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一路人(5)

周九良心有所想，在便利贴上写“我这也算是模仿你了吧？”贴进了这一页的书里。
第二天眼眶乌青还书的时候周九良简直觉得自己是个傻比，居然熬夜干这种事情。
然而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拿走了一本书。
周九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成绩吊车尾，却乖巧认真的人的大脑世界。
凄苦的人凄苦吧，堕落的人去堕落。事情与我无关。这便是人世。我如此硬着心肠故作冷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但却异常痛苦——《奔跑吧！梅勒斯》
周九良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顿了顿“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好像又不想这样了。你是怎么觉得的呢？”
就好像顺着书本进入了他的世界，周九良乐此不疲，寻到了一丝乐趣。白天还像往常一样上课做题，给孟鹤堂讲题，只是每天回家时，书包里总是揣着一份秘密。
“好久没人找我麻烦了，不知道是不是托你的福”
“我觉得这里说得不妥当，人应该要为自己活着才对”

“今天换了洗衣液？很好闻”
“你今天又在本子上乱画，虽然挺好看的……你想做画家吗？”
……
“你觉得喜欢同性正常吗？”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
就这么着过了一个月，市一模。
周九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掉到第三的年级榜单，又看了看末尾毫无起色的成绩。
在距离高考还有半年的这个坎上，周九良生出一股重重的无力感，整个人好像都在下坠，下坠，无止境地下坠。
晚上给孟鹤堂做的练习册依旧惨不忍睹，周九良好脾气耗费殆尽，扔了笔去厕所洗了把脸冷静了一下，随意擦了擦脸回了教室准备重复他讲过十几遍的知识点。
打开笔记本还没张口，孟鹤堂有些讷讷：“你……你哭了？对、对不起……我……我……”周九良看着孟鹤堂有些手足无措地样子，突然就笑了，笑的鼻子发酸，眼睛发红。
不过是脸上没擦干净的水，下降的成绩，教不会的同学，通宵看的小说，莫名其妙升起的心思，未来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