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berpunk 2077】夜城新年(20)

“你抱我再紧我也愿意。”安妮塔把脸贴在信使的西装布料上说。
你也走上前去，和爸爸妈妈拥抱在一起。他们抱你的力度远比人类轻，想必是把电压极限拉到了不能再低。虽然明知不可能，但隔着信使坚硬的塑钢身体，你还是相信闻到了妈妈曾经的味道——妈妈喜欢用欧洲的平价香水，合成的一种叫海桐花的灭绝植物的香味。
服务机器人领着你们坐到窗边的餐桌前，表示不会打扰到你们谈话，只会在端来菜品时提醒。妈妈微笑着对它说谢谢，机器人含蓄地点点头。
短暂的沉默。在路上你们光看材料了，都没想过要聊些什么。五分钟到四十一分钟，你心里默算着时间，如果是五分钟那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我们过得很好。”你打破沉默。
“嗯！”安妮塔附和，“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分开。”
爸爸身子前倾，指了指你们说道：“真好，你们从小就黏在一块，不像部门里其他孩子斗嘴怄气。我最讨厌那个阿比盖尔，从小就跟帮派孩子混……”

“哎呀！”妈妈推了推爸爸的手，“就说我们的孩子。小林小安，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安妮塔斜瞄了你一眼，你闭眼点头，腹稿着类似“我拿到了夜之城大学超梦编辑专业的录取，安妮塔在安分地读中学”的答案，但随即你便巴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你生活在夜之城，跟这骗谁呢？
所以你很快答道：“我们中学之后没继续读书了，想早些挣钱嘛，哈哈……我和小安在海伍德做系统防御工程，主要是给NCPD，你们也知道他们病毒防护一直不太好。”
“也好，也好。能够养活自己。”妈妈喃喃道。
你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退学通知是骨灰送到后第二天就发到你和安妮塔的终端上的。学校的收费系统与大人们的账户直连，大人们销户，孩子们就得失学。还好大人们或许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
你也不可能告诉他们：你们做的只是NCPD的签约合同工，被人骂“条子狗”，或者是“蓝纹狗”——反正意思都一样。大多数时候，躲在建筑底层终端你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碰到要收税，你就不得不让安妮塔关掉内分泌限度，好让她充分发挥神经反射的优势，保住你们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