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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无处可逃(ABO)


#黑道雷x狙击手安。
#整理的合集。完结了。
#ooc有。
#转载请跟我说一声,ballball你们。就是那个绿色的小转发键,点它的时候麻烦跟我讲一下。
#不喜欢左上角可还行?
#封面有授权。作者lof id:你饿不饿。
#有任何不满或者意见或者批评请私信因为我是要面子的bushi。
#就这样了。食用愉快。
夜。
寂静无声。
乌鸦堪堪飞过头顶,发出几声刺耳的鸣叫,扑棱棱的抖擞下几根羽毛。
安迷修屏住呼吸,他的目标已经出现狙击镜里,一共有四个人,三个人并非猎物,他的任务是取下那个带着头巾的男人的性命。他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但在男人回眸冲他露出挑衅笑意的那一刹那,安迷修便意识到——自己失手了。子弹不偏不倚的从男人身边擦过,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留下了一个难看的黑洞。
安迷修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这个地方。
狙击手向来只有一次机会。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通常都是单独行动,找到最隐秘的位置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他已经在这个地方趴了十多个小时,眼睛酸胀的厉害。这失误的一枪过后,他的位置将会彻底暴露,如果不能及时逃掉,他将成为敌方的俘虏。
他抱着自己的枪快速的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奔跑着,而显然,他们追捕的速度比他更快。
当安迷修被一片阴影笼罩的时候,他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完了。那人毫不犹豫的给了他背部一拳,骨头像是直接被打散了一般,他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腰间的对讲机也被那人夺走。
狙击枪飞出去老远,砸在了一块石头上。他的头被人狠狠地按在了地面,一向以视力极佳自居的狙击手此刻眼前一片模糊,扬起的灰尘让他一时间看不清现在是何处境。脑袋里传来几声轰鸣,他只听得那些人嘲讽一般的对话。
“老大,果然有组织派人来狙你了。”佩利的声音里透露着难掩的兴奋,他蹲在地上按着安迷修的头,把玩着抢过来的对讲机,片刻后语气却变成了失望,“不过这狙击手也太弱了吧,这么不经打。”
帕洛斯摸着下巴,露出了一贯无害的笑:“一个狙击手而已,指望他能有多厉害。”
“大哥,我觉得,还是先搞清楚他有没有同伙比较好。”卡米尔拉低了自己的帽檐,眼神飘向四周。
“如果附近有人的话,你觉得我们还能这么轻易的抓住他?”那是一个傲慢懒散的声音,伴随着夜风传入安迷修的耳朵。他有一双极为好看的紫眸,穿着一身仿若融入夜色里的黑色的衣服。
这是安迷修的狙击目标,黑道界令人闻风丧胆的人——雷狮。他的话语,让安迷修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才是猎物。
佩利像是无聊了,仰头打了个哈欠,而就是这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安迷修看到了一丝生的机会,他蜷成一个极其令人惊讶的弧度从他的手中挣脱了出来。也不顾擦掉脸上的尘土,冲着自己的狙击枪跑去,却在下一秒被雷狮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不安分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他戏谑一般的声音传入安迷修的大脑,嘴里若隐若现的犬齿透露着一股嗜血的意味。像是刻意在加大手上的力度一般,安迷修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但他并没有挣扎,尽管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许是察觉到安迷修的不对劲,雷狮的力道却轻了几分。安迷修松了一口气,果然,跟资料上说的一样,雷狮只对会反抗的猎物感兴趣。
“大哥,不杀了他么。”卡米尔在一旁说着,血红的围巾在一身的黑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雷狮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明意味的弧度,他将安迷修扔给了佩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丝巾擦了擦手:“不急,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这个狙击手。”
安迷修内心突然“咯噔——”了一声。所有人都知道,雷狮的出名不仅仅是年纪轻轻便成为了黑道界传说一般的人物,还有他极其残忍的审讯方法。他总有手段从猎物口中榨出他所想要知道的任何情报。
他握紧了拳头,张口打算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而雷狮就像是事先知道了这件事一般,毫不犹豫的转身将食指和中指插进了他的口腔,使他无法闭口与吞咽。他恶趣味一般在安迷修的嘴里绕了两圈,才将那片经过特殊处理的药片拿了出来。这种药片不溶于水,不会因温度而融化,需要使用时只用咬碎它的外壳。而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狮随手将药片扔到地上用脚尖碾碎。
他咬牙切齿的望着他,眼中的厌恶感十分明确。
雷狮看着手上的银丝,表情却骤然一变,他擦干净了手,半晌才看着安迷修说道:“啧,居然是个Omega。”
佩利将安迷修扛在了肩上,随着雷狮一路走回了基地,路上的阵阵颠簸让安迷修有种反胃的感觉。刚刚被他按在地上的时候脑袋磕到了石头,伤口正汩汨的流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他感觉到一束刺目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时,他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没有人能活着走出雷狮的基地。
谁都一样。
安迷修被关在了审讯室,他的手和脚都被绳子绑了起来,就像一只被限制了行动的可怜落水犬。与想象中不同,雷狮的审讯室里并没有什么让人看起来就很害怕的刑具,只有一扇门,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雷狮正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他只看得雷狮的薄唇开开合合,说了什么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般。
“喂,小子,我们老大的话你敢无视?”佩利在一边握起了拳头,一副要冲上去将安迷修咬碎撕烂的模样。
雷狮抬手示意无事,他的双手交叠在下巴处,语气里带着一丝挑逗:“如果你能如实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或许我还可以考虑发发善心放了你。”
“……”
安迷修没有说话,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或者说,当他接下这个任务的那一瞬间他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回去。而且,混黑道的人有几句话能信?
