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Kill me 014(2)

他情绪激动，一想到周九良将近一年的自闭，一想到自家宝宝在最应该活泼开朗享受阳光的年纪却遭受了那么大的折磨，而所受过的折磨都来自于周恒，他没有办法冷静，半点都冷静不了。
栾云平头一次见他这个模样，暴虐，狠辣，戾气完全释放，印象中的孟鹤堂向来是温柔如水的性子，这一刻，他才终于彻底区分了这两个人格。
声音平静，尽量不受孟鹤堂的影响，将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说出来：“周恒，有严重的精神病史，那些案子都是在他发病的情况下进行的，包括刘尘也一样，他的情况甚至严重到不会被关在牢里，律法规定......”
孟鹤堂咬牙，撑在桌子上的双手逐渐握拳，青筋暴露，听着栾云平一字一句的说下去，脑海中浮现当时在仓库时周恒张狂的喊话，呵，会被送去精神病院管制？很好，非常好，手握几条人命还能自如的活下去，精神问题？果然是一块很好的遮羞布。
随着栾云平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孟鹤堂重新坐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神色不明，再次抬头时表情平静：“真是辛苦局长这段时间来回跑了。”
他这反应不太对，可是一时间栾云平也确定不了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重新沉默了下来，栾云平看着对面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有些苦涩的开口：“我应该叫你什么？”
总算是挑明了这个话题，孟鹤堂笑的随意：“局长，不过一个多星期不见，不至于忘了我的名字吧？”
他随意的调侃着，让栾云平确定了，起码不是另外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想了很久，依旧是从前的称呼：“小孟儿，之前那些案子......有几个是你帮着处理的？”
这人虽然不好相处，可能力极强，比起平日里的孟鹤堂多了几分果断，他们刑侦队这些年大大小小那么多案子，他不相信全是那个孟鹤堂自己处理的，毕竟那人在这方面稍微温吞。
孟鹤堂屈起手指扣着桌子：“我办公室最左侧的那一排柜子，里面放着的全是我处理过的案子，这么明显，你没发现吗？”
从在警局见到周九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没办法继续瞒下去了，这样也好，他省心不少。
那话里面稍微有些嘲讽的意味，栾云平脸色变了，却没有和他计较，心里那种苦涩的感觉愈发浓烈，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看着对面的人，那张脸上依稀有几分已故恩师的模样，忍了好久，他重新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没得到孟鹤堂的回答，他再次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是......几年前出事的时候吗？”
这话问的真直白，孟鹤堂身子突然往后靠，稍稍倾斜，胳膊搭在椅背上，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却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开心，他声音低沉：“栾局，你怎么确定？我是后来出现的？”
他哈哈笑了两声，换了个方式重复了一遍：“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才是原本就存在的吗？”
屋外，周九良隔着玻璃，紧张的看着里面的场景，他能看到孟鹤堂好几次表情都有些不对，似乎是在生气，但是半点都听不到里面的情况，腿上的伤口因为奔波，这会儿隐隐作痛，他的表情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