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没想像力的家伙只配硬拼(2)

他狞笑着环视，抬手对着电梯门就是两枪，叮咣剧响的同时他用生硬的汉语喊道：
“出来！”
寂静。
狙击手一愣。按理说这威慑的量是足够了，可克里莫夫很快发现，以他改造后的视觉还有护耳器临时加强的听觉居然没有捕捉到任何东西。
从电梯在四楼停止到现在也不过十秒，那小子有枪伤怎么讲也走不了多远，怎么可能在这一点时间内躲藏好？除非……他不在这层！
想到这点的狙击手悚然一惊，看向电梯的楼层，上面正由“5”变成“6”。
电梯又往上走了两层！
来四层只是疑兵之计？
“啧！”克里莫夫狠狠咂嘴，转身又往楼上跑去。
等一下。克里莫夫停住脚步。等一下，反过来想，他一定还在四层！
他再咂舌，转身开火，击碎电梯钮，大喊：“出来！快！”
如果那个小孩子在这层，那么必然会因此而慌张露出破绽，只要那小子在这层的任何一个位置动了一下，狙击手自问绝佳的听力就一定能够捕捉到准确方位。
但整个四层仍是一片死寂。
那么他究竟在四层还是六层啊！狙击手快要抓狂了。
事实情况是，莫明没在四层，也没在六层。
他在离狙击手五米不到的地方——四楼“外面”。
沾染鲜血的米色毛衣当做绳子，套在铝合金窗框的竖梁底部，双手拽两端，莫明其人则蹬在建筑物外壁上，挂住了自己的身体。
用这种极度危险的方式，暂时得到了安全。但更直接的危险随之而来——他肩膀的枪伤。
子弹很幸运或是不幸地嵌在了他的肩胛骨里。幸运指的是这使他的出血速度大为减缓，现在莫明力量尚存就是因为这个。而不幸，指的是莫明除了双腿踏墙外，双手必须死死抓住毛衣两端才能站稳……在体重的作用下，被子弹穿出一个破口的肩胛骨——开始缓慢地裂开……
像日本黑道的断指之罚。一旦属下犯了严重的过错，属下将会用利刃切断自己的小指。但切断的过程十分缓慢，用短刀架在指根，像铡刀一样一点点下压刀柄，受罚者自断的过程中要细细体味指骨分裂的痛楚，这样才算对自己过失的反省。
可莫明承受的不是断小指之痛，而是碎肩胛骨之痛。
现在莫明的左肩，若非极度紧绷的肌肉缚住了碎裂的过程，恐怕他人早已掉了下去。
尽管找到了敌人思考范围的死角，可承受的风险也同样多。至少手一松……连医院也不用去了。
尽管是急中生智，尽管是极致痛楚，但是。
少年的眼神，依旧冷得像冰。
没有恐惧，没有痛苦，甚至没有平静。有的只是“无”。
纯粹理性状态［Matter-of-Fact］
这就是莫明一直想进入的状态，开始只在格开子弹的瞬间出现过，现在再次面临生死考验，终于被激发了出来。在普通学生状态之上是对阵重火力手使用的“弱感性状态［Feebleness Emotional］”而在“弱感性”之上，便是“纯粹理性”了。无欲，只为达成目标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可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