“怎么说我在黑道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只派了一个狙击手就想取我的性命,还这么弱。”雷狮的好看的紫眸里夹杂了一丝不屑。半晌,他才对着佩利说到,“佩利,你先出去,我可是要跟这个小狙击手好好‘谈谈’。”
跟随雷狮多年,纵使佩利再不会看时宜,也选择了乖乖闭嘴退出了审讯室,不大的审讯室顿时显得更为空荡。
雷狮走到了安迷修的面前蹲下来望着他,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怎么,一句话都不肯说?还是你想试试你组织教你的‘自保’方法。”
安迷修的瞳孔猛的缩成了一条缝,他并不想承认雷狮说的话是事实。但组织这么做过,这也是组织为什么不派Alpha狙击手的原因。Alpha任务失败只有死亡一条路,而Omega,却有机会利用A和O的身份活下来。
他将安迷修抱了起来,凑到他脖颈间吹了口气:“我到是挺想看看你这一副正直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有意思的表情。”语罢,他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后颈,雷狮伏特加味的信息素充斥在安迷修的鼻间。
许是感受到了安迷修的颤抖,雷狮松了口,享受一般嗅着从安迷修身上散发出来的茶味信息素。
安迷修咬紧了嘴巴,企图用疼痛来麻痹自己对信息素的反应,可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他脸上蓦地飘上了一丝绯红,紧闭着双眼在雷狮眼前微微颤抖着。
“用你组织所教给你的方法来取悦我吧,说不定我还真能让你多苟延残喘几天。”雷狮的手滑过安迷修的脖颈,随后用力一扯撕开了他的领口,后颈被布料猛的一勒,灼烧一般的疼痛感让安迷修清醒了一点。
汗珠划过他精致的脸颊,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我…不会…也不可能………取…悦你…”
“这可由不得你,”雷狮将头凑过去舔了一下安迷修的锁骨,Alpha天生的调情天赋让安迷修几近沦陷。他只有靠唯一的一丝理智死撑着。而当雷狮抬起头,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喷在他脸上时,伏特加味的信息素让他最后一丝理智也几乎断了线。
“乖乖用你这具Omega的身体取悦我,才是你现在最正确的选择。”
安迷修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并不想承认自己对于雷狮刻意散发的信息素起了反应。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直到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雷狮眯了眯眼,抬手抹了一把他嘴角的血,随后伸舌舔舐了一番。
“聪明的Omega可不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弄伤自己。”雷狮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两手解开了他腰间的皮带,随着“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他的皮带已经被雷狮抽了出来。雷狮的左手顺着他的脊背刻意般往下抚摸着,右手拨开了安迷修被汗水黏在脸上的刘海,说:“你觉得我会强行标记你么。”
“只是这么认为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
雷狮起身,重新坐到了椅子上,被西装裤包裹着的腿交叠着,他托着下巴望着几乎快被欲望淹没的安迷修。
“听说在发情状态下死去的Omega会异常痛苦,你要试试么。”
安迷修的脑子像是轰的一声炸开,他果然就不该把被强行标记看做是最坏的结局。
雷狮总有能从他们口中榨出有用信息的方法。
安迷修躺回了地上,他蜷缩在地面颤抖着,雷狮看笑话一般的语气传来:“如果你选择说出来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你,毕竟……”雷狮嘴角勾起了一抹挑逗意味的弧度,“你这样的极品Omega可不多见。”
“你能分清楚这其中的利与弊吧,狙击手。”
安迷修像是触电一般颤抖,Omega的天性告诉他他如果再不跟Alpha交合便会就这么狼狈的死去。他曾经拟想过无数种自己的死法,却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般屈辱。他咬紧了牙关,自他口中溢出的话已经细不可闻:“让我…活下去……”
雷狮听后,笑容里带了一丝讽刺。
果然,不管是什么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屈服。他将安迷修翻了个面,让他正面躺在地上,自己跨坐在他的身上。
“你的组织难道没教过你怎么讨好Alpha?”雷狮看着他一副忍耐的样子,心里滋生出一丝烦躁,他扯开了安迷修已经碎掉的上衣,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暴露在他视野中。
安迷修长得精瘦,雷狮伸手顺着他肌肉的线条一路向下,指尖在小腹处打了个圈。他俯身凑近安迷修的脖颈,像是宣示主权一般在那里舔了一口随后用力吸了一下。
“唔嗯……”安迷修不由得低吟了一声,雷狮略一抬头,吻住了他。
他安迷修。的初吻。就在这种情况下给了一个自己要杀掉的人。
不得不说雷狮的吻技很高超,他伸舌强硬的撬开了他的唇齿,在他口中肆意掠夺,吻的安迷修几乎窒息。
他真不想承认此刻这个在击杀目标身下欢愉的人是自己。
他试图闭起嘴不想让雷狮的舌头再进来,雷狮顿了顿,随后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舌尖,血液浓重的金属味在二人口中弥漫开来:“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
安迷修不再反抗,而是任由雷狮对自己做出不雅的举动,他的眼睛黯淡无光的盯着天花板,充满了情迷意乱般的水雾。
在死亡的边缘谁都会犹豫么?以前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确定,现在他肯定了。
师兄。对不起。我成了我们最讨厌的人。
佩利蹲在门外无聊的在地上画着圈圈,帕洛斯正拿着洗浴用品从这里经过。
“蹲在这里干什么?”帕洛斯问,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宛如一只大狗狗的男人。
佩利抬头打了一个哈欠:“老大在里面自己审讯那个狙击手,还不让我进去,好不容易以为有乐子可以找了,真特么不爽。”
