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者》其之三 交叠(3)

“硬币一体两面，蜘蛛的反面就是梦魇，原本就是一体。”叶哥拿过我手上的硬币，拿在我的面前，说道，“织梦者也有反面，也就是噬梦者。”
“有点宿敌的味道。”我调侃道。
“因为那是歧途。噬梦者就是和你刚刚一样，妄图把梦境的力量用在现实的愚蠢之人！他们认为一切的局限不是因为规则，只是因为力量不够！所以才会不断释放梦魇去吞噬梦境的碎片，把别人的精神力剥取下来，为己所用。”
“损人利己。”
“不仅如此。一旦开了头，就会迷恋上现实世界改变现实的能力，破损的东西可以复原，时间可以随心暂停，甚至控制别人的想法！然而打破了两者的界限，你自己也会被梦境和现实割裂。分不清楚两者的区别是小事，精神如果也被割裂为两块，那种痛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于是就需要吞噬更多的精神力来缓解痛苦，这是个无底的深渊！”
叶哥结束了他长篇的理论，而我还有些意犹未尽。
“所以，那个面具？”我试探性地问。
“捡起来，你就是噬梦者。梦境和现实不会再拘束你，但同样的，也都不会容纳你。”这是叶哥的回答。
“和我一样的织梦者还有谁？以及……噬梦者还有谁？”
“这座城市里，织梦者就是你一个。”叶哥坚定的眼神穿透镜片盯过来，语气却有些平淡，“如果不出意外，噬梦者也只有一个。但我只知道有，其余的，我也不清楚。但如果你遇见了他，你就会知道是他。”
“我还想问……”
话未脱口，叶哥就消失了，留下硬币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转。最后一个我一直好奇的问题只得吞回肚子里。
我拿起硬币，轻轻抛起，再接住。
“又是蜘蛛。”我喃喃道。
但我现在已经没有了昨天的那种期待。
疲倦充满了我的大脑，如果今晚还要额外耗费精神力，我也不敢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
而且叶哥两次批评和责备，也让我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我没能做好织梦者的本分，甚至差点误入歧途，变成反面的噬梦者，和那些蝙蝠为伍。从现在起，我要开始谨言慎行。
而我更担心的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在我的梦境里，为什么会有梦魇袭击？
难道说，噬梦者先发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