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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星战小说《达斯·贝恩:二人法则》第四章(侵删)

原作者:DREW KARPYSHYN
译者:iloveflying
原址:http://www.starwarschina.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6037&highlight=二人法则
第四章 
达罗维特沐浴在光球阴森的银光下,在洞穴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地蜷缩着躺了两个小时。他对这一切感到了恐惧和不解。在这里,思维炸弹的爆炸中心,时间的流逝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达罗维特游走在生死的边沿,与那些被炸弹所困住的双方没什么不同。
终于,震骇慢慢消退了。他逐渐地回到了现实世界。洞穴中阴冷潮湿,他的四肢不由自主地发抖。他擦着鼻涕,他的手指冰冷而僵硬。“来吧,猫仔”,他自言自语,“我们待得太久了。”他的双腿在抽搐,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疼痛使他清醒,把他从梦魇中曳出来,让他开始考虑当下的情形。
他用力地按摩自己的双腿,努力促进血液循环。他实在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尤其是想远离那个静静地搏动着的炸弹。一旦注视着光球,他就会感到皮肤像是被抓挠一般。即使他很厌恶这种感觉,但是却又被这种感觉所吸引。“别看它”,他强压住好奇,努力减轻痛楚和抽搐。几分钟后他又站了起来。尖利的痛感从脚底直窜上来,他的膝盖又弯了下去,但是这次终于站住了。
他就着球的光线观察着四周。这个洞穴有大概六个出口。当他发现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从哪边走出地面时,达罗维特咒骂起来。
“你不能呆在这里。”他低声说
他随便选了一条隧道,然后慢慢地开始走,蹒跚着离开洞穴。当他进入通道以后,黑暗突如其来地掩盖住了他。他打开了西斯给他的光剑来照明。过了不多久他就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他记得进来时有一个很陡的斜坡,但是现在这条路却是平平的。本来掉转头回去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当想到那个洞穴---以及那个囚禁着灵魂的大球---他决定不回去了。
“这条隧道一定有个出口。”他给自己打气,“就这么走出去吧”
这样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当来到一个岔道口时,他发现事情有点复杂了。他犹豫了半晌, 仔细研究着左右两条路。可是没有一点线索可以带他走回自由世界。他放弃地叹了口气,然后决定走左边的那条。
四十分钟过去了,他已经走过了三个类似的岔口,他不得不开始后悔了。现在即使他想,也没法回去了。他开始绝望地在这个地下迷宫里绕圈。他的胃开始造反。他甚至开始想象着自己最终被困在这里的情形。他继续前进,并逐渐跑起来,然后开始飞奔。他的眼睛到处搜索着,看看能不能在光剑的微光下找到什么东西能带他出去。他从隧道的这一头狂奔到那一头,直到被突如其来的石头绊倒在地。光剑脱手飞了出去,跌到地上,弹得远远的,然后熄灭了,周围陷入了黑暗。
达罗维特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脸朝地的趴着,悲观绝望的情绪笼罩了他。希望破灭了,他出不去了。他将会死在这里,没人记得他。他翻过身来,瞪视着天花板,眼前全是黑暗。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了。非常细微,却非常清晰。在很远的远处,人说话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静寂。
你听到了吗?猫仔!他想着。一秒钟之后,回音传到整个隧道。有人下来了!
他不知道下来的是牺牲了领袖的绝地,还是从前在西斯手下现在逃过一劫的仆从,仰或是不相干的其他人。他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欢迎他,或是把他扔进监狱,甚至杀了他。但是他不在乎。现在即使是对那个发光的、奇异的、邪恶的银色大球的恐惧,也无法阻止他了。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比赤身裸体饥饿难忍地死在这个黑暗地下隧道里要强。
他用手摸着墙,在黑暗中试探着一步步往前走。他终于摸到那把光剑,点亮了它照着路。他不知道刚才出声的那个人有多远。弯折狭窄的地下通道使得声响在石头之间交错回荡。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声音是在上面传来的。他一直向着那边走过去。在光剑红光的指引下,他的信心不断增长。每一分钟,都有谈话声从头顶传来。他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上面有两个人。一个声音是低沉的,另一个音调更高点。他每走一步,都能感到那说话声比之前大一点,这证明他走的方向是对的。
他感到隧道的黑暗在逐渐消退。他不再需要光剑了。但是这并不是黄色的阳光,这是一种冰冷的银光。他惊觉自己其实是绕了个圈,他又接近了那个思维炸弹的房间。他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那里。房间已经很近了,他已经可以清楚地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现在,西斯只剩下两个了—一个师父,一个徒弟”那个阴沉的声音说,“没有更多的了。”
“如果我失败了呢?”另一个问道
听起来像个女人。达罗维特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听他们的话。不,不是女人,是一个女孩。
“你会杀了我吗?”那女孩问道
达罗维特心头一震。他认得这个声音!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毫无疑问,他知道那是谁!
