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7】掌心间的微光 6

可以说是写得非常放飞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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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 迷惘与忏悔
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几时来到这里了，当然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这个地方的哪个方位，似乎还有谁跟着自己一起进入此地，可现在也哪里都见不到的身影。
不行，什么都想不起来，从自己踏入这座植物迷宫之时起，意识就一下子变得如灌了浆糊那般沉重。
时间与空间的观念混乱不堪，记忆也跟着暧昧不清，就连名为“自我”的概念都在逐渐化为虚无
我好像是为了谁才来到这里的……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是谁来着……
检索不到，自己的头脑中并不存在这方面的“过去”。
人类的另一重定义就是，由绵延不绝的记忆构成的“过去”，编织组合而成的“现在”，并不断向前延伸追寻“未来”。
如果连“过去”的根基都不存在，那么这具身体就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空壳。
一直在奔走的脚步停了下来，莫名的空虚之感从心头涌了上来，瞬间将自己裹挟到一片漆黑之中。
突然，眼前出现了亮光，更准确地说，是出现了一个犹如电影放映的小窗口，走马灯地播放起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片段。
——水在圣堂流动着。
——从今往后，你将获得新生，舍弃“亚伯兰”这一旧名。
——成为无坚不摧，即便粉身碎骨，也会继续战斗的顽石之兵。
——其名为，格雷穆。
“我将成为……兵刃……坚盾……无论何种苦难……何种境遇……都永守忠诚……”
似乎想起了那一天接受异端审判庭洗礼时的场景，格雷穆跟着镜头的转换，低声背诵起那时的宣誓词。
场景继续轮转，一段接一段地播放着自己在世界各处巡查战斗的画面。正如宣誓所言，不论处在怎样凶险严苛的战场，格雷穆都始终如一架冷峻的战斗机械，手起枪落之间，“罪人”身首异处，绝不会有一丝动摇，完全无愧于处刑人的名号。
突然，画面“喀”地一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浮于黑暗中的一连串质问。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完全无愧于处刑人之名吗？
——你的忠诚，真的始终如一吗？
“是的，始终如一。”
格雷穆沉声回答道。
“撒谎！”
当时为自己洗礼的异端审判长突然现身，大声愤怒地斥责道。
格雷穆有些震惊，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时做着黄昏之梦时也有人这么斥责着。
“撒谎！”
对，就是伊斯卡里奥，如今他又出现于此，站到审判长身边，再次斥责起来。
“我……我……”
格雷穆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而一度停滞的画面则开始接着放映起来。
追逐着灭绝令上的处刑对象，穿过硝烟弥漫的跨海大桥，一路上看到无数焦黑的无名尸首，就像自己所经历过的任何一处战场一样。
不远处，猎犬狂躁地咆哮着，所过之处黑炎肆虐。如果不赶紧将其杀死，那它会把对面的交界都市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