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冰】暗自定情〔2〕

季肖冰认人本来是十足的慢热，寝室三个人，住了两年多楞不知道另外两人的名字。却不知道为什么和高瀚宇熟悉得很快。
想想也是，寝室就这两个专攻艺术的，晚上其他两人在自习室呆到半夜，就他们在寝室，一个练笔，一个练吉他。
四下无人的夜里，一个对着对方画速写，一个对着对方唱情歌，想慢熟也难。
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尔抬眼对视一笑，又埋下头专注自己的事，逃过了思维的暧昧缓缓发酵。
或者时不时搭两句话，交换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冰哥。”
“哎。”
“校门口新开了家火锅店。”
“好啊，周末去吃。”
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老夫老妻生活。
高瀚宇也会趁季肖冰上厕所的时候偷他的速写本来看，厚厚的一册已经画到末尾，前页多是摹一些静物，偶尔穿插几幅摸鱼的动漫人物，后来则多了些猫狗花鸟，最后一小半则全部都是高瀚宇，或站或坐，侧影背影，比他自己的自拍还多。
季肖冰见他抱着本子美滋滋地不肯撒手，就任由他看，坐在桌子上拨弄吉他的弦。
高瀚宇蹬远了椅子，兴奋道：“冰哥！剩最后一张我给你画！”
然而高瀚宇在第三次折了铅笔笔尖之后气愤地把笔扔了，季肖冰递给他另一只加硬的：“你这个手劲儿，一百个H也不够你画的。”
高瀚宇：“真有100H的铅笔？”
季肖冰：“有啊。”
“我去……给我看看！”高瀚宇朝季肖冰摊开手掌。
季肖冰失笑，在他手心敲了一下：“逗你的。”
“……”
高瀚宇翻了个白眼，继续画画，看动作倒是像模像样。半个小时后，高瀚宇把下半张脸藏在速写本后面，小心翼翼地把肖像举给季肖冰看。
季肖冰眼角一抽，笑眯眯地把涂鸦本抢回来，哄孩子似的拍拍他的后背：“唱你的歌去吧，乖。”
—
校花的账号发布了一首新曲，清清冷冷的抒情民谣，和以往的作品风格大不一样。
此事在各系各级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男生们在教室里聚成一团。
“是那个谁的风格吗？”
“是那个谁的风格呢。”
“我x太嫉妒了！”
没有指名道姓，季肖冰却听出了他们说的是谁，把心里的烦躁好归结为今天一早齐齐折断的两支2B铅笔。正好瞥到高瀚宇站在楼下，季肖冰捏了捏口袋，突然觉得今儿是黄道吉日了，想要把那只耳钉还给他，便收拾了东西下楼去。
却突然看见，高瀚宇身边还有人。
……是校花。
校花微微踮脚，伸手摸了摸高瀚宇左耳上的耳钉，季肖冰走向高瀚宇的脚步停下了，随即倒了回去，把手里捏的东西塞回裤兜。走上阶梯的时候，有风言风语掠过耳旁。
季肖冰听不见的远处，校花调笑道：“左耳钉找到它的另一半了吗？”
高瀚宇望向楼梯口气呼呼的背影，也笑了：“找到了啊，被小猫偷走了。”
“噢——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