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希威尔：联盟，联合，文明什么的。(3)

众所周知的，蜂群思维只出现在没有自我意识的，原始的蚁群等集群中。但第一联合则是作用在智慧集体上的蜂群，这一意识无可避免的会受到群体中个体的反作用。 
这是我们曾经的认识，但事实证明了一件事： 高级智能与低级智能间的差距是绝对的，我们和联合比起来，不比白蚁更聪明。就是这样，我们在没有意识到联合的存在时，就按着它的指挥棒，在海德拉战场上浴血厮杀了。
我应该对此感到憎恨和厌恶才对。这完美的控制比任何反乌托邦小说的世界都严密，那些小说里，至少还有漏洞，有残缺，所以，才有了故事。而在这里，没有故事，没有对抗，只有联合的海洋淹没一切，而我们溺在海洋中，成为联合的一部分。
反抗是存在的，脱离者也是存在的，但……都是计划之内的。那个法术结构的本质，就是一套操作系统，对控制感性的激素系统进行控制的法术系统。加上一个速度达到极限的脑联网系统，联合就自然而然的从网络了解涌现出来，以智能控制我们的情感，以此作为实现目标的手段——至于目标是什么？根据我们在战争后几十年的分析和推演，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结论：让文明继续存续。可是，又有什么人知道，对联合来说，文明是什么？什么又是存续？
联盟筛选出不必要的成员，让他们萌生了反抗的欲望，在可控制的范围内测试自己的边界，无限的提升自己，如果不是海德拉，它将成为真正的神明，无人能对抗祂，也不可能有东西能摧毁它。它只是个结构，存在于每一处，只言片语就足以让我它重生。我们为了对抗神明般的海德拉，自己创造了新的神明。
海德拉效应导致的全面魔力背景变调使联合的基础环境被步步侵蚀，祂的力量衰弱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但终究完成了集体意识的统一目的，摧毁了最大的敌人海德拉，然后烟消云散，留下来名为第一联盟的残片，本体彻底和遍布世界的海德拉效应混合在了一起，使海德拉效应失去了无尽的法术重组能力，彻底的摧毁了海德拉。
在现在，联合对我们的影响已经烟消云散，除了维护基本系统的十三源柱，分拣信息的晶簇们，联合已经完全变成了联盟，一个脑域链接系统，在大城内自由链接的思维库。
我们不憎恨联合。这种情感十分奇怪，甚至可以说，我们怀念着那种感觉，不论是从外面还是里面看，都无法否认那种至高的和谐：顺应本心的活着，事情就这么成了。而自由？我们从来都是自由的。
一如自由的人也要接受饥渴寒冷和疼痛的制约，我们的思维是建立于细胞结构之上的，受膜电位和激素制约。细胞则由外界激素和核酸的遗传信息控制。所谓的自由意志从来都是幻觉，我们的意识从来都是：受到什么刺激，做出什么反应。然后把这个过程重复无数遍。所谓的自由，不过是量子不确定性和混沌数学共同作用的结构，不可复现，却处处受到制约。说到底，在一个物质塑造了意识的世界里自由本来就是可笑的空谈。
如果说联合有什么限制了我们的“自由”，那就是所谓的情感机制了。可是，我们的情感在没有机制运行前，又是什么样的呢？被外界的色彩，声音，磁场和化学物品控制，与被我们自己潜意识研究，设计，建立的机制控制，那个更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