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鹰之帜》第二章•第二节 暴雪的前夕

有些人的胆量很小，受不得一惊一乍的刺激。
比如那声平地惊雷一般的：“X你妈的狗崽子！”
讲句实在话，格里高利被这句不知道哪个神经病撕心裂肺般吼出来的话吓了一大跳，如同正在行窃的小偷被主人撞破了一般。
“神经病！”
格里高利拍了拍胸脯，一脸的惊魂未定。
他套着一件罗斯人传统的普通袍子，肥厚的脸上盖着顶宽大的皮帽，有些心虚地向下耷拉着帽沿，似乎生怕别人认出来似的。
因为这里是娱乐街区，实在是算不上偏僻。路边走过的随便一个行人，都有可能是你的赌友、玩过同一个姐儿的“连襟”、或者，治安队的线人。
格里高利又步行了大约两条街道，转了个弯，拐入一条小巷里面，来到了一家大门紧闭的酒馆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他仰望挂在门板上的简陋招牌，一个单词一句地读道：“白——桦——林——俱——乐——部，应该没错了。”
他并没有大咧咧地直接敲门，而是在门旁的围墙上细细观察了起来。
格里高利吃力地瞪着一双小眼睛，在千篇一律由灰石砖堆砌的墙壁上四处搜索。过了好一会，他才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块与众不同的石砖上。
要说材料与质地，这块灰砖与其它灰砖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有心人却可以从它的正面上找到一块浅浅的、常人难以发现的刻痕，竟是一块奇异的标志。
一个形状古怪的古洛慕路斯字母“Λ”，它的中间被一道长长的刻痕划过，周围则被一个“О”形字符包围。
找到这块石砖以后，格里高利轻轻舒了口气。
他将手伸入了身上长袍的对襟里，小心翼翼地捏出一块刻有同样古怪图案、做工精致的铁牌，轻轻抵住了石砖。
正当格里高利想趁势把铁牌狠狠一推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巷子外飘过，他吓得赶紧把铁牌收起来，侧耳倾听。
“今天真是他妈的晦气，遇到一个光明正大偷钱的混球、一个跳墙跳到沟里的白痴。”
“鲟鱼老大，我们怎么不也翻过去抓住那个跳墙的傻子呢？”
“……”
一阵沉默。
刚才还很清晰的声音被压低了许多，甚至染上了一丝恐惧的色彩。
“沟鼠，我看你也是个傻子。白桦林路13号凶宅的传说，你没听说过吗？”
“咕咚。”一阵吞唾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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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利从第一段对话开始就没有仔细听了。
作为一个传统的罗斯男人，他在结婚前也是常常混迹娱乐街区的，对这里的混混地痞是个什么尿性自然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