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销轻梦还 【王嘉尔】（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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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觉起来，你正无聊翻看着《西厢记》的戏折子，突然想起从早上便没见王嘉尔了。
“阑珊！今日怎么没见督军？”
“夫人，督军一早便出了门。”
“我交代厨房做的藕粉山药糕做好了么？”
“正午便已做好，阑珊这就给夫人端过来。”
“你等会，我同你一块儿去。本是想着督军肠胃不好给他准备的，我们去书房看看他在不在。”
“夫人，这……”
“怎么？”
“夫人对督军体贴入微是极好的，可是督军有言在先，书房是进不得的”
“我把糕点放下就走”
你下定决心，阑珊自然是拦不住你。新婚之时王嘉尔便叮嘱过你，他的书房除了打扫的丫头其余人一概不让进。虽没上锁，可督军威名赫赫，行事果断，也没有人去触这个霉头。
你推门进去，书房里布置简单，却干净整洁。你将白玉碟子放在金丝楠木的桌上，手边摆着一份牛皮纸袋的文件，“绝密”的印章大剌剌的盖着，里头的文件却露出一截。
你伸手拿起，还未将纸塞进，就听身后传来阴阴冷冷的声音。
“夫人，怎么这么好兴致，到我书房里来逛？”
你后背一僵，抖着手将文件放下。
“我来给你送山药糕，看见桌上有些乱就帮你收捡收捡。糕点你趁热吃，我先回房了。”
“慢着，夫人可记得家规上是怎么说的？”
你大惊失色，王嘉尔喜怒无常，你却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你向来是聪明的。”
他一向公私分明，在外铁腕利落、雷厉风行，在家却待你温柔体贴、有求必应。
“阑珊，你入府多年，夫人犯错却未劝阻，反而跟着胡闹！但念在初犯，就去祠堂跪一天吧。”
阑珊抖着身子，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谢恩。
“是我不听劝告硬闯进来的，若要罚她，连我一并罚了。”
“好，好！那饭也别吃了，一同去跪着。”
阑珊哭着给你求情，你却不理会。拖着她去祠堂跪下。
阑珊是你嫁过来就分到你房里的贴身丫鬟，说不上有多聪明伶俐，却忠心耿耿，温顺善良。初嫁来时，府里人对你少有尊重，她却一直护着你，在外受了委屈也擦干了眼泪才进来。你拿她当姐妹看待，自然不能让她一人受过。
祠堂里阴冷昏暗，你和阑珊面对跪着。
“夫人，您别跪了，再跪下去，膝盖该疼了。”
“我没事，是我连累你的。”
“夫人，别这么说。平日里您待我好我都知道，您去督军那儿认个错，督军定不会再追究您的。”
“我不会道歉的，我没做错”
“夫人……”
“好了，省点力气吧，都没吃饭，还得跪一晚呢”
“夫人……”阑珊红着眼圈，你看着打心眼里心疼。
“傻……啊嘁”
“夫人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出门时没想到晚上会这么凉。”
“夫人您别跪了，前些日子的风寒还没好透，这会儿别又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