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演义 第二十三回 暮年之敌(3)

理查惊讶地听马歇尔说完，在稍加思索之后他发现首席教头的话是对的，但也因此更加敬佩马歇尔骑士的为人。
“我从来没有羡慕过兄长天生获得的王位，但我嫉妒他拥有你的忠诚，很可惜我没能早点将您招揽到我的麾下。”理查在分别时依依不舍地说道。
“殿下过誉了，您的赞美已是我莫大的荣幸。”马歇尔说着向理查致意，然而公爵出人意料地拔出佩剑递到他面前。
“您这是？”
“我父王的奖励，我想把它赠给您以表达敬意。”
“这太珍贵了，在下受之有愧。”
“您别误会，”理查解释道：“这只是朋友的私人馈赠而已，不过父亲给的剑鞘我得留着，上面镶嵌的宝石和金银可以取下来用作赏赐。”
马歇尔和理查不禁相视笑出声来。
小亨利在聚会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弟弟的猖狂耿耿于怀，然而他唯一能做的还是到父亲那里去告他弟弟的状，一个月后他要求将普瓦图赏赐给他，亨利二世显然不会答应这样的无理要求。
“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那是理查的领地。”他皱着眉劝说道。
“为什么不能？我已经二十二岁了，身为继任国王居然连一块自己的领地都没有，就连杰弗里都拥有自己的领地和仪仗，我身为堂堂国王却要借住在您的领地里，整整一年只有区区一万五千镑的俸禄。别说赏赐属下，光是为玛格丽特买衣服都快捉襟见肘了。”
“你是不是对‘区区’的意思有什么误解？在英格兰没什么人比你的收入更高了，而且你的花费比你的弟弟也高太多了。”亨利国王有些气恼地说道。
“我是英格兰国王！”
“国王更应该懂得爱惜民力！”
小亨利看着他的父亲，知道他在生气，但他依然不准备放弃。
“请您直截了当的回应我的要求，如果您实在不愿意得罪理查的话，把安茹交给我也可以。”
老亨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摆着手不愿意在继续这一话题。小亨利怒火中烧，不久便带着亲随和卫队从诺曼消失。不久后他在妻子玛格丽特的娘家，法国巴黎出现，并且一直待到第二年。
马歇尔作为王宫武术总管和首席廷臣没有同行，有人猜测是因为他与玛格丽特的绯闻让小国王心存芥蒂。
路易国王的态度和之前的大叛乱时大相径庭，他不但没有热情地怂恿小亨利再度反叛，反而还不断地劝说他早点回家。路易态度变化的主要原因是他的年老和疾病，自从去年冬天发生过一次中风之后他一直恢复的不是很好。他的妻弟，香槟伯爵恩利经常来探望他和他年幼的儿子腓力，这使他愈加忧虑。
逗留在巴黎的日子里，小亨利经常和十二岁的腓力在一起，两个年龄相距甚远的继承人走在一起，与其说是朋友，更像是父子。瘦弱多病的孩子十分礼貌，每一次外出和用餐都恭敬地称他为“国王陛下”，以至于小亨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您是法兰西唯一的王储，不用这么恭敬地称呼我。”
“但您已经是国王了呀。”腓力脸上露出天真的可爱表情。
亨利心中却被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