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悲剧与喜剧的偶然转变（2）

仿佛黑夜中漂浮的幽灵，张凯根本不知道青年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坐到一旁的秋千上。
他的帽子打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脸，只是能依稀看到戴了一副眼镜。
“关你什么事！”张凯抹掉眼泪与鼻涕，不耐烦说道。
“不关我的事，只是看你挺痛苦的，说实话，我也挺痛苦的。”
张凯瞥了他一眼：“那能怎么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鸭舌帽从秋千上站了起来。
“是的，世界就是如此残酷，残酷到我们每个人都要为了生存而卑微成蝼蚁，每天过着行尸走肉般的苟且生活，毫无意义，毫无价值。”
张凯眼眶湿红，咬牙切齿：“那又能怎样？世界已经抛弃了我们，对它来说，有没有我们这种废物都一样！”
鸭舌帽的声音从张凯的身后响起：“你想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去尝试改变这个残酷的世界么？”
张凯不禁失笑：“当然想，可是，你这说的也太过幼稚了，现实又不是写小说，哪能说改变就改变。”
“谢谢，祝你幸福……”
张凯听到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刚准备反过头，想看看身后的中二患者到底长什么样，然而，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后脑勺传来。
好疼！
他耳朵里充斥轰鸣声，耳膜肿胀难受，昏暗的视线骤然变红。
脑袋好沉啊！
他两条腿一软，硬生跪在地上。
后脑好像被冰水浇过，冷得生疼，骨头都要被冷得裂开。
张凯伸出一只手朝脑后摸去。
他的后脑勺被钝器破开了，血红色窟窿在毛发中乍现。
当他的手穿过浓密的毛发，触碰到那个黑色窟窿时，青年像泥一样从秋千上滑到了地上，与此同时，浆血也像泥一样从头骨中滑出。
怎么会这样呢？
张凯在意识消失前还在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真的命中跟她相克吗？自己真的什么也没有做错啊，可为什么会如此悲惨？
为什么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为什么她要离开自己，为什么她要丢下自己出去？为什么她能够这么幸福？
真是…真是可恶…可恶…
能救救我么？
他花尽了全身力气向鸭舌帽伸出一只颤抖的手。
男人无动于衷。
“真是操蛋的人生啊！”张凯从嘴里呕出沙子和血水，那只扬起的手重重地砸到沙地上，随后彻底死去。
鸭舌帽的男人冷漠地看着张凯，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在地上抽搐蠕动后失去动静。然后，他缓身蹲下，用刀在张凯的手背处生硬刻下一个刺眼的图案。
“谢谢，祝你幸福…在死后能够得到主的抚慰。”
说完，他犹如幽魂一般，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女孩刚从外面找来了朋友，朋友对她骂骂咧咧的，一路上没给好脸色。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你还是舍不得他？不是说好下定决心要分手吗？”
女孩满是泪痕的脸绽开笑容：“我就是贱啊，就是舍不得…刚看他那副样子，我突然想到了过去的5年，一下心就软了…或许，这次又是我错了，但又怎么样呢，我爱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