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我的一小段往事(2)

“我听你说干什么职位都可以，嗯？”
“没错。”
我迎着他的目光点头，他笑得更加开心，把我领进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内。
“罗伯特大叔，您瞧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办公室的灯光略显昏暗，灯光下照着一张矮小的桌子和两张椅子，那个被学长称作罗伯特大叔的人正坐在灯光低下。整个办公室除了那点灯光外一片阴影，我眯着眼睛好一阵子也没有把那位中年人看清。
椅子摇了起来，像一个垂死的老人发出年迈的挣扎声。那个人用沾满泥土的皮鞋蹭了蹭凳腿，裤脚上的污渍也暴露在光明之中。他抓住扶手，把驼背的腰部给扳了起来。他的身体向前抬动着，动作好像机器那般僵硬。最后首先出现在灯光底下的，是一张消瘦的脸庞，我甚至不敢确定那还能不能说是张脸。浓重的眼袋把整个脸皮给扒了下来，两颧处下陷的肌肉只能让你想到月球的坑洞。两边脸蛋的轮廓像是一条直线，突出的下巴上满是胡渣。这简直就是一张马脸！
我被他颇为骇人的样子吓住了，可是学长没有发话，我也不知道下一刻要做什么。椅子那头发出了沉重的鼻息声，仿佛他的喉咙里堵着一块钢板。“他想要干什么活？”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他好像还没有把刚刚吞下去的毛巾给咽下去，说出来的话也是含糊不清的。耸拉下来的眼皮和疲惫的目光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玩累了的斗牛犬。

“都可以。”学长笑着说。
“你可以走了，人留下。”
“好好干。”学长拍拍我的肩膀，走出了这个所谓的办公室。
“小子，过来，坐到我前面来。”
我照着他的话做，谨慎地坐到了他面前的凳子上。
“你为什么来这里，嗯？”“生活所迫。”“生活所迫更不应该来这里。”他从裂开一道缝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被挤压得歪了头的烟，两根手指颤巍巍地夹住它，拿出打火机来就要点燃。那火苗在出火口上跳着舞，绕着烟头转着圈。
我抽出双手帮助他按住了那只举着打火机的颤抖的手掌，终于把烟给点着了。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从嘴里缓缓吐出烟气。“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不知道。”我摇头，看了看周围堆积的灰尘与随意摆放的杂物。“杂物室？”“你这么说也没错。”他环视周围，道：“这里是杂务工的招聘处。”
我顿时觉得口舌干燥，赶紧从唾液腺中挤出一点口水，仿佛这个消息是我最想听到的那样，身体激动地发着抖。“就这样？我就这样在海军司令部工作了？”我头上顶着个问号。没有什么手续，没有经过什么流程，更没有我的资料，我就像进别人的小区一样，等着别人开了门，我再跟在后面进去就可以了。心里没有一点踏实感，还是先告诉对方自己的信息比较好。我开口道：“我的文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