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没想像力的家伙只配硬拼(3)

……至于名字，作为一个爱看小说的家伙给绝招起名字可是人生乐事啊。
少年偏首向下看。只不过四楼，可风好像也比地面大点，被血浸透的最后一件灰色内衣根本挡不住春风的吹拂，热量大量被卷走。失血和寒冷像幽灵一样折磨着他的神经，可他一声不吭。
他还不能动。刚才他才挂下来狙击手就用出乎预料的速度来到了四层，若不是狙击手上来就胡乱开火，掩住了莫明翻窗的动静的话，估计这办法早就宣告破产。
而现在不知道四楼内部情况的莫明更不能妄动。如果那个疑兵之计没把狙击手骗去六楼，那么自己接下来的一定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砰砰！“出来！快！”
上方传来枪声。一瞬之间少年的眼神陡然爆发出一阵光彩！
下一步的动作：松开……右手！
他松手了！
在重力的作用下他直直向下落去，左手攥着的衣服一起拉了下来，毛衣在窗框上滑过发出“嘶”的一声轻响。莫明却没有关注上面，而是低头两眼死死注视着电光火石间接近的……
三楼窗口。
“咕呃！”当右手抓住冰凉的窗框拽住自己下落的趋势后，莫明的喉咙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太疼了吧，不过他机械般的大脑可没管那么多，因粉碎性骨折而肿得有拳击手套那么大的肩头奋力上举，终于左手也扣住了窗框。莫明拼着一口气，翻身进入了三楼。
玩了一次命的莫明没有因为暂时脱险而放松，他穿起毛衣——这个天气维持体温实在太重要了。笨拙地穿好后，他抬起头顺走廊一路看过去，锁定了一间牌子上写明“通用工具室”的教室，扶着栏杆站起来，用意志支撑着酸软不堪、似乎随时都会倒地的腿，蹒跚地向既定目标挪去。
还能撑多久？莫明不知道。
进入“纯粹理性状态”恢复的一些体力是基于更高效的利用之上的，就像一枚榨干的橘子，干瘪的果肉里总还能挤出那么一点点果汁。
但也只剩“那么点点”了。
“纯粹理性状态”下，莫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力量每一分每一秒流逝的过程。那种由内而外一点一点被掏空的感觉比疼痛更可怕，每迈一步都可能倒下，而不走下去结果可能会更糟——像在倒数自己的死亡一样。
最后的体力只够十分钟。还是非剧烈运动。莫明给自己下了定论——那么，十分钟，结束战斗。
莫明推开门。这个房间不大，两边都是立柜，中间一张大方桌，上面摆着——
锤子钉子锯子尺子剪刀锉刀螺丝刀六棱刀……
木工工具。这些都是通用技术课里用的。他摞起毛衣袖子，是受伤左臂却自然而流畅的动作。他拆了把新的剪刀，对准露出的薄内衣衣袖剪了下去。
亏得的春天穿得多，流出的血全部被两件衣服海绵一般地吸收，虽然风刮在身上生疼地冷，但是一路都没有滴在地上。
否则早就死了。
很快剪了齐肘的一条袖子，少年剪为长条再截成两半，其中一条展开拉紧，用牙齿和右手在肩背交处紧紧扎好，动脉被阻，血流慢慢止了。他又拔出插在手臂里的刀刃碎片，用另一条布头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