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说】黎夜 睡不着能干出什么事来(3)

谢邀，已经喝过不少。很想这么说，却没有开口。麦芽的甜味回荡在不大的酒吧内，渲染了鼻腔和味蕾，实在难以拒绝好意，便要了一杯，手枪放在贴近心脏的衣袋里。像握枪一般抓住酒杯。
“算你们半价吧，看上去并不宽裕的样子。”酒吧招待擦拭着杯子，缓缓地说。
“算是理解万岁吗？谢谢你。”他举杯示意招待，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试着喝了一点，之后一饮而尽。气喘吁吁之际，偶然瞥见招待的眼睛，他盯着我们，看得出神。我又紧张起来，故作轻松地望向他，他并没有躲闪，反而迎面而来。气氛不大对了，我敲了敲桌子，提醒他。
“知道吗？过去曾有两位客人，与你们几分相似。”招待缓缓开口了，“那是段不安的故事。”
“没有什么能比今晚更糟了，我想。”他好奇地问：“难道不能同我们这样落魄的旅客分享吗？”
“倒是无伤大雅。”招待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以下便是那故事的记叙，原谅我笨笔。
梅雨酒馆(Plum Rains Pub)
我听见左拉轻轻拉开大门——显然不想被我听见，他似乎已经戴好帽子，长大衣安分地紧贴在他身上，。我能感受到外面的雪花往里飘动，虽然现在是早春，但和隆冬那月毫无差别，尤其是着夜里八九点的雨雪，极为渗人。

当然，感谢酒精，至少它让我只是“觉得冷”而不是“冷到发抖”，所以我紧紧抓着玻璃杯，表示对里头反光的金色液体的谢意。
“看来你还不想走呢。”左拉有些尴尬地说。
“嗯，外面看起来还是很冷。”我这么说，是给他留点脸面，事实上，这种风景本不用眼睛，如果没有酒精，他能让你身上每寸皮肤，发出严寒的信号。
不过他似乎不领我好意，如果他真的在乎，就应该让我留下，让我再花半小时，享受完这半杯，然后再花些小钱，满上一杯，然后再给我……多久来着？算了，数学火葬，总之是很长时间。
我用呆滞的眼神——连我自己都不觉得呆滞的呆滞眼神，那样子白痴，看着顶上的树枝装饰吊灯，我要喝到这盏灯不再亮为止——直到它傻乎乎的可爱小灯泡永远失去光芒，不得不被扔掉，扔到永恒的夜里一样，那个世界可没有电池……
左拉还是那么不解风情，他执意拉我离开，甚至伸出他肥大的双手，勾住我的手臂，打算强制操作，把我带离这温暖舒适的酒吧，哦，这名字让人愉悦。
“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这样，朋友。”我坚信我的话说得清晰，就像面对面一样清晰，但他似乎不太理解，歪着头，露出极度疑惑的表情，就像高数课上瞎问，结果被教授一顿公式打到炸圈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