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明明德于天下》第一篇——悠居格物

楔子“子墨子自鲁即齐，过故人，谓子墨子曰：‘今天下莫为义，子独自苦而为义，子不若已！’子墨子曰：‘今有人于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处，则耕者不可以不益急矣。何故？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则子宜劝我者也，何故止我？’”
——《墨子·贵义》
“再来说空桑派这一式‘倒打冲天子’——所谓‘头下脚上，上下颠倒’，要旨不在用力，而是姿势出人意表，攻敌于措手不及之瞬息……这一招虽偶有妙用，但却不是上乘武学。”
“义父……您将各门各派的武学都数落了个遍，却要我练那一套平平无奇的太祖长拳……”
少年苦笑着摇了摇头。
“嘿……傻小子懂得什么！”白发老者不满道，“所谓练功先练拳，太祖长拳乃是‘百拳之母’，招式无华却是扎根基的好玩意儿！”
当年宋太祖赵匡胤以一对拳头、一条杆棒，打下了大宋的锦绣江山。自来帝皇，从无如宋太祖之神勇者。那一套太祖长拳和太祖棒，当时是江湖上最为流行的武功，就算不会使的，看也看得熟了。
可惜自从数百年前的‘天地异变’后，大宋已烟消云散，世界也与原本历史线上相比面目全非。当今的天下，与地球已完全不同。
“义父既然这么说……我好好练那太祖长拳也就是了……”少年揉揉鼻子，微微低头。
白发老者瞧他这样子，哼了一声，道：“……想来你心中定是很不服气了？好，那么你且说说看，怎样的功法才‘不平且奇’？”
少年沉思良久，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承认道：“我……我也不知道。”
老者见他没有嘴硬继续顶撞，不悦的神情逐渐舒展开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嘿嘿一笑：“傻小子，世间功法成百上千门，却皆不越内功修为之藩篱。内功只要练的深了，便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所谓招式技法，莫不如引水之渠道，空有招式而无内力，便如空有水渠而无水可引，而内力若渊深如海，又何须渠道引之？自然弥盖天下了！”
少年深以为然，听得连连点头。
义父不禁得意道：“我年轻时曾创出一套巩固内功根基的‘沛然决’……”
“请义父教我这沛然决吧！”少年急不可耐道。虽然他不是个性急的人，甚至因为过去十六年里一直过着止水不波的孤寂生活，可以说是动心忍性、定力远超常人，但毕竟是中二年纪，义父这般论述如同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叫他如何忍得住。
义父凝视少年半响，这才慢吞吞地点点头：“好吧……悠居你也快十七了，性子也磨炼的不错，教你沛然决也无不可。那你记好了，我现下便将这沛然决的修习之法说与你听——这沛然决乃是我年轻时所创，对于巩固内功修为颇有助益。”
义父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显然是对这独门内功颇为自豪。名为悠居的少年知道他义父年岁也大了，上了年纪的人难免会如此，也不催促，恭敬地聆听着。
只听义父接着道：“运功之时，内力自督脉命门穴上下七次转至任脉的膻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