“小雨!”他大喊,飞奔起来,要去看看那个他本以为已经死了的表妹。“小雨!你没死!”
* * *
去山洞的旅程快速而平静。虽然一路上遇到不少目瞪口呆的幸存者,但贝恩不认为里面会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底细。即使有,那些关于一个幸存的西斯尊主和一个小女孩经过他们的留言,也会因为之前他放跑的几个佣兵的言辞而变得无比的可笑和不可信。
他把突击摩托停靠在那个黑暗而禁忌的、通往思维炸弹的洞穴的隧道外,下车时地上的石头在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接着姗娜也下来了,虽然她个子很小,但是着地却非常灵活轻松,根本没有丝毫的害怕。他们用贝恩从西斯军营里找到的红色光棒照路,一言不发地走了下去。隧道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冷了,姗娜在贝恩身后发抖,但是她没有出声。他们在人工开凿的粗糙隧道上走得很快,即使如此,他们也花了将近20分钟才穿过长长的隧道走到目的地。达斯•贝恩一眼就看到了他送给卡恩及其手下们的大礼。
一个苍白的光球悬浮在四米高的空中。它似乎在发出脉冲的电流。这使得贝恩的后颈感到刀割般的剧痛,他手上的毛也竖了起来。在它那波光粼粼的表面之下,似乎有黑色的阴影在缓缓地,有节奏地扭动。它令人感到奇异和邪恶,但是却似乎又充满了吸引力。
姗娜吃惊地吸了一口长气,然后缓慢地嘘了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她感到了恐惧。贝恩看着她,但是她并没有回望他—她的注意力已经被思维炸弹的结晶吸引住了。贝恩走进房间,姗娜走了一步想跟上去,但是又缩了回来。
站在圆球旁边,贝恩伸出他的手,用力地按住了表面。似乎有一股冰冷的火焰在灼烧他的手掌,但他全神贯注地,似乎忘记了疼痛。在他的按压之下,里面的黑暗旋流似乎拧成了一团。那些被囚禁在里面的灵魂从手掌向他汹涌而来:如同他思绪深处的喃喃细语,无法辨清,却充满了仇恨和绝望。贝恩下意识地想要退开,但是他坚持着,努力压制住要马上把手抽回来的冲动。相反,他延伸自己的意识,穿过球体的表面,进入到那难以触摸的黑暗深处。那些充满仇恨的低语突然变化成痛苦的尖叫,如同火山一样喷发而出。但是,那已经不再是有意识的动物所发出的尖叫了。那是一种原始的、兽性的嚎叫,是一股毫无意识的狂暴。
那些被思维炸弹所吞噬掉的个体---卡恩尊主和霍斯将军,以及他们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摧毁了,被思维炸弹的爆炸撕成了碎片。只剩下那已崩裂的灵魂碎片,没有了自主意识,被永世的疯狂所折磨,痛苦地哀号着。它们围绕着贝恩的意志,试图进入他独立完整的思维中。就像寄生虫要将自己附着在一个新的宿主身上一样。那些痛苦的灵魂笼罩着他,撕扯着他的思想,它们试图要把他也拉下水,拉进他们共同被囚禁的那黑暗的监牢中。
然而贝恩轻而易举地摆脱了他们。他把那些本已支离破碎的灵魂碎片撕成粉末。他的思想把它们推开,并逐渐回到球体表面上。他自由了,轻松地撇开了那其他人都无法逃离的牢狱。他后退了一步,手离开了球体,他感到非常满意。根本没有什么鬼魂在缠着他,那些都不是真实的。卡恩已经死了。在西斯军营里看到的,只是他自己受伤的神经所导致的错觉而已。
“他们被困在里面了?”姗娜问道。她看着贝恩,既惊讶又恐惧。
“困着,死了。其实没什么不同。”他耸耸肩,“卡恩和兄弟会都完蛋了。他们得到了他们应得的结果。”
“他们很弱吗?”
