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销轻梦还【王嘉尔】（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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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画出嫁那天晴空万里，黄历上写着宜嫁娶宜订盟宜纳采。
张嫂的确是费了心思，毕竟倚画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不过，今天，王嘉尔不却在。
他已经出门半个多月了，走之前说是到东北办公。他公事上不喜欢人多问，也不愿人打扰。
所以你并不知道他去干嘛，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不过，昨天你去挑选玉镯时， 听见旁边的官家小姐小声议论，说是王嘉尔似乎有意和东北的段参谋联姻。这是除金副官的夫人和崔医生的妹妹以外，第三个说起这件事的人。
晚上他打电话过来时你已经打算睡觉了，他似乎很疲惫，声音听起来很困。你什么都没问，他却叫你别多想，他处理完事情后就回来。
你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还是不禁想这么吉利的日子，他是在订盟呢，还是在采纳？
你看着倚画穿着红嫁衣，拉着张嫂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想起了你出嫁那天。
那场被人津津乐道的盛大婚礼，你穿着三十六位秀娘一起赶工而成的嫁衣，头上项上手上戴着的珠花玉翠足以买下五个戏班子。
王嘉尔说他要让大家都知道为了娶你有多大费周章，你有多弥足珍贵。
不过那天你并没有哭，任凭林师兄拉着你的衣袖红了眼眶，你也没掉一滴眼泪。
这样欢喜的事情，为什么要哭？
新娘子给你奉茶以后，你拿了对翡翠龙凤镯给她。算是除王嘉尔准备好的以外，你另给她的一份陪嫁礼。
她嫁的是个老实的乡下商人，今后的日子说不上大富大贵，却也吃穿不愁。先前张嫂安排两人见面时，两人也算是一见钟情。一个细心聪慧，一个体贴本分，倒也般配。
你与她的恩怨一笔勾销，愿她今后幸福美满，龙凤呈祥。
你觉得她并没有错，对王嘉尔忠心不二，也没心存恶意，不过是时运不济碰上了你。所以这对镯子，也算是在向她表达歉意。
一天的热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刚爬上床就有敲门声响起。
“夫人，督军来电话了”
你只好加了件披风，又趿了双拖鞋下楼。
“你下次能不能早点打电话回来？”
王嘉尔听出了你语气中的不快，却松了口气似地笑了出来，声音低沉而又温柔。
“好”
“我不出五日就回来”
他一副好脾气任你谴责的样子，倒是把你整得没了脾气。
“我想听戏了”
“明天让阑珊陪你去戏园子”
“可以叫到家里来吗？我想师傅了”
语气里的娇柔，让人拒绝不得。
王嘉尔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谈了口气，说“好”。
第二天你就欢天喜地去戏园子里找师傅商定了时间。
隔日，你早早地准备好了茶水果盘，就等戏开唱。
唱《玉堂春》的小花旦是副新面孔，她看着林师兄含情脉脉地样子，让你是女儿身也为她心动。
你站在后台，一边看他们化妆，一边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