帕洛斯将耳朵贴在了审讯室的门上,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什么都没听到,望着紧闭的门,他揉了揉佩利的脑袋:“走了,去睡觉。不然明天让雷狮老大亲自叫你起床可有你好受的。”
“知道了。”佩利起身跟在了帕洛斯的身后,无所事事的四处张望着。
安迷修此刻正衣衫不整的雌伏于雷狮身下,裸露出来的皮肤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吻痕。手上的绳子好像松了一点,他挣脱开了一只手,袖子里藏了一把小刀,而现在,那把小刀抵在了雷狮的脖子上。
“从我身上滚下去。”安迷修面色潮红的说着与他此刻表情极不相配的话,雷狮很配合的从他身上坐了起来,但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刚缓了会就打算咬人了?”雷狮看着他,紫罗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情愫。
安迷修注射过组织给的特殊药物,可以在还没有被完全标记的情况下最少保留一丝理智,而雷狮正打算标记他的时候,松懈了,给了他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机会。
“你不会不知道Alpha要标记一个Omega的话多么简单吧。”雷狮撇了撇头,徒手握住了刀刃,在安迷修一脸惊讶的表情下夺过了他手里的刀,刀在地上打了几个旋飞出老远。
雷狮的掌心被划开了一道不深的口子,但他丝毫没有在意。他重新绑好了安迷修的双手:“可以杀我的机会,我给了,如果你没有丝毫犹豫的话我已经死了。”
安迷修撇过脸,他这下算是彻底没有机会了。枪不知道被雷狮扔到了哪,连唯一可以自保用的小刀也被夺走。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棘手的狙击任务。
雷狮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扔到了他身上,盖住了一切令安迷修觉得肮脏的印记。雷狮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在成员们略带诧异的目光把他扔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狙击手,我可有的是办法从你嘴里套出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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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的房间很暖和,但安迷修只觉得一阵发寒,那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冰凉。他躺在地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上面印着复杂繁琐的花纹。
身上穿着的仍然是那身已经被雷狮撕碎的衣服,布条零零星星的搭在他的身上。雷狮没有标记他,所以发情期带来的痛苦他还是能清晰的察觉到。他甚至一度想自尽,可手上和脚上的锁链让他什么事都干不了。
雷狮在把他扔进来后便把绳子换成了锁链。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雷狮房间的门忽然被打开,白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习惯了在黑暗里的双眼觉得有些刺痛。他抬手遮住眼睛,企图慢慢的适应灯光,再睁开眼,就看到了雷狮。
雷狮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好看的紫眸眯成了一条缝:“怎么不躺在床上。”
安迷修觉得好笑,他的眼睛在看到雷狮的那一刻起便闭上了,这个男人的模样他一点都不想是作为目标以外的身份记住:“你的床。”
“排斥么,一会我叫人重新添张床。”雷狮俯身将他抱了起来,动作是难得的温柔,像是害怕弄疼怀里的人。
在闻到床上雷狮信息素的那一刻,安迷修的身子又颤抖起来,Omega发情期焦躁不安的情绪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他不想向雷狮祈求帮助,只得自己咬着牙忍耐着。组织开发的药物只能帮他缓解一下发情期带来的痛苦,如果没有Alpha,他一样会死。
“你打算把我当狗一样养着么。”安迷修背对着他,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这是被雷狮抓住的第三天,这三天他都待在雷狮的房间里。房间的透光效果很好,可雷狮喜欢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弄得这个房间都透不进任何一丝光亮,只能勉强看清楚一些东西的轮廓。在安迷修住进他房间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在这里睡过觉。
雷狮坐到了床边,仿若有意一般说到:“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再不找Alpha交合,你撑不过今晚。”
“那又如何。”安迷修心里溢出一丝慌乱,在他说出有用的情报之前,雷狮不可能会让他死掉,而这里唯一能碰他的Alpha,只有雷狮。
他想竭尽所能活下去,等待着那个能杀了雷狮的机会,哪怕是跟他同归于尽。但现在看来,同归于尽的想法似乎还太过美好,他压根动不了雷狮任何一根头发,甚至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而就像是应征了他的慌乱一般,雷狮俯身凑至他的脖颈:“既然是我养的‘狗’,那怎么说我都得让他活下去吧。”
“离我……”远点。
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雷狮截断,他紧咬着牙齿不想让雷狮再做出任何越界的行为,可雷狮用事实证明了这种举动根本毫无意义。
他选择了强行标记。
一旦被标记,安迷修这辈子就只能跟雷狮绑在一起,Omega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除非是某些身体素质过硬的Omega,可以选择二次标记,让新的Alpha的信息素盖过旧的。但体格稍微差一点的Omega很有可能会在二次标记中直接死去。
整个过程中安迷修都没有睁过眼睛,他只能自欺欺人的在心里否认着自己身上这个人是雷狮。他保留的最后一丝理智对现在的他充满了厌恶与唾弃,于私,他甚至希望自己没有被注射过药剂,使得现在他还得强忍着内心的排斥。
在标记完毕之后,安迷修吐掉了嘴里的血。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可能正是因为察觉到了安迷修的反感,雷狮很快便完成了标记。只要让这个狙击手能活下来就够了,他也不想做过多的纠缠。