贝恩没有马上回答。卡恩代表了很多东西---野心、个人魅力、顽冥不化,以及愚蠢。但是他绝对不弱。“卡恩是个叛徒,”他最后说,“是他使得兄弟会背离了古代西斯的教诲。他抛弃了黑暗面生存的根本。”姗娜没有回答,但是她满怀期待地看着贝恩。教师的角色对于贝恩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他是一个实干家,不喜欢夸夸其谈。他没有和其他人分享自己智慧的习惯。但是他很聪明,他知道如果让他的学徒自己想办法搞通这些道理,会更有意义。
“你为什么选择做我的徒弟?”他问道,开始启发她。“为什么你选择了黑暗面的道路?”
“力量。”她很快地回答。
“力量只是其中的一个阶段。”贝恩告诫她,“但不是最终的目标。我问你,你要力量来干什么?”
女孩子皱起了眉头。她的师父马上就看出,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太难了。
“力量使我获得胜利,”她终于背出了才学了几个小时的西斯守则中的最后几句。她的语气表明,她正努力地从自己有限的黑暗面知识中挖掘贝恩想要的答案。 “胜利使我打破枷锁…”她继续背着,答案逐渐明晰了。几秒钟之后,她叫了出来,“自由!黑暗面给我们带来了自由!”
贝恩非常满意。“绝地们用服从来作茧自缚。他们服从于绝地委员会,服从于自己的师父,服从共和国。那些光明面的追随者认为必须把自己全部奉献给原力。他们实际上只不过是原力意志的工具,是奴隶而已!黑暗面的追随者们却看透了真相。我们看穿了那些束缚我们前进的枷锁。我们相信,个体的力量足以打破这些枷锁。这就是通往伟大的道路!只有我们获得自由,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潜能!”
“不屈从于任何事物的信念,是黑暗面最强大的一面。”贝恩继续解释,“但那也是我们最终的弱点。要比其他人更强,你必须使用暴力。在过去,西斯一直都在互相倾轧。”
“难道那不是好事吗?”姗娜插嘴问道,“强者生,弱者死。”
“弱并不等于愚蠢,”贝恩反驳道,“有许多人,力量不足,却充满智慧。为了提高在西斯群体中的地位,几个学徒可以联合起来击倒一个强大的师父。接着他们就会开始互相争斗,相互间结盟、分裂,直到一个新的师父产生,但是这个新的却不如原来的那个旧的强。而这个幸存者又会被另外一批更弱的西斯如法炮制,这样如此往复,西斯组织就会越来越弱。卡恩认识到这一点。但是他的办法根本不能解决问题。他把所有的黑暗面追随者,西斯组织里的所有人都封为尊主,黑暗兄弟会里面全部人都成了西斯尊主。正因为如此,他背叛了我们所有人。”
“背叛了你们?”
“平等是谎言,”贝恩告诉她,“这是用来安抚大众的假话。只要看看你周围,就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弥天大谎。只有那些最有力量,最有权势,最有意志的人才是领导者。而那些一无是处的、弱小得毫无价值的事物,他们就只好跟随着前者。
“平等歪曲了自然法则!“他的声调开始提高,他内心深处的信念开始展现出来,“它将强者和弱者都捆绑在一起,它使他们变弱。使得他们泯为众人。他们还是坚持着它,甚至与那些比自己低级的人也一起分享它。而他们也将要被这重担所束缚。平等是枷锁,就像服从。像恐惧、像不肯定、像自我怀疑。黑暗面会打破这些枷锁。但是卡恩没有看到这一点。他没有领会黑暗面的真正力量。黑暗兄弟会只不过是绝地教团的畸形翻版,是我们所要对抗的一切的拙劣的黑暗面翻版。在卡恩的手下,西斯成了一个令人憎恶的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你要杀他?”姗娜感到这一课快要结束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令卡恩自己结果了自己。”贝恩更正她的说法,“记住,只有力量是不够的。耐心、计谋、隐秘。这些都是我们击败绝地的工具。现在,只剩下两个西斯了—一个师父和一个徒弟。没有更多的。”
姗娜点头了,虽然有些事情她还不明白,“如果我失败了呢?”她看着思维炸弹,“你会杀了我吗?”
贝恩的回答突然被隔壁通道的一个喊声打断了。
“小雨!小雨,你还活着!”
