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北极星(3)

“不相信什么？如果你不相信自己的话，相信我就可以了。”
巴基摇头，狠狠甩开史蒂夫。
“巴基！”
“史蒂夫！”
“……我也跟你退学好了，你去哪里我去那里。”
“去当你的美国大兵吧。”
巴基离开了。校门外停着来接他的车。
“小姐，那位先生不需要送去医院吗？”管家看了看，扒拉着铁门，一脸世界毁灭的史蒂夫。
“不用，走吧。”巴基上车，消失在林荫大道的尽头。
巴基出生在布鲁克林的一个军人家庭里。作为独生女的巴基，很想像其他人一样当美国大兵，所以她从小把自己当男孩看待。
穿男孩子的衣服，说男孩子气的话，上男厕所，上军校，未来跟父亲一样成为报效国家的优秀士兵。
巴基低头看着自己越来越掩盖不住的胸部，她一直努力锻炼肌肉就是为了掩盖这个，可是，她终究抵不过自然规律。
回到家里，巴基的思绪总是飘忽的，不是突然拿着重物锻炼，就是趴在地上一直做俯卧撑。
“巴基。”母亲看着被扔在一边的女式衣服，“你该去找史蒂夫了。他下午就要出发了。”
“下午？”巴基一甩身上的汗水，盘腿坐地。“那是好事，他能实现一直以来的梦想。”
“你把自己的梦想寄托给了他。”
“我们是朋友，他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他的梦想，他实现了自己的，也是实现了我的梦想。”
“我可爱的巴基，你好像对“朋友”这个词语有误解。”母亲蹲到巴基身边，就像抚摸刚出的小巴基一样抚摸着巴基的脸。
“史蒂夫为了你可以跟其他朋友决裂，为了你可以跟学校作对，明知道被开除就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我亲爱的孩子，他为了你，愿意放弃自己的梦想，还是两次。我都不曾为你的父亲放弃过如此重要的东西。”
“我们只是朋友。”
“你在动摇，我的孩子。你其实不相信你自己，你以为史蒂夫喜欢的一直是女孩子的你。”
“他一直惦记着她，但我不是她，我是他的朋友。”
“史蒂夫做这些事，是为女孩子的你做的吗？不是的，孩子。他是为你做的。因为是你，所以他愿意挺身而出，因为是你，所以他愿意打不还手，因为是你，所以他愿意反抗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理想。你是他最重要的。”
“……他说，我们是朋友。”
“你确定不是你先说的吗？”
“……”巴基睁大着眼，仿佛要把十几年的时光全挤出来一样。“母亲……我要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