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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某一日》(日常向)

2023-04-03日常罗德岛私设明日方舟银博 来源:百合文库
——充满私设的罗德岛,平静美好的日常向——
——cp预警——
今日天气,晴。能见度良好,罗德岛正在中速行进中,方向龙门。
——9:00a.m.
罗德岛基建二层的蛋糕店准时开张。由此可见负责店铺的干员们今天都没什么任务,不至于让为甜味和热量驻足的人们无功而返。
这家店没有招牌,工程部明确规定干员不得在走廊等空间加装额外装饰,实用主义至上的工程师们认为那会挤占走廊本就不足的空间。但作为补偿他们在改建规划中拆掉了半面墙壁,安上了一扇落地窗。
现在这扇窗就是最好的招牌了。
一层层花型黑铁货架后弧度优雅的实木收银台与透明橱窗紧邻,需要被冷藏保存的甜点鲜明地按照色系排序,从玻璃质的弧形后引出一道十色或者更多的食欲的虹霓。收银员正弯腰整理橱窗,米黄色的半圆耳在头顶时不时抖动。
是古米,活泼的乌萨斯少女刚刚结束在餐厅的帮厨,考虑到罗德岛现有的人员数量和仅有一个,二号建设还遥遥无期的餐厅,这着实是个繁重的工作,但在这之后她依然能哼着传统乌萨斯战歌擦拭柜台——可不是所有人都和博士一样以整日为单位地没有精神——高纬度的故乡赋予乌萨斯人身与心的同样坚韧,他们的祖先曾经徒步穿越高海拔冷肃的苔地和针叶林,在封冻未解的季节趟过凌汛湍急的河流。
结束晨间打扫后古米奖励给自己一块自制的蜂蜜糖。甘醇蜜糖与高度酒是种奇妙而适宜的组合,像在刮破面颊的冷风里点起熊熊篝火,上一个季节采集的蜜糖加入浓汤,吊炉里熬煮出甜美浓稠的气泡,让她回忆起经纬线上日渐遥远的家乡。
来到罗德岛之后古米仍旧经常做梦,梦里有土豆烧牛肉,甜菜汤,黑麦面包,当然还有蜂蜜糖。
虽然不经常参与点心的制作,但古米实际上也有一把好手艺。至于不加入的原因——
大概是因为这家店主打维多利亚风格,而来自乌萨斯的粗犷风情实在是难以塞进维多利亚那些精致的小盒子里。
在品尝过古米特制乌萨斯大列巴之后干员们一致表示,比起小巧可人的点心,古米更应该负责那些需要美味和饱腹共存的主食。毕竟芙蓉小姐曰过:点心虽好,大家还是要好好吃饭呀。
如果她没有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端上没油没盐的[健康]套餐就更好了,一定不至于被编纂进“罗德岛十大谎言”,和华法琳的“抽血是用于实验的样本”以及博士的“我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并列。
至于店铺后的操作间属于慕斯和蓝毒。两人尤其是慕斯的手艺获得了罗德岛成员的一致认可,而蓝毒小姐,事实证明如果她把搭配色彩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出自她手的糕点很容易就会大受欢迎。
……说实在话冷色调真的很影响食欲。
今日果然又收到了没有署名的订单,提拉米苏,一人份。这位无名氏客人的消息实属灵通,连采购部昨天新进了一批优质咖啡豆都一清二楚。可露希尔信誓旦旦,用它一定能制作出最完美的咖啡酒——鉴于她以往的一些行为这些话的真实性尚且存疑。