雷狮将自己的领带揉成一团塞进了安迷修的嘴巴里,用着安迷修听不懂的语气跟他说:“别想着一死了之,在你发挥最后一点作用以前。”
安迷修的指尖狠狠的擦过刀刃,那把小刀是雷狮落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但这是他最后能跟雷狮博弈的资本。
雷狮似乎是打算今晚睡在这里,他在床边坐了很久都没有离开。浓重的烟味让刚刚才被标记的安迷修感到了些许不适。心里烦躁的感觉越来越重,从他指尖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袖口。
雷狮撇了他一眼,掐灭了手中的烟,随后将他嘴里的领带拿了出来,领带上已经沾满了他的唾液和血液:“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你为什么还不困。”安迷修的声音有些嘶哑,夹带了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想在我睡着以后杀了我?”这是个疑问句,可安迷修偏偏听出了陈述句的语气。他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直到雷狮脸上堆满了没有任何感情的笑意将他手里的刀夺了过来。
他看着安迷修袖口刺目的鲜红,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是你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了还是把我想的太蠢了。”
安迷修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反正最坏的事都已经经历过了。
他没什么好怕的。
“雷狮,你就是个疯子。”
狙击手冷漠的声音传进了雷狮的耳朵里,他却笑了出来。
“疯子?的确有很多人这么叫我。”
“但,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让我起杀意的人。”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刀,看着安迷修愈发平淡的脸,他听着他的Omega对他说:“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找办法杀了你。无论任何方法。”
不知道是不是标记绑定和他们已经交融的信息素在作祟,雷狮听到这句话后莫名觉得心头涌上了一股怒意。
有哪一个Alpha能忍受自己的Omega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但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蓦地抱住了安迷修。他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说着:“我等着那一天。”
随后他走到了门口,转头望向安迷修的眼神里夹杂了一丝他看不懂的意味:“但你永远都不会有那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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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真的给他送了张床来。
那张床并不大,堪堪能让他伸直腿。他晃动着手上的锁链,锁链发出了“咿呀——”的声音。穿在他身上的这件黑衬衫是雷狮的,以前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虽说资料上雷狮比他小一岁,但他愣是比自己高出半头,衣服穿着也显得大了一些。
最近雷狮来这个房间频繁了起来,每次打开门看到的大多都是他。但安迷修不曾开口对他说过一句话。
说实话,他并不讨厌雷狮过来,可能是处于被标记Omega对标记他的Alpha的依赖,他甚至不希望雷狮离开。
狠狠的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逐出脑外。
这种感情只不过是信息素和标记作祟罢了。
假的。
……假的。
雷狮并没有再去问他关于是谁指派他来狙击这件事,或许是资料上记录的,雷狮在跟他玩心理战。房间里透不进任何一丝光亮,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早晨还是傍晚。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待在房间里。
雷狮或许是在等他崩溃的那一刻,等他受不了被拘禁在黑暗中选择吐出幕后主使是谁。
可这个方法显然对安迷修没有一点用处。
他是个孤儿。
这种不知道白天黑夜的日子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他拥有比别的Omega更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只是将他囚禁于黑暗中对他来说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威胁。
要跟我玩心理战?我奉陪到底。
他等待着某一天雷狮会露出破绽,比如忘记关门什么的。尽管手脚上的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但逃离这个基地问题应该不大——只要不被他们发现。他会让雷狮知道选择让他活下来会是他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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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再来到房间的时候,安迷修已经睡着了。他没有盖被子,平躺在那张小床上,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像是在对他说着安迷修最近的精神状态有多么差。
他第一次看到他卸下了防备之后的样子。
安迷修的睡颜很好看,呼吸平稳而又匀称,紧皱着的眉头难得舒展开来,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许是眼前的人是他的Omega的缘故。雷狮无端有一种想将眼前这个人永远绑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他没有标记过任何Omega。
他是第一个。
在黑道,最不能拥有的东西是软肋,而感情是所有混黑道的人最大的软肋。
现在混黑道的,有几个人身边的Omega是干净的。
当各地混黑道的人过来企图用Omega拉拢他的时候,他表现出了一副不屑与厌恶的样子。雷狮很讨厌他们送来的那些如同风尘女子一般想讨他欢心的Omega。
