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乙女向】女帝（2）

·少主=女帝，食魂=臣子，陆槐方=皇叔。
·我流，架空王朝，设定清奇。
·all女帝，非1v1，考虑分结局，但这个设定就是为了合法开后宫（广义上的）。
·非柔弱女主，女帝事业心超强。
·洁党勿入，我兴致来了就喜欢开车，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车。
·有雷自己避，多谢。
·第一章
第二章
北镇抚司。
初春，踏过诏狱里长满了的、经霜的白草，八九尺高的长草里头悄然藏了绿，在走动时若隐若现。
诏狱的牢狱建在地下，像一座被人遗忘了的坟墓，进了这里头的人，能再看见日头的少之又少。偏生诏狱里的犯人像极了诏狱的草，春去秋来就又换了一茬新面孔。
诏狱外，一名百户嘲笑自己手下的校尉：“没出息，不过‘弹琵琶’就把你吓成这样。这要是换作‘梳洗’或是‘开口笑’，你会不会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挖出来，重金求一双没看过上刑的眼睛？”
那名校尉几乎把胃中的酸水都给吐出来了，弓着腰，泪眼模糊地扶着墙，无力反驳自己的上司。

瞧见他这小可怜样儿，那名百户到底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进了北衙，你得习惯，看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锦衣卫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以前陛下指派过好些个来协助审讯的，也是头回见这些手段，人家那叫一个镇定自若。”
校尉终于顺了气，虚弱道：“我们北衙也需要其他人来协助审讯？”
百户嘿笑了一声：“你以为审讯就我们拿手？要我说啊，真正的高手还是在皇宫！”他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羽林卫的鬼城，听说过没？前年他来过一次，吓得整个诏狱的犯人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磕头招供了，就怕落到他手里。”
“我们哪个兄弟给人上刑的时候不是不声不响的？就他，亲自动手，听人叫得越惨，他笑得越大声，公鸡打鸣都没他的笑声响亮。”
“——这个人，古怪！”
鬼城此人，不可谓不古怪。
他的样貌古怪，性情古怪，癖好古怪，出身古怪。
说鬼城的样貌古怪，倒不是说他的样貌丑陋，相反，他有一种逼人的英俊气。真正古怪的是他的右眼，据说曾经受过伤，治好之后眼白化黑、瞳仁成金，在夜晚瞧着渗人得很，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从地狱而来的鬼使。

说鬼城的性情古怪，是因为他声称自己风流放荡爱美人，却从不流连风月场所，家中又无美娇娘，也不见得好南风，真不知道他爱的是哪个美人，钟情的是什么模样。
再说他的癖好古怪，他热衷于刑讯，尤其喜欢将人大卸八块，对方越是挣扎反抗、惨叫哀嚎，他就越是兴奋。他曾在诏狱主持过一次刑讯，他那手段、那笑声让诏狱身经百战的锦衣卫都白了脸色。
至于他的出身……羽林卫戍卫天子，掌内外宫禁，大多是由女帝龙潜时的私兵、亲信，从各军中抽调的精英，以及京中勋贵子弟组成的。但鬼城的身份与这些都不沾边，据说，他是女帝巡疆时亲自带回来的。
一个不明来历之人，一跃成了羽林卫将军，被天子以性命相托，可不就是一件值得玩味的怪事？
但是这些对鬼城而言是无所谓的，他向来信奉人生在世，要求就求一个风流快活。除非陛下亲自命他收敛，否则旁人的闲言碎语与他何干？
所以在听到那两个锦衣卫将他当作谈资的时候，鬼城也只是停下脚步静静欣赏他们的表演，最后冲他们笑了一下罢了。

“真没想到，宫外居然也有人对本大爷这么感兴趣？”
那两名锦衣卫霎时僵住，百户更是白了脸色，显然是没想到这本该在拱卫禁中的鬼城竟然有“说曹操曹操到”的本领。
奉命带鬼城到北镇抚司的东璧沉着脸色：“丢人现眼，还不退下。”
“是，同知。”
那两名锦衣卫如蒙大赦，迅速退走。
鬼城倒也没有为难，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东同知可真是心善，难怪陛下说你更适合大理寺。”
被“心善”的东璧冷冷地瞥向他：“陛下何时这般说过？”
“啊，你当然不知道。”鬼城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这是陛下叫我一起用膳的时候说的。”
东璧道：“无谓的炫耀。”
鬼城笑着继续说：“陛下说，你和南衙那个姓云的都更适合大理寺，因为你们看着冷，实际上心思正。只可惜了，南衙那个还有操作的余地，而东同知你……哈，你的大名早就传出去了。”
东璧面色不改：“那又如何？”
成为她的刀，他并不后悔。
鬼城语调转冷，森然道：“让陛下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是你的失职，你竟然好意思说‘那又如何’？想要做一把刀，就要有刀的自觉，成日束手束脚、畏畏缩缩的，你斩得断什么？”