不过纠结于咖啡品质这种事不会出现在这里,永远行进在安全的路线上是罗德岛的奢望,许多时候情况往往容不得挑三拣四,有就已经很好。
咖啡酒浸泡手指饼干,打发淡奶油。牛乳的萃取物在机械的带动下被搅入空气,逐渐轻盈蓬松,在铁丝织成的尖端拉出微勾的尖角。打发的状态接近完美,如果慕斯没有感染矿石病,被这样制作的糕点现在说不定还会摆在“瓦莱丽”的橱窗里,招揽过路人的眼球。
但矿石病人考取不了哪怕最初级的甜点师证书,即使没有证据证明矿石病会经由这样的间接渠道传播。
称量好的马斯卡彭被倾入容器,两种相近但不相同的素材重复切分和拌匀这一工序,营造凌驾于两者之上的口感。重复的行为极易让人心绪飘飞,慕斯想到了什么,两条尾巴上下摇动,表情忽然像是沮丧。
下一刻她蹲了下去,不是因为沮丧。虽然这种情绪发作时会带来不亚于疾病的痛苦——慕斯把头抵在操作台下的冷柜门上,几乎能嗅到从未完全密封的胶皮后散发出的冷气。
她交握住双手,她觉得自己的变得和那些空气一样冷。
那两只手在她的视线里被扭曲,它们失去了少女的白皙皮肤,它们长出了黄褐的深棕的毛发,骨质在皮肤下增生,双手指节因此僵化变形,失去控制。她如梦初醒,努力地试图分离开双手,在它们僵直地卡死在一起之前。
她奋力地摆脱卡扣一样锁死的关节,像一只被毛线球缠紧爪子的菲林兽。
直到有人握住她的手。
慕斯终于借助外力摆脱了困窘,那个人的手是不太有温度的,也许是因为她现在返祖现象般长出了一层毛发,因此隔绝了体温。
蓝毒矮身在她对面,小心揉捏着她的几处关节,像是在确认情况。稍后她放下手,面色轻松地点了点头,递来一样厚纸壳压制成型的物品。
一块抓板。
粉发阿戈尔人似乎依然顾虑着什么。递来抓板后就没有了身体接触,她用眼神示意,自己会接手余下的工作。
尖爪已经突破慕斯的指尖,双手构造被扭曲的当下她已经不会疼痛,只是觉得自己形容可怖。而蓝毒面色如常,略有担忧地催促她不要硬撑。
双尾菲林哭丧着脸表示了感谢,抱着抓板离开。蓝毒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抓挠声,不自觉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她拈了拈指尖,好像还能回忆起温度。
铺好手指饼干,抹平一层奶香味浓郁的混合物。重复几次后筛上一层可可粉。阿戈尔人把这块提拉米苏扣进透明小盒,打上丝带,系好标签。小块花纹纸上手写流畅的花体,流溢维多利亚的风情。
她把这盒小东西关进冷柜,抬头看到慕斯在门外探头探脑,缩在袖子里的双手正在恢复正常。
真是不错的一天。蓝毒呼了口气,拿起下一份订单。
——不知道今天那位匿名客人会派谁来取那块提拉米苏?
——2:30p.m.
阿消的又一次消防讲座结束了。
博士和凯尔希不出意料地缺席,阿米娅象征性地出席了片刻,然后被博士派来的助理匆匆拉走。
在一片掌声中与会的干员们交头接耳,依然有一部分人表示没能听清讲师在说什么以及没能找到讲师在哪。
虽说阿消已经尽力放低了语速并且准备了垫脚的椅子,但是她依然需要克服更多的问题,以及得到干员们的支持和配合。
尽管阿消不常沮丧,但还是把头低了下去,一小会。她发誓只有一小会。
忽然有人从房间后面站起来,来自东国的女性鬼武者因自己超群的身高被分配到了后排,此时此刻她站直了身体,鹤立鸡群,正在认真且用力地鼓掌。
——2:55p.m.