在雷狮看来,感情这种东西,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游戏罢了,他不会也不屑于去参与其中。
他在这个组织唯一在意的或许只有他弟弟,卡米尔。但卡米尔是个Alpha,且其凶残的程度并不亚于雷狮。
他们压根就不知道雷狮会有什么软肋。
就算有雷狮也绝不会暴露。
比如他标记安迷修的事没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佩利帕洛斯他们。
安迷修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雷狮的那一刻他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的冷淡让雷狮莫名觉得不舒服。
“你真打算把我当狗一般圈养么。”
雷狮心里很不是滋味,别人家的Omega要多听话有多听话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怎么到了他这里他反而要看他的脸色。
哦。
差点忘记了。
安迷修是被强行标记的。
“我可还没有好好‘感谢’让你来狙我的那个人。”雷狮依旧是那副没有任何情感可言的笑意。
安迷修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被锁链拴住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情报。雷狮。”
“除非你让我死。否则我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
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语气雷狮已经厌烦了,他坐到了安迷修的床边拉起了他的左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你可是我的Omega。就这么想让我死么。”
安迷修把手抽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人是自己Alpha的缘故,他居然莫名没了排斥感。
他退到床角,明显的已经表达了他对于雷狮过分亲昵举动的抵触感:“你别忘了,我本来的任务就是杀了你。”
黑衬衫的纽扣有两颗没扣上,安迷修的锁骨暴露在了雷狮的视野中,他嘴角的笑让安迷修莫名觉得脊背发寒。
“我等着你有能力亲手杀死你的Alpha的那天。”
他刻意的咬重了“你的Alpha”的音,令安迷修又回想起了他被标记时的样子。这大概是他当狙击手以来最耻辱的回忆。
看着安迷修痛苦的表情,雷狮胸口有种闷闷的感觉,他成了自己所最不屑的人。
他狠狠的嘲笑着内心深处那个为Omega动情的自己。安迷修不带任何温度和情感的眸子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他眼前人对于自己的恨意。
他是他的狙击目标。
他们之间不存在爱。
也不应该存在爱。
只不过是猎物对于猎人最后的挣扎而猎人却狠不下心一击了结他。
“死在自己的Omega的手中,真是怎么听都觉得好笑。”雷狮挑起了安迷修鬓角的碎发把玩着,“不过怎么说,在我死之前,也应该让你尽到Omega应尽的义务吧。”
“你什么意思。”安迷修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对于雷狮的越靠越近他却无处可躲。
雷狮的笑里参杂了一丝疯狂,他毫不怜惜的掐住了安迷修的脖子:“满足你的Alpha,还有,为我繁衍后代。”
他承认,用这种方法将安迷修绑在自己身边的确很小人,但只要一想到他根本不爱自己,雷狮的负罪感就会减轻许多。
“每个Omega都会做的事。对吧。”
雷狮的信息素弥漫开来,安迷修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是在诱导自己发情。
这个混蛋。
没有Omega能拒绝标记过自己的Alpha。他们也只会对自己的Alpha发情。安迷修下意识的推开了雷狮,张着嘴不住的喘着气。
他蜷缩在床角极力克制着自己发情的前兆,组织的药物在他被完全标记的那一刻便已经彻底失效了。此刻发情,不仅仅只是会感受到羞耻和排斥那么简单。他会本能的臣服于雷狮,会本能的去取悦他。
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怎么,还是有抵触感?”雷狮贴着他的耳朵说到,随后轻轻的含住了他的耳垂,过分亲昵的举动让安迷修几乎全身瘫软。
这就是所谓的……被标记的Omega的身体么……
他咬着牙,试图将雷狮推离自己的身边,嘶哑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滚开……”
雷狮自顾自的吻上了他的脖颈,嗅着越来越重的茶味信息素。他的左手探进了安迷修衬衣的下摆,抚摸着他的背部,感受他因极度排斥而不住地颤抖。
他从来没有如此想将一个Omega绑在自己身边过。只是标记当然还远远不够,他不能确定安迷修能不能承受住二次标记,孩子是绑住他的最好方法。即使他想要杀了自己,但孩子,却能让他永远记住自己。
“疯……子……”安迷修含糊不清的说道,他的手抓着雷狮的肩膀,想让他不再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可发情时的瘫软乏力让他使不出任何一丝力气。
他的脖颈被雷狮印下了一个又一个对他来说象征着耻辱的印记。雷狮通常都喜欢把前戏做的很足。在吻上他的那一瞬间,安迷修如同触电一般向后靠,雷狮顺势将他压在了床上。
与标记时不一样,雷狮并没有选择闭上眼睛去享受这个吻,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安迷修紧皱的眉头。
不知道哪来的怒意。
也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嘴。
血液混合着唾液从两人唇齿间的缝隙中流了出来,雷狮微微抬起头,安迷修几乎细不可闻的喘息声传来。他伸手抚摸着那张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犬牙。
“只是个前戏就成了这样,怪不得你的组织要派你来狙我。”雷狮嘲讽一般说着,手上抚摸的力度加大了几分,摸的安迷修脸颊生疼。
他伸手企图推开雷狮的脑袋,却被雷狮抓住了手腕,雷狮在他掌心落下一个轻吻,紫罗兰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从我身上……滚……下去……”安迷修说,明明是一句强硬的话,可从他嘴里飘出来却让雷狮觉得像是欲拒还应。
衬衫的纽扣被他系数解开,安迷修的胸膛和腹部甚至还隐约看的到一些雷狮在标记他时留下的印记。
安迷修的腰很细,就跟女人的一样,雷狮的手顺着他腰间的曲线一路向下,顺势一把扯下了他的皮裤。
“你……”安迷修瞪大了眼睛,话还没有完整的说出口就被雷狮狠狠的顶了回去,他的脸上难得的充斥着恐惧和惊慌失措的神色。
进……去了?
