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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良堂】搭档

2023-03-25孟鹤堂周九良 来源:百合文库
—本文无差放心食用,ooc是我的,快乐是蒸煮的
—全文平淡微虐,想看小甜饼的慎入!!
—新人激情短打,文笔不好请多担待,有什么建议欢迎评论区指出~
对于我来说,搭档要比任何一种情感更长远,它就像钟子期俞伯牙,因为你更懂我,所以更有仙气了一点,甚至不能沾染一丝凡尘情爱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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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良喜欢孟鹤堂
这是整个七队,乃至大半个德云社都人尽皆知的事情。
周九良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24岁,他家先生在台上,眼里面闪耀着点点的泪光,手里举着冠军的奖杯,伸手抱他。
墨绿色绸面的大褂,和演播大厅的灯,还有孟鹤堂眼底的光,一下子就跌入了他的心里。
其实在德云社这个“北京少林寺”里面,大老爷们互相开个玩笑,讲个荤段子,台上搭档俩人抛个暧昧的包袱,都是很正常的,好哥们嘛。
可周九良不是这种人。
可能观众们对他大部分的印象都是冷淡小先生,或者说疯就疯的可爱小甜饼,他的确就是这么个人,沉静内敛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
换个通俗点的意思,就是闷骚。
“表面上看起来像70后老艺术家,其实周九良这个90后闹腾着呢”后台的大家都这么说。
台下怎么样都可以,在台上,周九良其实不太喜欢暧昧的包袱和观众的起哄。
对于他来说,相声是一个安稳的职业,他喜欢传统曲艺,也喜欢像老年人的生活方式,如果不是因为他孟哥,他可能一辈子就待在小园子,在中间的时间段上台,给大家说一段相声,然后回家保持十点以前入睡的好睡眠,早上六点钟起床,听听小曲儿弹弹弦。
但是孟鹤堂绝对不应该过这种生活,他在德云社十年了,把人生中最好的年华奉献在这,一直谦虚努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的辉煌。
他绝对值得成为大家都认识的孟鹤堂。
所以当师父跟他们说,今年想多捧捧他们,让他们去电视上露露脸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就是您的位置。”
拿了冠军之后,他们的工作铺天盖地的袭来,喜欢他们的人越来越多,素质当然也越来越参差不齐,很多时候频繁的搭茬刨活和让自己不舒服起哄,让周九良都快忘了自己学相声的初衷是什么了,他开始渐渐染上了少年的戾气,对待观众甚至他孟哥都有一点气愤的感觉。
在周九良放纵自己熬的第N个夜,在他网上冲浪看见第N个自己和孟鹤堂cp糖点剪辑视频的时候,他无法再用自己只是依赖孟鹤堂的利用说服自己。
他不是什么沉不住气的人,也不是什么善于表达的人,他只是开始殷勤了起来,台上多冷淡,台下就多热情。下班跑的最快的就是他,其实他们不知道,要是跑的没那么快,他孟哥又要绕远路去送他回家了,又要少休息一个多小时了。
终于在七队都发现周九良不同寻常的殷勤,和过于炙热的眼神,以及某些不应该出现在好哥们之间的别扭情绪的时候,孟鹤堂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找了一个要创作新节目的理由,邀请周九良来他们家。
其实周九良经常来孟鹤堂家,在孟哥结婚之前,孟哥离婚之后,孟哥二婚之前,自从孟哥二婚,他就不怎么来了,平时研究新活基本就是约在酒店或者宾馆。
收到孟鹤堂的邀请,周九良是有点恍惚的,他已经快大半年没去过孟鹤堂家了,因为有嫂子在,总觉得再有自己别别扭扭的。他在后台愣了一下,孟鹤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随口答到:“你嫂子娘家有亲戚住院了,这两天都回去照顾亲戚了。”
周九良暗自咽了咽口水,什么也没说,默默点了点头。
其实他和孟鹤堂私下并没有太多的话题,孟鹤堂本身性格温吞,也不是特别喜欢说话,有一堆人闹闹哄哄的时候还行,单独的时候除了工作周九良真的被限制住了。
搭档二字,看似亲密无间,但是这一辈子就被拴在这里了。出了相声,年龄差五岁性格截然不同的他们俩,就真不知道话不知从何讲起了。
默默等着孟鹤堂收拾完东西,周九良背起包,走到孟鹤堂旁边帮他拎着东西,然后打开门做个了请的手势。
孟鹤堂愣了一下,先是夺走了周九良手里自己的包,然后轻轻推了他一下:“你疯了,门口还有粉丝呢。”周九良不满的撇了撇嘴,冷下来脸,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孟鹤堂看他这样,嘴角悄然爬上了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孟鹤堂刚冲出粉丝的包围圈,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入口处有一个小店,有热气争先恐后的从门帘里涌出来,孟鹤堂轻轻按了下喇叭,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提着两盒热气腾腾的东西出来,水汽在零下几度的北京生龙活虎的窜出来,又很快就消失。周九良快步走到副驾驶,孟鹤堂笑吟吟的打开了门。
周九良侧身进了车里,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腿上,把车门关上,继续一言不发。腿上的塑料袋子内侧都是雾气,孟鹤堂一下散了思绪,周九良开口了:“走吧孟哥。”
孟鹤堂回过神来,踩离合,挂挡,松手刹,熟练的驶离了小胡同。
孟鹤堂的家离剧场不远不近,但还是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专注着盯着前面,开始向周九良搭话:“我们好久都没吃过这家牛肉粉了吧。”周九良侧着脸看着窗外霓虹闪烁,不语。
“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变化了,”孟鹤堂发挥着台上周九良不理他自说自话的从容,“亏你还记得这家店在哪,这么长时间我们俩下班没一起走过了,我都快忘了。”
“记得,我都记得呢。”周九良突然轻轻低喃了一句,孟鹤堂没听清:“什么?”
