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道(7)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东方纤云想。
他看着那个曾一手带大的小孩，脑中回想起印飞星刚进门时，嗫嚅着回答逍遥渡影问关于“道”的问题的模样。
于是他不等印飞星再去适应，再一次将早就撕破的名为“情谊”的纸张死的粉碎，提剑飞身前去。
18.
血。无止尽的血，从洁白的胸膛里喷涌而出，从脆弱的咽喉中咳出，从下巴上滴答流下，从腰腹间顺着纹理滑过。
结局是：东方纤云的剑，刺进了印飞星的胸膛。
东方纤云看着印飞星瞪大的双眼，里面还有些许光芒，心里却明白只是回光返照，不过多久，它还是会暗淡下去。
印飞星似乎在大声喊些什么，歇斯底里的笑声和混着血液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大得吓人，东方纤云却听不进去他在说些什么什么。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连眼皮都快要阖上。
东方纤云这才迟迟地感受到了左胸膛处传来的钝痛。他骤然加重了怀抱的力度，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眼眶酸涩，却一滴泪也掉不下来。
“我说什么来着。”卜算天撑着那把伞，站在不远处，但也不愿意靠近。
19.

“印飞星，你的道……究竟是什么？”
可再也没有人能回答。
∞.
“坚守本心、不走邪路。”年幼的东方纤云这么对师父说。
师父笑了笑，没有回答。
“印飞星曾经是我的道过，现在我连儿时的想法都不知道是否正确。”此时的东方纤云想。
“为什么修道就一定是‘正派’，而魔修就一定是‘邪路’呢？”离开门派前，印飞星说。
卜算天摇了摇头。
“它本来就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