一个男孩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他只比姗娜大了一两年,有着黑色的头发,却穿着西斯盔甲,手里牢牢地拽着一把光剑的剑柄。尽管这孩子身着战斗服,但贝恩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无法造成威胁。他身上的确有原力。但是那股在姗娜体内熊熊燃烧的力量,在他身体里就像熄灭的灰烬一样。
“猫仔!”姗娜叫了出来,她的脸上闪亮着开心的笑容。一刹那间,她向前走了一步,打开手臂就要抱住他。接下来,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西斯师父。她马上把手缩回来,抱在自己胸前。那男孩却径直的冲了过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心理突然起了变化,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有个将近两米高的影子伫立在阴影中。他可怜兮兮的,他的声音里有种不可名状的孤独感,他的眼神令贝恩感到恶心。
“我好开心啊,小雨!”他站在姗娜前面,拽着她,向前倾要抱住她,“你还-----”
她后退了一步,摇着头,他的话缩回到肚子里。他脸上的欢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困惑的、受伤的表情。
“我…我不是小雨,”贝恩的徒弟说,她摒弃了那幼稚的小名和一切跟它有关的东西。“我是姗娜”。
"姗娜?"困惑的表情掠过男孩的脸,“你的名字?但这是为什么?”他的眼睛离开了那个小女孩,到处张望着试图找出答案。他终于看到了贝恩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他的问题有答案了,然后他理所当然地愤怒起来。
“是你!”他叫道,指着贝恩。他突然想起自己手里有武器,他点亮他的光剑,“你站远点!”他吼叫着,“我来和你打!”
他知道他完全没有胜算。他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打赢一个西斯尊主。但是他还是选择留在这里挑战他---一个完完全全愚蠢的行为。达斯•贝恩冷漠地鄙视着他。这孩子对他根本没有威胁,他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摆脱他。如果他还要追求那毫无意义的、所谓的牺牲的荣耀,贝恩会很乐意如他所愿的。
他慢慢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光剑,但是还没来得及打开武器,姗娜就动了。像之前扭断那两个绝地的脖子一样,她突然释放出一股无法阻挡的黑暗能量。这股力量的发动靠的纯粹是直觉,是她与原力间与生俱来的链接,无需思考,无需准备,无需训练。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贝恩甚至还没来得及组织防御…但是攻击并不是对着他的。那个叫做猫仔的男孩---她的表哥和玩伴---的右手瞬间就断开了。她把他腕关节以下的所有东西都抹煞殆尽,骨、肉、跟腱爆成一股血雾,只剩下一段残肢。他的光剑失去了抓握,掉在地上,剑刃消失了。他痛苦地哀嚎着,跪在地上,把断肢紧紧地抱在胸前。小股的血液从伤口喷射出来,打在洞穴的地板上。
师父盯着他的徒弟。“为什么?”他问道
“因为他的死没有任何用处。”她回答,套用了之前他放走佣兵时说的话。
贝恩可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姗娜这么做的原因,她只是为了要救表哥的命。他知道她身上的这些情感---多愁善感、仁慈、怜悯---都是她通往自由之路上所需要克服的弱点。但是他并没有要求自己的徒弟能在一天之内就通晓黑暗之道。
他低头看着那个受伤的男孩。断肢上喷出的血流开始减缓,折断他手腕的原力波也烧焦了伤口。那个男孩在姗娜的脚边滚来滚去,地上的灰尘和污垢减慢了血流的速度。他的眼泪和鼻涕流到嘴里,他的哭喊变成了呜咽。姗娜看着他,眼神冷淡而若有所思,却装出毫无兴趣的样子。
让这个弱小的生物活着造成的风险会很小,贝恩盘算着。跟那些佣兵一样,没人相信他那在与一个西斯尊主战斗后还能活着的故事。姗娜很明显想要他活着。但是她并没有向贝恩祈求怜悯或要求交易。相反,她自己就搞定了这一切。她使用了黑暗面的力量,并用贝恩教她的话来掩饰自己的行为。她展现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她的知识与才智。这样的行动值得奖赏---鼓励她展现自己的天赋,可以促使她更好地继承贝恩的衣钵。这比随便就结果了一个毫无用处的、不幸的孩子的命更重要。
“别理他,”贝恩转身走开,“他威胁不了我们。”姗娜很快地跟上他的步伐。他们开始沿着长长的隧道,慢慢地爬向鲁桑的地面。贝恩满意地看到,虽然猫仔的啜泣声仍在洞穴中回响,他的徒弟再也没有回过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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