周九良苦笑了一下:“您专心开车吧,我可不想有什么性命之忧。”
孟鹤堂好像被戳中了什么命门,话匣子一下就拉开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孟哥,孟哥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坐我车这么长时间,哪次出事了?你说你是不是天天跟璇儿他们鬼混,都开始这么怼你孟哥了?!”
听着孟鹤堂在耳边絮絮叨叨,仿佛时光一下就倒退到了前几年,北京还有点点星光的时候,他就坐在孟鹤堂的副驾驶,那时也没有粉丝围堵,他们俩大大方方在剧场旁边的胡同吃碗粉,然后一起回家。
周九良咂咂嘴,还真的挺怀念那个时候,也很怀念那个时候牛肉粉的味道,现在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也没办法再吃到那种美味了。
他提着包装盒,和孟鹤堂上了楼,孟鹤堂先打开门,在玄关处换了鞋,然后给周九良拿拖鞋,接过周九良手里的东西,放在餐厅对桌子上,动作行云流水,就像之前无数次预演过一样。
周九良心里五味杂陈,悄悄扫视了一下,屋里干净整洁,东西码的整整齐齐,一看就是刚结婚不久小夫妻的家。
孟鹤堂打开冰箱门,里面还有新鲜的一篮子蔬菜,上面凝结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子,仿佛买它的人刚离开不久,菜篮子外面贴了张小便签,周九良凑过去看,娟秀的字迹一看就出自嫂子之手:“菜是中午去市场买的,已经洗过了,从冰箱里拿出来记得稍微晾一下再吃哦,酱在隔层里,也是新鲜的。”
孟鹤堂笑着把东西从冰箱里拿出来,然后打开他们拿回来的包装盒,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招呼着周九良。
作为搭档周九良本应该打趣几句,但是一股异样的情绪噎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你今天怎么了,是累了吗?”孟鹤堂看着自家孩子不言不语的样子,台下的周九良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沉默,今天有股子台上那种自闭劲,愈发心疼:“最近工作是太多了,平时要多注意休息啊。”
周九良轻轻的应了一声,迅速打开自己面前的袋子,一头扎进热气中,熏得眼睛生疼。
孟鹤堂递给周九良一双筷子,有些嗔怪道:“自己这么不小心,你都快要25了,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周九良没敢抬头看他,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诶!你慢点慢点,小心烫,”孟鹤堂语气里染上一丝焦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姑娘帮着照顾照顾自己了。”
周九良听闻猛的一抬头,钢丝球颤了颤,眼眶也不知是被热气熏得还是怎样,红红的:“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孟哥不必同别人一起劝我结婚。”
孟鹤堂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我也是看你一路长起来的,算你半个哥哥。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
“孟哥,”周九良闷闷的说,“您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孟鹤堂愣了一下:“知道什么,你喜欢哪个小姑娘了,你可是从来都跟璇儿说不跟我说的呀??”
周九良直勾勾的盯着孟鹤堂的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字一顿的说:“您在这跟我装傻?”
孟鹤堂突然觉得有点慌张,躲避着他的目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认真起来这股子劲有点吓人。
周九良也移开目光,专心盯着碗里的粉,但是还是字字分明的说:“从我叫您第一声先生开始,我认识的孟鹤堂,就是个明白人,您也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一直逃避呢?”
“快些吃吧,等下还要研究下回商演的新活呢。”孟鹤堂没有回答他。
“您要逃避到哪去?我现在坦荡就坐在您面前,您特意叫走了嫂子,不就是为了跟我说明白吗?”周九良突然笑了,“没关系的先生,我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也不会要求别人,无论您说了多么重的话,做出怎样的决定,周九良决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您裂穴,现在是事业上升期,搭档要是不和这辈子想再有名气都难了,我都明白,我不会毁了您辛辛苦苦的成就。”
孟鹤堂听到这话,一下子红了眼眶,差点喊了出来:“周航,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和你搭档这么多年,我就是图个声明利禄的小人吗?”
