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没想像力的家伙只配硬拼(4)

理性告诉他，躲起来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自己已经做的够本了，拖住狙击手的时间里要是她还解决不了礼服女，那么就算她输了自己也仍可能幸存。若是再与狙击手交手，那么死掉的可能性无限大于九成。
然而，令纯粹理性状态的莫明踌躇的原因是一种内心极深处的触动，莫名其妙的“冲动”——好像屏障后的全副感性有破壁而出的迹像。
“纯粹理性”并非人格的转换，只是凡事皆按逻辑做最正确的选择罢了。而感性——当然还在，就像在心里构筑一面透明的屏障，暂时将感性与现实割裂开来。理性的想法不会言表，只会默不作声完成既定的步骤。而感性作为“旁观者”，丰富的想法也只能想想，不关理性控制下身体的事。
他转过头，在工具柜上寻找接下来需要的东西。
——小锉刀组，他挑了里面最尖最细的两种，一种三棱锉，一种两面圆锉，都十多公分长，专门用于一些精细的木工活，而最关键的，它们的前端如尖针般锐利。然后他拆开更多崭新的锉刀包，拿走里面这两种，很快搜集了一堆，一根根按顺序小心插进一小块木头里，再塞进口袋。
然后他挑了把没有啥攻击力的皮锤，就是锤头是橡胶制的那种，别在腰间。
最后他静立，开始支配自己的身体。
开发程度相当高的大脑，能控制的不仅仅是五感，对肌肉，甚至对血流的控制也可以达到意动身随的地步。他尝试并成功封闭了肩膀部分的痛觉神经，然后肌肉发力，暂时闭紧了骨骼上的细缝，他喘着气睁眼，这消耗了他所剩不多的体力。但这是必须的，为了接下来的战斗而准备。
他全身的肌肉渐次绷紧然后放松，血液运输的氧气也次序供应，没有丝毫效率上的浪费。当最后小腿的肌肉绷紧时，滚滚而下如雪崩般堆积起来的力量使他自然地踮了一下脚尖。
呼！莫明从地上无声弹起，到达最高点时头发尖刚刚巧触及天花板。接着他轻巧落下，全身逐级卸去冲击力，落地无声。
最后的最后，他继续静立，开始耗能最高的行为——思考。
计谋，或者说战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前采集的所有信息就是为了定计，现在根本不用去思考。只是莫明，这个“纯粹的莫明”在思考……
干，我很弱，会死。
不干，她可能会死。
所以啊。
忽然一种声音钻进他的脑海。
能干吗？不能！
要干吗？要！
要！
必须！
一定要！
纯粹的莫明奇迹般地咬了咬牙——这种浪费体力的事他居然做了一个。
然后他走出门，开始上楼。
如果不干，我便再也不会第二次遇到改变我生命轨迹的东西了，失去的一切还将失去，新世界再也没有对我打开的可能，也许有，但一定会晚，无论晚很多还是晚一点都是晚。
按照墨茗的形容，超能袭击这种事，在以前从未有过，这让人联想到什么？
恐怖袭击。
换而言之，这可能是他们一系列行动的开始。而如果他们的头领不是傻瓜，那么他们一定在谋划实施着什么。从他们如此草菅人命的态度看来，即使是正常人，想要置身事外也很难，别说我这个已经深陷其中，因为他们的行动才觉醒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