接近下午三点的日光已经倾斜,在铺与地面的编席上留下束状光痕。
缠丸小姐的插花教室如期开放,进门之后还请按照东国的习俗脱鞋跪坐。小巧的沙漏摆放在矮桌上,提醒着来访者时刻将近。
现在大可端详一会室内的陈设。这个空间中被注入了足量的东国气息,从每一处细节里发散出来。那可以是一把握柄缠上布条的古旧花剪,陶碗里竖立的浸透抹茶香的茶筅。或者主座后的屏风,那似乎不是装饰那么简单。屏风图案往往随季节变化更换,据隔壁干员说昨天晚上这里曾经传出过“咣当!”“啪咚!”之类的声响,大概就是缠丸小姐在更换应季的屏风。
流沙即将走到尽头,鬼族的女武士打开房门,提着花草清香的编篓。她束起长发,卸下了甲胄,看起来和以往完全不同。她在主位上落座向众人行礼,露出莞尔笑容。
并且朝坐在第一排的阿消点了点头。
如果不亲眼得见,大概没人能想象出缠丸小姐的另一面。就像你不能想象以嗜血闻名的鬼族也能平静端坐在下午三时最和煦的阳光里,垂着眼摆弄朴实容器里的花木,身边空气里隐约可嗅花木断折处的甘涩味道,寂而清幽。
阿消离得最近,她不自觉身体前倾,想要把缠丸的手法看得更清楚一点。一片淡粉色飘下来,在小松鼠的鼻尖上抚摸了一下,随即被她的鼻息吹远。
古朴的宽口陶罐斜生出一枝繁樱,那是今年的新发的花枝,承托着一期一会的盛开。花已经开到了极致,纵使它每一次被移动都万分轻柔,还是不断有花瓣不堪重负般跌落,簌簌如天雨。
——「樱花至美,终将凋零」
临近终末的美感足以让人屏住呼吸。但缠丸依旧平静,她整理枝叶,修剪走势,手中铁剪发出不疾不徐的喀嚓声。一半侧脸明媚在日光里,同样美丽如光。
花道之美从不仅限于作品本身,或许干员们并不了解东国的文化,也无法完全体会樱花至美,终将凋零的意境。但如果他们是为了见识缠丸小姐的另一面而来,那就已经有了圆满的答案。
展示结束后缠丸为每一位前来的观众奉上抹茶,阿消出于好奇也尝试了一番。接过陶盏饮下一口之后,她的整张脸当即皱成了一团。对于札拉克人来说这个味道真的,真的是太苦了,比今天那场讲座的失败更让人想哭。
散场后阿消回到走廊上,思考着如何去克服那些新的或是旧的问题。忽然她听到一个喊声,回头发现缠丸正赶到她的身后。高大的女武者蹲下身与她齐平,递来一杯热腾腾的榛子拿铁。
阿消喜欢这个味道。暖和甜让人精神振奋,就像下午三点钟的阳光。她感觉自己重新打起了精神以及必须要做点什么,现在是时候喊声口号来坚定决心了,喊些什么好呢?
不如就,“榛子万岁!”,如何?
——11:00p.m.
办公室的一角,喀兰贸易的董事与罗德岛的博士各自占据沙发的两端,各自翻看内容相左的纸张。互相之间缺乏谈资,连交流的可能都被杜绝,只是单纯的身处同一空间。
翻动纸页的声音单调地回响,视线也未有相交。
真是不妙。
博士慢慢翻过一页,指尖揉搓着页脚,最终没有看向银灰。
情况越来越糟了。
被手指按住的页标忽然扭动了一下, 从纸张挣脱下来。那个小小的数字朝着她的指尖爬过去,像一只抱住树枝的蚂蚁,找不到方向采用了最费力的方式,一圈一圈地旋转向上,好不容易才到达手背。
想甩掉这个小东西当然是非常容易的,它似乎仍然遵守物理规则,质量极轻,一口气就能让它飞到半空。
但是它落地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说不准了。
事实上现在在她的眼里,这个房间已经被“奇形怪状”所充满了。那是被她抖落的,自己从文字里生成的,还有没注意到的期间忽然冒出来的。如果要为此想个形容——大概是罗德岛的所有干员都变成返祖的样子,然后被统统塞进这个房间。
她的确能从那些缺少逻辑的形体上看出某些人的某些特征,兔子们的长耳朵,鸟儿蓬松的羽毛,偶蹄类摇晃着各异的对角,红色的狼正在追逐着同类的尾巴。
……最后那个也有出现的必要吗?
