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我的一小段往事(3)

“你的文凭不重要，没有人在意你的文凭。”他抖了抖手上的烟灰，道：“杂务工老老实实干活就够了，别管那些东西。”“可是手续……”“手续我会给你办好。”“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和你进来的那个人早就给我了。”他厌烦地看我一眼，不耐烦地跺着脚，：“你话怎么那么多？”
我还没说几句话，你冲我发什么火？我也有了脾气，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忙安慰自己：初来乍到，别为了一时爽快把工作丢了！
我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我要做什么？”
“去我后面，找出一套适合自己的衣服。”
我果断起身，在他身后扬起一阵阵灰尘。除了堆积在一起的废物与垃圾袋外，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偷瞄那人一眼，烟雾腾升，快活似神仙。知道会遭他一顿骂，可我还是厚着脸皮说：“找不到，在哪里？”
“啧！”
我猜那人一定想对我破口大骂，也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在原地站着不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责骂。
他来到这堆垃圾面前，随手从里面捡出一个塑料袋丢到我面前。
“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翻吗？”
我撕开塑料袋，瞧着里边露出的清洁工的制服，一丝苦味涌上心头。现实一遍又一遍地打着我的脸，从谋职不得到现在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哪里像想象中那样轻松？

“怎么？想家了？是不是要回去求妈妈抱抱？”
他看见我久久不换上制服，出言嘲讽着我。
“家？”我冷笑一声，动作利索地撕开制服的包装袋，昂着头在他面前将制服穿上。“这个地方，可比家好得多！”
我们俩人对视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他没有再说什么，丢下一句话便向外走去。
“过来，我告诉你工作内容是什么。”
“看到这个马桶了吗？要擦得比你家里的还干净。”
“我家没有马桶。”
“……”
“每天你都要来食堂这里，拖一下地板。”
“没吃早餐可以顺便打饭吗？”
“不可以！”
“切……”
……
他带着我逛遍了海军司令部的每一个角落，巨大的工作量让我心里不免想打退堂鼓。但想想辞职后的生活，只能回到家里啃老，要遭嘴皮子不说，父母之间的争吵也准能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还不如一个人吃着这里的苦，免了那精神上的罪。
“唷，罗伯特大叔。在干什么呢？”
一个男子从路边冒出来，直直走向罗伯特大叔。看那样子，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罗伯特大叔见状，忙和我拉近距离，把头向着我这里做出一副窃窃私语的样子。待那人来到身后，仍假装不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