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落花时（三十六）

圈地自萌 请勿上升
感谢每个看文和支持我的小可爱
————————————————————
此次生产，曹后只觉自己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为给孩子祈福，她支撑着身子给小公主办了洗三宴，但却也只请了贤妃栾云平和孟贵人孟鹤堂到场观礼。
许是性子使然，孟鹤堂从未与曹后说过什么亲近的话，可行动上却显得出他早已把人放在心上一个重要的位置。曹后生产那日整夜守侯不说，孟鹤堂还早早地就绣了虎头鞋和小肚兜，因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便一样绣了一份，给小女孩准备的虎头鞋尖上还缀了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曹后仍在卧床休养，与贤妃和孟鹤堂说话时也只靠了一个大迎枕，懒懒地提不起精神。他把那鞋子和肚兜拿在手里反复地看，不住赞叹：“孩子的东西最费神，难为小孟儿做得如此细致，小孩儿见风就长的，这么劳心劳力地做了也用不了几日，索性把它们锁起来，等以后小麦大了拿出来给她瞧，是她孟娘娘的手艺。”
这番朴实无华的话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口中说出来，孟鹤堂只觉得鼻子发酸，与曹后相交不是他本意，可没想到却能与他如此投契。曹鹤阳以诚待他，他却多有隐瞒，虽是迫不得已，但也让孟鹤堂心中难安。
“皇后娘娘说笑了，不过是一二绣品，不值什么的，”孟鹤堂强撑着心里的那一丝苦涩，“我平日里无事，便多给小公主绣些。”
“仔细累坏了眼睛，宫里有绣工，交给他们去做便是了。”曹后乐呵呵地拉住孟鹤堂的手拍了拍，“我让乳娘去把小麦抱来，这孩子不认生，可好玩着呢。”
栾云平在一旁面无表情地饮茶，心里却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与曹鹤阳也算是发小相交，曹鹤阳其人一直都是这样，哪怕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年，也未能将他的纯真本性削去半分。
可自己却不一样了，在经历了爱人枉死之后，哪怕曹鹤阳再怎么没有变，他们也再不能像从前那样相处了。毕竟时过境迁，物与人皆不是当年了。
曹后与孟鹤堂虽然在交谈，但是两个人却都暗自留意着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贤妃。曹后先注意到了栾云平的状态似乎不对，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呼吸逐渐沉重起来，面色倏而苍白，坐在椅子上也摇摇欲坠。
曹后见状，赶紧叫了婢子去请太医。因着近日曹后身子一直不好，太医院每个时辰都派了医士往坤宁宫来候着，到没耽搁多久。
那医士被皇后身边的婢子匆匆召来，还怕是皇后娘娘凤体又如何了，惊出了一身冷汗，等发现是贤妃身子不适后，他才在心里大不敬地舒了口气。毕竟贤妃常年是拿药陪着的，太医院专门有他常用的丸药，只消去取来服下便可好了的。
曹鹤阳这才略放下心，忽又想到了孟鹤堂，便温柔道：“小孟儿，我知道你冬日里常手凉，不如一会儿也叫那医士给你诊一诊脉，再叫太医院开个方子调理身体。”
孟鹤堂一惊，但看曹后神色如常，贤妃也略有吃惊的样子，便知道这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可该如何敷衍过去呢？还没等孟鹤堂想出什么推辞，曹后已经把话头引到别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