不讲道理的幻觉还在继续,她伸手整理鬓发,不小心扯下来的一根发丝在她的注视下变成了羽毛。她不觉得这次发病会在短时间内结束,说不定再等上几分钟,它就会变成活生生的鸟飞走了。
出于某种回避的心态,她把那根羽毛夹进了一本厚书里,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忽然一只体型不小的生物跳了上来,把那本书踩在爪子底下。……是一只猞猁,它长得可真大,夹在书里的羽毛大概没机会变成鸟了。
那只长着青碧眼瞳的猞猁径直坐下,用橄榄石一样的眼珠凝视她。一会儿它的视线移到旁边那些已签署的文件上,绒毛覆盖的脸上出现了人性化的审视意味,但愿它不是觉得那些签名过于潦草。
博士忽略掉这只大猫,伸手把更多的文件堆叠在那本书上。坐在书上的猞猁朝一边跳开,它还是晚了一步,文件的一角穿透了它那身厚实的皮毛。猞猁落在地上,抖抖皮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理所应当,它们本来就只是叠加在现实上的幻想。
这时她听到呼唤她的声音,于是朝音源处转过头去。幻象们不会发出声音,它们虚假的形体无法振动这个世界的空气。她看见银灰——幻觉没有扭曲他的映象——也看见他身后蹲坐在沙发靠背上的生物。
博士的嘴角抽动着上翘。
银白底色黑斑点的小猫在沙发靠背上舔舐着爪子,肩膀上煞有介事地扛着一只小小号的黑鸟。她险些笑出声来,想对银灰说自己在他背后看到了一只有趣的猫。
她最终没有说出来。虽然她的病情从来不是秘密,但还是希望自己平日的表现尽可能正常。银灰眼神疑惑,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博士微笑着歪了歪头,她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十分虚假,但那又怎样。
沙发靠背上的小猫侧过身体,用灰色的眼睛审视着她。然后它摇摇尾巴,把它勾成一个半圆裹住自己的两只前脚,形容慵懒。和它挨在一处的银灰同样动了动尾尖,相同的灰色眼睛里神情如出一辙。博士的目光不自觉被那只猫吸引了一瞬间。银灰这时候朝她靠过来,用手背在她额头上贴了一下。
然而不是所有的病发和幻觉都会导致发热,她眯起眼任他的手接近又离开,顺带抚平了她翘起的发梢。
房间里的怪奇生物们齐刷刷地向这个方向转头,这一幕多少有些惊悚。博士无动于衷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文件依然堆积成山,还不能休息。银灰看了她一会,起身出门。博士短暂地目送他,低头按压着太阳穴。
再次抬头是因为闻到了咖啡的味道。去而复返的菲林把两个纸杯放在她面前,似乎是让她选出一杯。这是个没意义的行为,她闻出其中一杯散发着尤其浓烈的苦涩气味,大概是纯粹的清咖。
这种苦味让人清醒,但博士并不喜欢。她拿起另一杯啜了一小口。
加一份奶,两倍糖,对她的口味而言恰到好处。
房间里那些奇异的幻象仍不肯消散,即使其中一些部分已经静止在某处,仿佛幻觉也需要睡眠的给养。银灰的视线和她停留在一个方向,在她眼里那里有双足的龙和雕鸮依偎着进入梦乡,但她知道在银灰看来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无意探究他的想法,抬头望了一眼悬挂的时钟。
——11:59p.m.
又是宁静寻常的,快要结束的一天。
是群里的月练,本来是只是想写点银博日常,结果后来拓展成了罗德岛相关……再拖一拖说不定就会月底踩点交稿了,这就是咸鱼的日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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