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八归·画堂（三十四）(2)

周九良见孟鹤堂只知道往后躲怒火中烧，伸手抓着前胸的衣襟一把将孟鹤堂提起来，孟鹤堂瘦弱的身体半跪在榻上，不得不仰起头去看周九良的脸，两只眼睛里全是惊恐，眼泪顺着两颊滑过耳廓，衣服勒得他难受他也只能握着周九良攥衣服的手求他。
“九……九良，难受，你放开我九良……求求你…”
周九良没有松手，他心里疼的快要了他的命，可他知道自己不逼孟鹤堂他什么都不可能知道了。
“拿起来！” 周九良对着孟鹤堂低吼。
“什……什么？”
“我让你把三弦拿起来！”
孟鹤堂的脑子里一边空白，手本能的去摸索倒着的三弦，慌乱的拿起来抱在胸前，目光抖的不行，可还是看着周九良想知道下一步的命令。
“摸摸琴箱。”
孟鹤堂的手赶紧探进琴箱，眼睛痛苦的闭上，却摸到了一团柔软的布料。
“掏出来。”
孟鹤堂听话的往外掏，碎帕子散落一地。
周九良这才松开手，孟鹤堂瘫坐在榻上直愣愣的看着那一地的碎帕子，周九良泄了气一样双手撑在榻边，仿佛精疲力尽。
“先生走了，它也没有出声的必要了。” 
还没等孟鹤堂回过神，周九良突然伸手扯下他身上的单衣，本该光滑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擦伤青紫，孟鹤惊慌失措的扯被子想盖住自己，周九良又伸手抓孟鹤堂的脚露出那些水泡和破皮。
“先生，您这是唱的哪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嗯？”
刚刚受了惊吓孟鹤堂此时彻底崩溃，他可以忍那满座宾客对他的轻浮，可他受不了周九良揭他的伤疤，他不想让周九良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他最后的体面是留给周九良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小弦师看到他的角儿竟是这肮脏模样，让他失望透顶，丢祖师爷的脸面。
“九良……求你了，你走吧，放过我，求你了……求你。”
孟鹤堂把手腕塞进嘴里，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趴伏着一点点把被子往身上盖。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孟鹤堂呜呜噜噜的说着，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眼底通红面容惨白，活脱脱一身将死之人的绝望，“你爹，死在我爹刀下。”
周九良一怔。
“还……还要听么……我是你的仇家，这辈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