他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小,因为他此刻压根没有力气去反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仿佛已经完全沉浸了快感之中,他甚至开始用自己的身子迎合起了雷狮。
这就是A和O的差距。
他强硬的进入了安迷修的生殖腔内,安迷修被雷狮按着完成了受孕。只要四十八小时内安迷修没做任何会波及到自己身子的事,他就会怀孕。
当然,雷狮不会允许这种低级的意外存在。
在完成授孕之后雷狮便没有再去过多的索取。他退出了他的身子,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安迷修的脸紧贴着雷狮的胸膛,几乎可以听到雷狮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真想现在将这颗心脏上一枪射穿。
整个过程中安迷修都没有发出过任何一丝声音,这是他对于雷狮最后的抵抗。他的眼睛里甚至还残留着一些因慌乱不堪而涌出的眼泪。
雷狮忍住了想来第二次的欲望,加重了抱着他的力度,好一会才松开了他。
他将安迷修扶了起来替他穿好了衣服,然而现在看来这衣服根本不能再穿了。安迷修低着头,垂下来的刘海遮住了他近乎半张脸,他的双手狠狠的抓住了床单。他痛恨自己是Omega这件事。
雷狮离开了房间,留他一人坐在黑暗之中,他的手拂过了胸膛上雷狮留下的吻痕,在那里狠狠的抓了一把,灼烧一般的疼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已经脏了。彻底脏了。
雷狮再进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套新的衣服。那上面伏特加味的信息素让安迷修觉得喉间一阵干涩。
房间里唯一的灯源是一个会发出橘色暖光的小台灯,这个台灯每天只会亮一小会,亮度还不怎么高。雷狮帮安迷修换了衣服,在伸手打算帮他褪裤子的时候安迷修几乎是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他抬头,暖热橘光下那双好看的水绿色眸子里依旧是熟悉的冷漠和排斥甚至还夹带了一丝……杀气。雷狮是那么清晰的感受到安迷修对自己的恨意。
“滚出去。”语气生硬而又冰冷。
他的Omega想要亲手了结他。
可他又能怎么办。
就这样,将恨愈演愈烈吧。至少你会一辈子记得我。比起来虚无缥缈的爱恋,或许恨才是我们之间唯一应该存在的情感。
只要我还存在于这个世上一天,我就会将你绑在我的身边。除非有一天。
你真的亲手终结了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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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雷狮低声咒骂着,在那片森林里寻找着安迷修的踪迹。乌鸦发出了几声嘶哑难听的鸣叫,披着月色飞过他们的头顶。他怀孕才两个星期,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卡米尔看着手里定位系统上的图标位置,好看的蓝眸此刻充满了凌厉。要不是他为了保险在安迷修身上放过一个小型的追踪器,他们压根就不会知道安迷修此刻去了哪里。
将安迷修抓回来并不仅仅是为了雷狮的私欲,而是待在基地的几天他已经掌握了不少有用的情报。比如基地的具体位置和人数分配。
而这些情报一旦泄露都很有可能威胁到雷狮。
任何会伤害到他大哥的机会他都不会允许存在。
任何。
大概两个小时以前,雷狮正带着组织里的部分成员去跟嘉德罗斯谈判,他不是不知道嘉德罗斯的威望,组织里的精英几乎都跟了过去,以防这个性情不定的小霸王突然做出什么让人猝不及防的事。
而安迷修就是在这个时候逃走的。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越过摄像头和守卫逃了出去。雷狮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守卫跪在他的面前,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他紫罗兰色的眸子中充满了怒意和杀气,但他没时间去惩罚守卫的失职。
尽管安迷修已经跑出了很远,但只要他没有发现追踪器,雷狮就有办法将他带回来。
在追捕安迷修的过程中,卡米尔被一处隐匿的细线陷阱划伤了脚裸。
你居然还有时间布置陷阱。
卡米尔忍着痛将定位系统交给了雷狮,额角不住的冒着汗,他没法跟雷狮一起去将他抓回来了。
雷狮抱起他打算回组织,但卡米尔拒绝了。
“大哥。我就在这里等着。您先去找您想要的人吧。”
他这么说到,好看的蓝眸闪过一丝雷狮看不懂的意味。雷狮将卡米尔安置在了一颗树下,通知了佩利和帕洛斯来接他之后继续追捕起了安迷修。
安迷修还有着身孕,没跑多久便气喘吁吁,他尽可能的往偏僻的地带走,想躲过雷狮的搜捕。而雷狮最后还是追到了他。在一处断崖旁边,水浪冲击着岩石发出沉闷的声音。
看着雷狮越来越近的身影,咬了咬牙,安迷修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雷狮的瞳孔猛的缩成了一条缝,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他也跳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寒气很快便席卷了安迷修的大脑,他似乎是忘了孕期的Omega身子极为虚弱,以为能靠着自己极好的水性离开这里。
