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正传（其二）(3)

黑衣人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我现在没有可以出手的东西。”阿飞摇了摇头。
“我当然知道。”黑衣人笑了笑，他上下扫了扫阿飞并不隆起的裹身布，“但是这并不代表以后我们没有合作的机会。”
他指了指阿飞的右手，“你的手……那些茧子可骗不了人。”
黑衣人露出意为深长的笑容。
阿飞下意识把右手往裹身布里缩了缩，他看向黑衣人，眼神有点发冷。
“别紧张。”黑衣人摊出两手，耸了耸肩。“我只是想扩大组织的生意而已，最近各大城市的搜查越来越严，我们小偷公会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
他叹了口气，“我可以免费送你一条消息。”
他朝正前方的酒桌努了努嘴，“看见前面那个老头了吗？”
阿飞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去，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偏瘦身影坐在前面的酒桌上，那身影前面桌面上没有任何东西，他来这里好像并不是来喝酒寻乐的。
“如果你想有人在你工作的时候为你把风，你不妨过去问问。”黑衣人把酒杯里最后一口气喝点，然后站起身。
他把连衣的兜帽戴在头上，往下拉了拉，把自己的脸遮住：“好了，期待我们下次的合作。”
说完，他疾步走向酒吧门口，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
阿飞看着门口，略有所思。
“如果我想要复仇，单打独斗绝对是不行的，我需要别人的力量，这个小偷公会的人提供的信息正合我意，但是……我该怎么确定他不会背叛我呢？”
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走到佝偻身影旁边，把一口也没有喝过的酒放在他面前。
那身影侧过头来，这是一个满脸老人纹的苍翠之子，苍白的胡须蓄满了整个下巴，他的头上戴着浪人帽，身穿浪人衣，胸前挂着两块金属制的护心镜。
“年轻人，有事？”老头问道，他看着面前这个像肉球一样的东西，有些惊疑不定。
“有人说你正在找一份工作。”阿飞回道。
老头左右打量打量了阿飞——他可没办法上下打量这个时刻伏在地上的人。
“准确地说，我是在找人给我养老。”老头拿起阿飞递过来的酒，没有顾忌，大口大口地喝下。
“先说说你都能做些什么。”阿飞没有在意老头没有问过就拿起他的酒喝，相反，他对这老头有些粗鲁却不失真诚的行为充满了好感。
谁都不希望喝到被人下毒的酒。
老头停下了喝酒的动作，“我叫罗根，你可以叫我罗老头，或者老罗根都行。”他先是自我介绍道。
擦去胡须上的酒渍，他继续说道：“我是个经验丰富的枪手，早在我毛都没长齐的时候——我是说，我小的时候，呃……”打了个酒嗝，他继续说道，“就开始操作炮台了，你不用担心我岁数大了视力不行，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现在的眼力和老鹰一样，称之为鹰眼也不过。”
罗根喝了酒之后话渐渐多了起来，也或许是因为同为人类而对阿飞有了一些好感。
“不过你想给我养老，那可不是天上的月亮——一共两块，哦，你知道一共两块这个笑话吗？那是那个二百五凤凰王，呃，凤凰王几世来着，总之就是那个神圣帝国某位国王，有次这个二百五，呃，好吧，看来你不喜欢这个笑话，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养老金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