鹤堂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只觉得孩子吓着了,怪可怜见儿的。可时间一长也毛了:“我又丢不了,您能先出去,留我自个儿安安静静上个厕所吗?”
九良静静蹲在洗手间门口,低头盯着地板不理他。
“我今晚跟队里人出去吃个饭,饭点到了我给你叫个外卖,送的时候你开门拿一下就行。”
九良抬头:“我不想一个人在家。”
“我很快就回来。”孟鹤堂放柔声哄哄,“放心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再怎么着也得回家不是?”
九良不说话,只拿眼盯着他。那双眼睛瞳色浅淡,迎着光的时候就透着莹莹的浅绿,清澈得像汪湖水,让孟鹤堂看着看着就不忍心了。
孟鹤堂出现在包间门口的时候,屋子里早热热闹闹吆五喝六起来了。孟鹤堂听着里头吵吵嚷嚷的声音,下意识先把九良往自己背后掖了掖,嘴里还不忘嘱咐:“一会儿啊你就坐在我旁边,他们问什么呢你就挑着说,逗你玩呢你就跟着玩,不想玩了就低头吃,都有我呢。”
九良点点头。孟鹤堂这才推门:“哟,哥几个都到了?来来来见见我这表弟。”
队里人显然都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热热闹闹招呼:“座儿都给你留着呢,快坐快坐。”
秦霄贤离得近,他个子高挑,长手长脚地往过一探身子就趴在了九良的椅子背上:“表弟怎么称呼?”
九良看他一眼:“……九良。”
“九良?姓九?”秦霄贤挠了挠头,“这姓可别致。”
孟鹤堂赶紧打岔接过话头:“今儿人来得这么齐全,家属那儿都请好假啦?”
感情方面的话头挑起来,一群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总是有话说,至今单身的孟鹤堂首当其冲地成为了重灾区。几位逗哏分别义正言辞地表示了“队长自己单身我们不忍心回家自己酱酱酿酿”,捧哏们也随之言辞恳切地表示“这可是感天动地社会主义兄弟情队长你到底什么时候脱单”。
“我小区对面有帮跳广场舞的大妈,孟哥您要实在没辙,我去说说,让人给您相看相看?”
“我听说公主坟那儿有位批卦的先生,那叫一铁口直断,卦卦灵啊!要不孟哥您去算算?”
身边一圈说相声的七嘴八舌,犹如放出来五百只鸭子,孟鹤堂脑瓜子嗡嗡的,捂着太阳穴哭笑不得:“哪儿就卦卦灵,你以为黄蛤蟆呢。不过说起来我以前还真算过,不过也不灵。那玩意儿啊都是骗人的。”
“怎么说呢?”
孟鹤堂思索了一会儿:“那人批卦词儿太长我没记住,就记着说我将来得跟个姓周的过日子。”
队员们哄地一声炸了锅,讨论自己有没有认识姓周的姑娘。孟鹤堂叹口气,刚拿起筷子准备夹口菜,袖子就被人扥了一下。
孟鹤堂扭头看。身边坐着的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我可以姓周。”
孟鹤堂:“……???”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