他没有力气游去安全的地带,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拖着他一起坠入深渊。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清,耳边好像什么声音都消失了,他没能完成他的任务,反而还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真是个不合格的狙击手。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听到了东西坠入水中的声音。随后便眼前一黑。
卡米尔被佩利背回了组织,一路上佩利都在抱怨着老大为什么不让自己也参与抓捕。卡米尔沉着脸,想起了雷狮脸上难得一见的惊慌的表情。
他怎么会让你们看到他这幅表情呢。
医生刚给卡米尔包扎完,雷狮就回来了。他浑身上下都湿了个透彻,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人被雷狮用风衣遮了个严严实实。顺着他露出来的小腿流下的血迹却异常刺眼。
雷狮叫来了组织里的医生,让他给安迷修检查着伤势,安迷修的呼吸微弱但又平稳,医生查看了很久之后才得出他只是因剧烈运动和受寒而流产的结论。
看着雷狮阴沉的表情,医生识趣的离开了房间。他抬手拨开了安迷修被水黏在脸上的发丝,苍白的唇轻轻颤了颤。
他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因为安迷修怀孕而撤去了他禁锢着他手脚的锁链。
雷狮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般的笑,他连孩子都可以不要,仅仅只是为了逃离他的身边。
他在他身边坐了很久,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去换,直到安迷修的睫毛颤了颤,有了睁开眼睛的趋向。
“你醒了。”
雷狮说。
安迷修撇过脸,眼底里闪过一丝绝望,他没能借着这个机会逃离他的身边。而在这次疏忽之后雷狮一定会看管的更严。想要再次离开这个基地难度堪比登天。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早已没了生命存在的迹象。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安迷修的手有些发抖。他剥夺了一个孩子本可降临这个世界的权利。
两人沉默了很久,似乎是意识到了安迷修还穿着湿衣服,雷狮起身去给他拿了套新的来,与往常不同,雷狮选择离开了房间而不是帮他换。衣服上的伏特加味的信息素也很淡。
在确定卡米尔的伤势并无大碍以后,雷狮靠在自己临时房间的窗前点了根烟。烟雾上升模糊了他的脸,让人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失职的守卫已经全被处理掉了,他雷狮做事向来这么雷厉风行。除了……关于那个狙击手的事。
一根烟抽完,估摸着安迷修已经换好了衣服,雷狮回到了那个房间,他第一回拉开了这个房间的窗帘。月光照了进来,洒在安迷修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霜。
雷狮伸手想触碰他,却被安迷修打了回来。
敢对他无礼的人还真不多,黑道界除了嘉德罗斯也没有人敢跟他叫板。而对于眼前这个排斥甚至厌恶自己的狙击手,他却怎么都提不起杀意。
就像一碗慢性毒药。在不知不觉中,毒早已深入他的骨髓。
雷狮眯了眯眼睛,强硬的抱住了他,不顾安迷修的挣扎加大了抱住他的力度。
“我什么也不做。”
雷狮在他耳边说。
“就让我这么抱着你。一会就好。”
周围弥漫着的Alpha气息让安迷修觉得一阵不适,他猛地推开了雷狮,转身吐了出来,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汗珠。
他擦了擦嘴角,再看向雷狮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雷狮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雷狮似乎是想扶着他,却又害怕他抵触,刚刚流产的Omega身体极为虚弱,他怕安迷修会因为反抗而出事,手只得僵硬的停在了半空:“需要我叫医生么。”
“雷狮,你有病吧。”安迷修此刻的语气显得那么陌生,“我只是你的阶下囚,一个战败的俘虏。”
他的声音在颤抖,夹杂了一丝怒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雷狮的心脏,仿佛要将它捅出一个洞。
“如果你想用这种低劣的手段从我口中榨出情报,那么我告诉你,不可能。”他背对着他,说着,“只要我还存活一天,就会想尽办法完成我的任务,也就是杀了你。”
雷狮沉默了三秒,随后他狂妄的笑声传入了安迷修的耳朵里:“小狙击手,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我雷狮从来没用过这种倒贴的方法去对待我的猎物。”
他对安迷修的一厢情愿在安迷修眼里居然只是为了获取情报的手段。房间里明明很暖和,可雷狮只觉得现在就像是还在那湖里,刺骨的寒冷席卷了整个身体。
“我的空闲时间还没有多到会故意跟你搞出感情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情报。”
安迷修不再说话,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他实在想不出来除了套出情报以外雷狮还有什么理由去这么对待自己。
难不成……他…真的……爱上我了?
