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道(5)

没过多久印飞星睁开了眼，吓了东方纤云一跳，却发现对方双颊飞红，眼神迷离，显然是没酒醒，大抵是个先睡后醉的性子。
“还是个小孩子。”东方纤云笑出声，很快却又收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嘴角的弧度也撇了下去。
张嘴又闭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席话在肚子里打了个转转，删删减减，最终留下了他们都很熟悉的一个话题：“师……飞星，你的道……？”
醉了的印飞星显然还留有一星半点的清醒，隔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现在我都是魔修了，哪还来的道？我发现师兄你真的很执着诶。”
东方纤云沉默不语。
“‘道’啊——”
印飞星拖长了声线，似乎要说些什么，但侧耳许久却也没有听见后续。东方纤云停下倒酒的动作，往旁边看了看。
睡着了。
09.
逍遥门大弟子同逍遥门三弟子订婚，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消息传到了修真界大江南北，当然，百媚教也不例外。
印飞星酌酒般慢悠悠抿着手中的浓茶，眼神却不曾离开头顶那轮残月。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但又不知道应该归功于谁，只得沉默地坐在原地。

“——星河，这是你的道吗？”
10.
七夕佳节。
“怎么不陪师妹过节，反而来找我喝酒、交流情报？”
东方纤云一言不发，只是倒酒。
对方显然有些醉了。东方纤云侧过头看。这很明显，清醒状态下的印飞星，根本没法说出这样暧昧不清又似责怪的话来。
印飞星这段时间以来酒量有了些许长进，一小杯过去了也还只是模模糊糊，昏昏沉沉。嚷嚷着再来一杯，栽到了东方纤云身上，愣了会后又伸长手去够东方纤云手里的酒。
东方纤云把酒推远了。趁你还没有完全醉倒。他心想。
“印飞星，在你心里，道究竟为何物？”
“那在你心里，道又是什么呢？”
“我曾经认为修道是为了拯救苍生，后来我觉得‘道’是一个原因，再后来我想，‘道’是一个目的，只有修炼才能‘得道’，可到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最准确了。”
现在就连印飞星也停下闹腾的动作了。他停住，就着这个动作倚靠在东方纤云肩头沉思。
“那或许它本来就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呢？”
东方纤云侧眸望去。
“我觉得吧，”印飞星开口，“道不过是念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