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和椰子奶(良堂)完结
说出这句话时,孟鹤堂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脏胆怯地擂动,浑身的血液都随之一波波震荡不停,痛得无法再开口。
“不要分手——”周九良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抓住孟鹤堂的袖口,眼泪哗哗得往外涌,“我错了孟哥,我不想分手。我心里都明白,只是一时糊涂,我想你好,我想你去留学,我想你被更多人看见。”
孟鹤堂喉咙发干,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用手掌抹了下他脸颊的泪水。
“你说的我都想过的,所以一直在努力接单,我想等你毕业了,如果在本地,就和你一起租个房子,如果你在外地,就把这钱当车费,有空就去看你。等我一毕业,不管在哪我都去找你——我们的未来我都想过的。”周九良抽噎着。
盯着他微微肿高的通红双眼,孟鹤堂心口一紧,将手指塞进他掌心,牢牢握住。
“孟哥,你去法国吧,让我等你好不好?”周九良又急急追着说道,“我也会认真学习,我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你,但我会尽力的。不要分手孟哥,不要——”
孟鹤堂带着鼻音笑了一声,说道:“对于世界来说,没有谁最好,但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你就是最好的,根本不用追上任何人。”
“对不起,哥——”周九良又再泣不成声,“明明想做好,却反而更差劲,你骂我吧。”
“我的起点——”孟鹤堂抬头看了看窗外,笃定地说道:“就在这里!我的起点是认识了你。”
周九良懊恼又悸动地迎上孟鹤堂张开的怀抱,朝阳一点点爬上他们相拥的身影,映成一片暖意。
手续办的很快,孟鹤堂虽有流连却无迟疑,除了必需品,在学校的画材等等全都分给了同学。出发那天,送行的人并不多,寥寥几位亲近的同学,爸妈都没时间,只有若宁请了假赶来。
周九良默不作声地一直紧紧跟在孟鹤堂身边三步以内,所有人都取笑孟鹤堂长了个一米七的大尾巴。
本还能控制情绪,和每个人拥抱过后,孟鹤堂拖着行李走进入检口,猛地离开朋友们熟悉的气息,莫名的恐惧忽的蹿出来,令他顿住了脚步,眼泪玉珠般往下滚。
“孟哥!!——”周九良忽然扯着嗓门吼道,“我爱你!!我们都爱你!!你是最棒的!!”
孟鹤堂哽咽着回头,捏着行李把的手剧烈颤抖,看见周九良踮起脚尖趴在栏杆上,不顾周围人的眼光,高高地挥舞着手臂继续喊着:“加油啊!我等你回来!!我等你一辈子!!”还嫌不够,双手拢在嘴边,“孟哥!我爱你!!”
先是高低错落的嗤笑,不知谁带头鼓掌,很快响成一片,“加油”“早点回来”“一定要幸福”从无数陌生人口中说出。
“等我——”孟鹤堂轻轻的,但他知道周九良一定听见了。
谁也没想到,孟鹤堂这一去就是几年。
周九良最近很不开心,午休的时候趴在桌子上,转着手里的咖啡杯发呆。打着领带的秦霄贤从他身边路边,啪一下拍在肩膀上问道:“干什么呢!下星期拍卖会你准备好了吗?”
“文案策划不是早就交给你了吗?”周九良无精打采地脑袋也不抬。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扣你工资了啊!”
“是,老板好,老板午安,老板再见,滚蛋。”周九良也不客气,毕竟六七年的情谊。到底周九良最后还是没有争取到交换生的名额,一毕业就到了秦时上班,意外的发现自己经商的头脑远胜于绘画,真是没处说理。
“怎么了?跟我说说。”秦霄贤扯松领带坐下,掏出手机撑在桌子上举着。
周九良食指点着食指,扭扭捏捏地说道:“孟哥好几天没理我。”
“你又作死了?”
“什么叫又!我什么也没干。”
秦霄贤往椅背上一靠问道,“孟哥出国几年了?”
“刚五年整。”
“他也是,非说什么要报答知遇之恩,留在那边弄一些高质量的创作,怎么不想想家里这条大尾巴狼呢?他上次那幅画拍了多少钱?”
“一百三十万。孟哥是对的,只是最近突然很冷淡,除了早安晚安,一句话也不说。”周九良咚地一声额头撞在桌面上,还弹了两下。“我又不想让他觉得我不相信他——啊啊啊怎么办?我好想他!”
“给你放假吧?你去看看他。”“真的?”“真的。”“我还没钱,老板。”“滚!”
两人你来我往的拌了几句嘴,秦霄贤站起来朝着午休室的同事说道:“喝奶茶吧,我请客。”等他们欢呼着点单的时候,回头问周九良道:“你喝什么?”
“我不想喝。”
“真不喝?可别后悔。”
周九良把脸撇向另一边不理他。许久听见外卖小哥来送单,也懒得抬头。有脚步声轻轻靠近,低沉地声音说道:“你好,你的椰奶。”
“我没点。”周九良嘴快,刚说完就察觉不对,猛地跳起来,椅子都踢倒在一边,不敢置信地盯住面前戴着兔耳朵帽子,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孟哥?!”
“我回来了。”孟鹤堂歪着头笑,比起五年前,眼底多了坚定和自信。
“不走了?!”
“不走了。”
周九良紧紧勒着腰身抱住他,怀里的温度和坚实让他确定这不是梦。
而且,梦可没有这样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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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只想开一个简简单单的车,天地良心,可是习惯思维不停拉扯着往剧情上跑,居然一撒手又七万字,成了这么个好像哪边都不够劲的甜(?)文。
但是写的时候还是很开心啊,(扶着腰子)真的很开心……就是有点肾虚……
谢谢一直陪着蜜桃奶堂良走到这里的朋友们,番外(划掉)下一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