啧。安迷修。你在想什么啊,你面前的人可是雷狮,那个不可一世的黑道霸主。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一次标记就爱上自己,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他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见安迷修没了反应,雷狮从后面抱住了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就不该对你太温柔,就应该用你最痛恨的方法将你捆在我的身边。”
安迷修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慌乱的去扒雷狮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禁锢。
恨才是将我烙印在你心里最好的方法。
他将头埋在安迷修的脖颈里,嗅着那熟悉的茶味信息素,任凭安迷修如何打骂都不松手。许是累了,安迷修渐渐安静了下来,他的身子还很虚弱,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雷狮的语气仿佛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懒散傲慢:“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逃离我的身边。”
“那就看看是你先死在我手上,还是我承受不住先疯掉。”安迷修咬了咬牙,虚弱的声音却说着强硬的话。
“拭目以待。”
如果安迷修此刻服软,那他就不是雷狮所感兴趣的那个安迷修了。
雷狮依然记得抓到安迷修的那一天晚上。与以往所遇到的会哭着求饶的猎物不同,尽管他的脸被按在了地上,尽管他知道没有任何人会过来救他,但他脸上毫不畏惧死亡的表情却显得那么真实。
扬起来的灰尘弄脏了他的脸,却弄不脏他那双清澈的水绿色眸子。
真是干净的让人害怕。
只是一眼,便让他起了想弄脏这份纯净的想法,想拖着他一起在深渊中共舞。可他却发现是自己一点一点陷入这片纯净之中,如同一个漩涡,缓缓的将他吞噬。
雷狮轻吻着安迷修身上的伤痕,他很难得的没有去反抗。或者说是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
大概还是因为标记的缘故,对于雷狮做出的亲昵举动他心里没了那么强烈的排斥感,只有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排斥。
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的眼睛半闭着已经有了倦意。经历了那么多,他累了。眼皮越来越重,也没有在意雷狮还抱着他,就那么头微微歪着睡着了。
他平稳的呼吸声传入了雷狮的耳朵里,雷狮动作温柔的将他平方在床上,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么。晚安。”
“我爱你。”
《《
安迷修从没见过雷狮这幅样子。他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脸几乎被那场爆炸毁了一半。
嘉德罗斯做事向来就那么让人意想不到。
组织里几乎没有人活下来。佩利为了救帕洛斯胸口被印上了几个难看的血洞,而帕洛斯在卡米尔和他们进入暗道的一瞬间便关上门将第一次爆炸隔绝在了他们身后。
好不容易逃离基地,却没想到嘉德罗斯连这里也布置了后手炸弹。卡米尔在炸弹爆炸的一瞬间将雷狮推了出去,而雷狮的第一反应却是护住他身后的安迷修。
他的鼻间此刻充斥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雷狮仰面躺在地上,左脸上的血液染红了他黑色的头发。
安迷修的手上握着一把枪。
那是他在雷狮腰间拿到的。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东西了,却还是能分辨出安迷修此刻的表情。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狂妄依旧的声音却带了一丝虚弱:“完成你的任务吧,机会到了。”
安迷修的眸子里仍然只有冷漠,他将伤口对准了雷狮的胸口,对准了胸膛里那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雷狮想要笑,却发现根本已经没有力气让嘴角上扬。左半身的疼痛一刻不停的折磨着他,但这都比不上他心里那份痛楚。痛的那么清晰,痛的让人呼吸困难。
他的Omega想要杀了他。
可他又能怎么办。
……又能怎么办。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抱住了他。握着他的手将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开枪啊。”
他说。那大概是他第一次笑的那么真心。笑的那么苦涩。
“死在你怀里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安迷修扣住扳机的手颤抖了起来,雷狮的信息素越来越弱,甚至完全被他身上所散发的血腥味掩盖。他扣不动扳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眼泪湿了整张脸。
那场雨下的很突然。
似乎是想冲刷干净这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伤口被雨水刺激到疼的发麻。
“高兴点。安迷修。你自由了。”
……
“你……知道我的名字?”
“一直都知道。”
难怪他没有再过问我是哪个组织派来的。也对。以他的能力,他怎么可能查不到。
怎么可能……不知道。
雷狮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整个左半身几乎都已经作废,就算安迷修没有冲他开枪。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握住了他的手,代替他扣动了扳机。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爱你。”
他的声音被枪声所掩盖,可安迷修却像过滤掉了枪声一般,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三个字。
雷狮的尸体仰面躺在地上,雨水冲洗着他身上的血污。安迷修跪坐在他身旁,垂下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情。
“嘉德罗斯大人,那好像是雷狮。”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安迷修抬起了头,发出声音的是一个红发的男人,他正给嘉德罗斯打着伞。
嘉德罗斯走到他面前,淡淡的看着地上雷狮的尸体和跪在他旁边的安迷修。
他直接略过了安迷修。
“回去。”
“诶诶,嘉德罗斯大人。您不杀了他么?”
“这不是雷狮组织里的人。没必要。”
安迷修握成拳头的手不停地发着抖。直到他感觉到雨没有再砸在他身上。
那是格瑞。组织里少数几个跟他聊得来的人。
“格……瑞,”安迷修扯了扯他的衣角,嘶哑的声音仿佛在颤抖,“任务失败了。杀了我吧。”
格瑞撇了眼雷狮的尸体,微微的叹了口气。他捡起了地上那把枪。
“我会把你们葬在一起。”
“那……谢谢。”
“砰——”
那一声枪响过后。除了嘈杂的雨声,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
格瑞看着手枪枪管上勉强能辨认出来的“amx”三个字母,轻叹,将安迷修的尸体背了起来。
雨雾朦胧,而雨中那块银色墓碑前的黑色手枪,却异常的显眼。
(烂尾了烂尾了。怎么都写不出那种感觉。)
雾:ok演完了你们去换身衣服吧。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雷(毫不客气把湿衣服扔雾脸上。):真是麻烦。演个什么弱,智剧情。一万五千字一万字废话还有五千字读都读不顺。
安:礼貌点恶党。你应该说帮助美丽的小姐是我们的荣幸。
雷(白眼):要不是你我会来搞这?
安:你不也答应了吗。
雾:别吵了我的锅我的锅,去准备下一场戏吧来这是剧本……
雷:下一场?你活腻了?安迷修你到底答应了她多少?
雾:…………哎今个儿天气挺好安哥我们去游乐园玩吧。
安:走吧。恶党。下场戏见了。
雷:……………???敢情我这是被卖了?等等你给我说清楚?
(好了真完了。ooc小剧场。我去补肾呸补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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