看着孟小仙欲哭不哭的表情,周九良有点后悔刚才故意说重的话了,语调和眼神都柔和起来:“对不起先生,我没有那么想,只是我…”
只是周九良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太喜欢孟鹤堂了,三千多天的一点一滴,都成为喜欢孟鹤堂的一笔一划,刻进了周九良的名字里,也刻进了周航的生命里。
孟鹤堂都知道,从每一个交换过的眼神,每一个打趣的玩笑,每一句关怀备至的话语…孟鹤堂都知道。
可是怎么办呢,他只是个普通人,孟鹤堂可以在台上光芒万丈,脱了大褂就是孟祥辉,一个柴米油盐酱醋茶,亲戚父母唠叨的普通人。
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没意外的名声大噪,都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没法去做什么,也畏惧改变。
孟祥辉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他已经在德云社默默无闻熬过一个十年了,他真的没勇气也没精力去做一些本不属于自己人生轨道上的事情。
可是坐在他面前那个人,真真切切鲜活的人,却在热切的盼望着他给出一个答案,给出一个不被允许的属于自己人生的答案。
只是软弱了一点,那孟鹤堂又有什么错。
“对不起…航航,我没办法给你回应,”孟鹤堂终于掉下了一串泪珠,他也不擦拭,任凭它们跌入进汤中,溅起微不足道的小水花,“我比你大一点,考虑的真的会比你多很多,我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做这个决定,也没办法给你答案…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本应该有更加灿烂的人生,而不是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跟你一起搭档,我真的很开心,”孟鹤堂突然也笑了,“这三千多天,点点滴滴,从见你第一眼,我们走过这么多路,我都记得,甚至可能比记得自己的事情还记得你的事情,我很庆幸遇见了你,真的,跟你在一起搭档我真的很开心……有你的陪伴…我真的很开心…”
“航航,求求你了,你不要再想我了好不好,你永远是我的搭档,我的家人,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你真的值得比我更好的…”说到最后,孟鹤堂竟然泣不成声。
周九良有些恍惚,上回见他哭的这么伤心,还是去年他过生日的时候,他们那个时候问孟鹤堂究竟因为什么,孟鹤堂跟谁都没有说,他真的是个万分细腻温柔的人,伤痛留给自己,小心翼翼一点都不愿意波及到旁人。
“好…好…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最后问您一个问题,先生,八年来,您对我的好,有没有一丝别的成分。您有没有在一瞬间,想过以后的人生,我在里面…”周九良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就剩一点气音了。
孟鹤堂依旧低着头在哭,却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周九良腾一下站起来,椅子差点撞到身后的花瓶,他绕到孟鹤堂旁边,捧起孟鹤堂的脸,温柔的替他擦拭泪水,让他和自己四目相对,有点强迫的意思:“那先生,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梦,就这么一时一刻就好。”
说着,周九良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孟鹤堂还沾着泪珠的睫毛,轻柔的不成样子。见孟鹤堂愣住了,他又想有下一步动作。
感觉到自己嘴唇边气息越来越浓厚的时候,孟鹤堂突然反应过来,极快的推开了周九良,周九良毫无防备的跌坐在地上。
说实话,不怎么疼,心里更疼。
对于谁都是。
孟鹤堂盯着周九良,也没有想扶他的意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口吻严厉了一点:“航航,我已经是个成家的人了,如果我们做了出格的事情,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不可逆转不可原谅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周九良苦笑着自己起身。孟鹤堂那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犯下什么错误的,哪怕是因为自己。
孟鹤堂霎时间又温柔了起来,赶紧搀扶了他一把,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航航,我们以后就还是搭档,还是兄弟,还是家人,好不好?”
周九良突然间有点释然了,就像他看的视频里最虐的一条评论一样:台上的孟鹤堂和周九良姻缘有份,台下的孟祥辉和周航各自成家。
他不能太自私,既然这是孟鹤堂的愿望,那也便是自己最终的追求。
“嗯,”周九良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吃起东西来,“快些吃吧孟哥,等下凉了,吃完还要创作节目呢。”
孟鹤堂应了一声,再去吃碗里的东西,兴许是因为汤里刚刚掺了眼泪,苦涩的不行。
搭档搭档,既是搭档,只是搭档,这个词,把两个人紧紧的拴在一起,一拴就是好几十年,就是两个人最光景的一生。
若是有了别的情愫,也只能和着眼泪一起往肚子里演,有些不甘愤懑,那又能怎么办呢,台前台后,毕竟是要奉献给这个热衷的事业,毕竟是要不掺任何情绪把欢乐奉献给观众的。
可是有的人啊,这一苦涩,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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