东璧看了他半晌，也露出了一个笑，隐约有他少年时桀骜的影子：“这是陛下宽仁。你的行为和表情皆指向一个推论……你嫉妒？”
“我嫉妒？”鬼城像是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个词，低低地笑了几声，“嫉妒你这个懦夫吗？陛下知道我喜欢她。可昨日东同知为陛下绾了发，表了心意，却被陛下当作玩笑了吧？本大爷看不起你。”
东璧神色微变，一手握住了刀柄：“你身为羽林卫首领，竟敢窥伺圣躬！”
卫队有卫队的规矩，当值时必须目视前方，不能四顾。若非鬼城坏了规矩，暗中窥伺，怎会知道他为女帝绾发一事？
此人究竟是何居心？！
“陛下特许，何谈窥伺？”
鬼城用力将对方出鞘了一线的刀推了回去，绣春刀的刀镡与刀鞘相撞，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往御前凑，陛下特命我守卫。”
东璧用刀柄拍开了他的手：“我自会向陛下禀明此事。”
“哈哈哈哈哈！”鬼城不怒反笑，仿佛被他的表现取悦了，“走吧走吧，不要耽误了陛下交给我的差事。”

东璧一言不发，提步往诏狱内走去。
鬼城走在他的身侧，心情颇好，连带着这看上去年久失修的诏狱都变得顺眼了起来。
刚一踏进诏狱，就有一股阴冷的潮意顺着脚底爬上来。
北方自然不像南方一样在春季有回潮天，这股湿漉漉的潮意是诏狱每日清洗血迹留下的。
鬼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血腥味挑逗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东璧领着他往诏狱深处走去，在那里面，有数间牢房关押着那些探子。
东璧道：“就是这里。”
“本大爷数数，一、二、三、四……六十九、七十。”鬼城像数白菜似的，手指点过一个又一个人，无人敢与他对视，“还有一个人在哪里？”
东璧指向一间牢房：“那里。”
那里单独关押着一个人，对方盘腿坐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狱之中，闭着眼睛，姿态近乎安恬闲适，双手手腕却铐着粗重的铁链。
鬼城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这个囚犯一遭，嘴里问道：“豪华单人间，他很特殊？”
东璧解释道：“他叫雉羹，是信王陆槐方的心腹。”

“本大爷知道了。”鬼城轻笑几声，目光再度扫过这些蓬头垢面的囚犯，用鲜红的舌尖舔过上唇，“接下来，就是愉快的拷问时间了。”
东璧微微皱起眉头：“他们都是重要的证人，你收敛一些，不要让他们死了。”
鬼城诧异地侧过头，像是突然瞧见了什么稀奇的物什，又像是突然听见了什么笑话。
他近乎猖狂地大笑起来：“东璧，本大爷没听错吧？重要？他们有七十一个人，即便我弄死了七十个，不还剩下一个吗？更何况……不愿意开口的人，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这个叫雉羹的，是个关键人物？那本大爷就在他的面前，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剁了、煮了、蒸了，再喂他吃下去，直到他愿意开口为止。”
隔着牢房的粗而脏的栅栏，鬼城注视着雉羹，语气平和：“——你说，如何？”
雉羹缓缓睁开了眼睛。
同一时间，皇宫。
女帝刚下了朝，就听宫人回禀钦天监监正苏泷求见。
她还来不及换衣服，只道：“宣。”
苏泷入内，肃拜于地，稽首御前：“微臣拜见陛下。臣斗胆，近日天变甚异，西南蓬星状如夜火之光，此星现，恐发大水，五谷不收，还望陛下未雨绸缪。”

女帝走下台阶，亲自去扶他：“朕知道了。”
苏泷顺着女帝的力道站了起来。他分明年纪尚轻，但他的眉毛、头发居然都白了，恍若染落了满面的霜雪。
他眉头紧锁，反手抓住了女帝的手腕，似乎还想解释：“陛下……”
女帝已然开口：“朕信苏卿所言。”
苏泷神色一轻，这才觉得有些晕眩。
女帝看着他眼底下的青色，无奈地叹息：“你是不是又不眠不休了？可用了饭？”
他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
瞧他这副模样，女帝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她和缓道：“朕还未用膳，苏卿来陪朕用一些吧。”
苏泷低垂着眼帘，小声应道：“是。”
他还没有放开她的手。
女帝对人与人的距离从不敏感，对此也毫无所觉，就这样带着他到一处桌案前，在他肩头一按：“坐。”
苏泷温驯地坐下，不得不放开了她。
女帝南面而坐，见他仍旧皱着眉头，出言安抚道：“有朕在，你可放心。况且北面战事已歇，莲华将军不日回朝，届时有更多的人手筑堤固堤，必不至于酿成大祸。”

苏泷抬头望向她被十二旒遮隐的眉目，在心中勾勒她眼睛的轮廓：“臣信陛下。”
她经纬天下十年，还了山河一个太平治世，他从来都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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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泷=龙须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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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lof长心兰=甜文选手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