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冰】暗自定情〔8〕
高瀚宇也时常收到漂洋过海的包裹。有时候是不知名音乐家的唱片,有时候是手表和帽子,有时候是手写的回信,为他解释来信中问到的单词的含义,或者仅仅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寒暄。
高瀚宇曾经在信中写:“你那儿有个小众品牌的饰品挺好的,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买那个牌子的耳钉呢。”
这次的回信来得很快,里面只有一句话:“你还想要别的耳钉?”后面跟了好多生气的小表情。
高瀚宇叼着烟咧起嘴角,那封信贴着心口跟在他身上好几天,后来怕揉皱了才收回盒子里。
直到高瀚宇在杂志上看见了在学校画廊摆了一年多、最后被季肖冰打包带走的画,画作上的少年眉眼温柔依旧。那天高瀚宇打了第一个越洋电话,委屈巴巴地跟人告状:“你说好那幅画是给我一个人画的,结果不但给学校看了,还投给杂志社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电话那头笑得盒盒盒:“你看到了啊?我下次再赔你幅新的好吗?”
高瀚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炫耀道:“肖冰,下个月我要去维也纳了。”
季肖冰:“我知道,我听说了。下个月我也在那边,到时候去找你聚一下。”
高瀚宇一迭声说“好啊”,嘴角快咧上耳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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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高瀚宇就把东西丢给同行的同学,攒了一口气就往外跑,同学问他干什么去。
高瀚宇:“见媳妇儿!”
季肖冰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无论他在哪儿,就算他像现在这样,手里捧个保温杯,把书摊在膝盖上看,他也是最好看的老大爷。
高瀚宇远远地看见他,走着走着就开始跑,跑着跑着就开始跳,跳到跟前,高瀚宇一把把人扑进怀里。
“冰哥我想死你了!!!”
那三个感叹号几乎把季肖冰的耳膜戳破。
季肖冰没顾上“啪嗒”掉在地上的书,手忙脚乱地把高瀚宇接住在椅子上放放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季肖冰捡起书掸了掸,里面掉出来一张书签,上面用铅笔浅浅描着一个侧影,隐约和出租车上的那个不羁少年重合在一起。
高瀚宇探头过来,看着季肖冰小心翼翼地用手背蹭蹭书签,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季肖冰。
“不用,没弄脏。”
“不是,肖冰,你给我画个你吧。我也想把你带在身上。”高瀚宇左摇右晃地笑了,“我没带纸,这个凑合呗。”
季肖冰红着耳朵三两笔画了一只带呆毛的猫,塞进他怀里,另一只手顺了顺高瀚宇的脊背,仿佛在捋那并不能看见的尾巴。
旁边的草坪上,有大狗在欢快地打滚。
“你看,瀚宇。那个狗叫阿拉斯加。”季肖冰指给高瀚宇看那只打滚的大狗。
“嗯?怎么了?”
季肖冰咧开嘴,没回答,牵上他的手,朝冰淇淋店走去。
高瀚宇折好纸巾,不依不饶地追问:“冰哥,那狗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