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东方雪翎谣 第四章(3)

“我们家一大沓瓷碗被野猫碰碎了，想找您再买些，”女孩伸出手指抵着下巴，表现得像个清纯天真的小家碧玉，“可惜我去您家敲门，发现您不在。”
“很不巧，”岗吉挤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脸，用手指叩了叩桶子，“瞧，我得准备烧新的，麻烦过两天再来吧。”
“是吗，那太遗憾了，”女孩撇撇嘴，“不过，到时候如果还能再见到您，就再幸运不过了。”
“劳驾，”岗吉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离这个女孩远点，“您的意思是？”
女孩朝岗吉遮在铁桶后面的那只手扬了扬头，“您知道您手里那圆圆的是什么东西吗？”
大叔背靠着石墙，摇头摇得像井里的水桶。
“那我来告诉您，”女孩坏笑着蹲下来，视线和瓷器匠持平，“有这么一种鲜有人听说过的古老妖怪，叫‘窟骷’。它们的身材和小孩一般大，瘦得像骷髅，栖息在深不见底的地洞里。喜欢吃人，而且因为群居所以是分食——它们尾巴上长的就是这个圆片。”
说着，女孩用她纤细的手指指着圆片，仿佛它并非很危险而是很值钱。
据传，窟骷在洞穴中会用金黄发亮的尾部诱导探险者使其迷路，这样他被吃掉后尸骨也很难被发现。如果挖矿的人平安从洞穴里出来了却发现货物里藏着窟骷的尾巴，就说明货物中有窟骷认为你不应该拿走的东西，必须尽快找出来并放回洞穴里，否则那截尾巴会长成一只新的窟骷当场把你的喉咙咬烂。
“我奶奶告诉我的，”女孩说到最后补充了一句，透亮的眼睛转了转，“从小起她就一直都不准我跑到山洞里去玩。”
“她一定是在讲睡前故事时告诉你的，”岗吉轻佻地扬扬眉，随即站起身伸手取过扁担，“吓唬人的故事找同龄人去分享吧，小姑娘，少来拿大叔我寻开心。”
岗吉一辈子都住在幻想乡里，下洞已经千次万次了，可从未听说过什么窟骷，并且他现在已经够心烦意乱的了，没空听一个乳臭未干小丫头的异想天开。用力把扁担一把挑在肩上，随即迈开沉重的步子朝巷子出口走去。
而让还站在原地的女孩会心一笑的是，岗吉没有把那枚圆片扔掉。
瓷器匠的工作和生活都在同一处。他住在自己的小屋里，同时把院子改造成了工作棚，林林总总的瓷质杯碗还有陶罐整齐地摆在架子上闪闪发亮，轱辘车和转盘就像一台唱片机。工作棚一角堆砌着两座高高拱起的土窑，里头一苗火种还在温顺轻柔地燃着，一捆捆松柴堆放在另外一端。
岗吉来到院子，把桶和袋往地上一卸，随即散架似地踏进敞开的门厅朝地上一屁股坐下。从兜里拿出那枚圆片重新端详起来，想着如果道具店的店主相信那小姑娘的臆想，说不准可以拿这玩意卖个好价钱。
这时，他注意到，原本黄澄澄的圆片不知何时变黑了许多。
瓷器匠皱皱眉头。正要拿近些仔细观察，那枚圆片却突然间抖个不停，就像即将破壳的蛋。岗吉惊叫一声，抓着个会动的东西让他手里直痒痒，于是慌忙中条件反射地把圆片扔了出去。
圆片掉在木地板上，打着转然后上下跳动，像个被施了魔法的硬币，一会儿正面朝上一会儿反面朝上。随后从边缘伸出一只大蛔虫似的黑色条状物，不停地扭曲蠕动，把岗吉吓得站起来紧紧靠着墙壁，眼睛瞪得老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