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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乙女向】女帝(7)

【食物语乙女向】女帝(7)


·少主=女帝,食魂=臣子,陆槐方=皇叔。
·我流,架空王朝,设定清奇。
·all女帝,非1v1,考虑分结局。非柔弱女主,女帝事业心超强。洁党勿入。
·有雷自己避,多谢。
第七章
陆槐方不阴不阳地刺了她一句:“莲华将军真是镇国开疆之才,他能回来,陛下看来是极高兴的。”
他在心中无声冷笑,高兴?
从北疆归来的大军,于她而言,既是倚仗,又是隐患。古往今来,京城里局势最紧张的时候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新皇登基,二是大军凯旋。新皇登基,权势易主,新旧政令交替;大军凯旋,君将交锋,鲜有和平让权之事。若非担心莲华拥兵自立,她何须北上巡疆?
昭平六年北疆初平,内外局势尚未稳定,她身为帝王,稳坐京中,下旨晋封莲华,犒赏全军,难道不好吗?
可她就是去了。
陆槐方一面认为她太过疯狂,一面又扪心自问,自己的确没有她这样的气魄。最后输给她,他并不冤枉,但也并不甘心。

【食物语乙女向】女帝(7)


女帝像是没听出他的讽刺似的,依旧笑吟吟的:“朕和莲华暌违多年,马上就能相聚了,以后若是想念了也随时可以瞧见,有什么不高兴的?就是太高兴了,想着一定要来和皇叔说一声,让你也替朕高兴高兴。”
他们二人坐得近,陆槐方的目光扫过她眼角眉稍的弧度,在她微翘的唇角处停了片刻,他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女帝抬眼打量他的神色:“你不高兴?”
她的眼睛线条太美,睫羽恍若栖息着多情的蝴蝶,抬眼低眉这些寻常的动作由她做来,都显出一种秾丽的风致。
……她从来对此毫无自觉,也毫不收敛。
陆槐方陡然挺直脊背,聊胜于无地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这一下未能收住力道,牵动了腕间的锁链,一端扣着他的左手,一端没入墙角,叮叮铮铮地响。他沉下语调:“陛下有意思吗?”
女帝反唇相讥:“你三番五次想谋害朕,有意思吗?”
陆槐方张口欲答,又忍不住咳了两声,缓过气后一字一句道:“有意思。”

【食物语乙女向】女帝(7)


女帝失笑:“那朕也觉得有意思。”
陆槐方乌沉沉的眼睛看着她:“数月未见,陛下就是来拿我寻开心的?”
“当然不是。”女帝笑着迎上他的视线,“是朕突然想起来,得趁着你还没死,多看你几眼,以后可就看不见了。”
陆槐方格外冷静:“陛下想何时杀我?”
“这个么……”她假意思考,慢慢地说,“皇叔大可放心,朕定会挑个良辰吉日,好好地送你走。”
闻言,陆槐方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原来陛下尚未想好如何处置我。”
“朕确实没想好。”女帝也笑了笑,平静而坦荡,没有被戳破心事的尴尬或不安,“此前朕也没有想过你会对朕下手,北上巡疆时,还命你监国。朕以为,朕可以信任你。”
陆槐方的笑容一淡:“陛下怎会没有想过。你倚重锦衣卫,又设兵马指挥司,剥去卫戍军拱卫京城的职责,防的不就是亲领卫戍军的我吗?”
“前朝景帝重用羽林卫,文帝设置锦衣卫,武帝更是重整了整个京城的军备。京城兵权不能旁落他人之手,皇叔不该不知。何况朕也不曾亏待过你。若是不信你,以朕的手段,怎么可能留你到今日?”女帝终于敛了笑,熟悉的面容上是他不所熟悉的锋利神色。

【食物语乙女向】女帝(7)


陆槐方听罢,没有说自己信或不信,只问:“你是何时怀疑我的?”
她淡淡道:“燕牡丹怎么查也查不出幕后指使的时候,朕就怀疑你了。他是你的人,不是吗?”
“燕指挥使虽然是我引荐的。”陆槐方从嗓子里呛出一声笑,“可我不曾劳动他,陛下多心了。”
“哦?那就不说他,说点其他的。”她的语气冷静而笃定,“朕执意北巡,姑且不论莲华有没有反叛之心,若是军中有将士借莲华的名义动手,或是有暗探刻意挑动军队和天子卫队的矛盾,只要朕死在了北疆,莲华百口莫辩,必反无疑。此时必须选出一位才德兼备、声名在外的君主才能稳住大局。”
“朕没有子嗣,也不曾从宗室里挑选储君,有这个胆量和能耐对朕动手的,也都被朕杀了。可是,朕死了,不还有你吗?”
陆槐方保持住了面上平静的神情:“陛下所言甚是。”
她问:“所以你想要朕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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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槐方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精铁打制的镣铐沉重地束缚着他,手腕处的血管尖锐地跳动,仿佛在不受控制地、歇斯底里地叫喊。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想要你的命,我想要登顶泰山,祭天告地,御极天下。”
她又问:“为什么?”
陆槐方答道:“没为什么。”
女帝顿觉意兴阑珊,拂袖而去。
陆槐方冷眼静看她干脆地起身离开,拉开门,明烈的日光像刀锋一样劈进来,把这座被人遗忘的殿宇分为了泾渭分明的明暗两侧,而她站在光里,一如多年前登基大典之时。
关门后,殿内重归黯淡,昏昏默默。
陆槐方枯坐了一会儿,低头拾起了被她遗忘在桌上的,一度想递给他的手帕。
北风在这座堂皇的宫城内呜呜咽咽。
快要走出会通苑的时候,女帝忽然问:“鹄羹回来了没有?”
从不易被人觉察的阴影处走出一个男子,他大半张脸被面具所掩,双唇微抿,腰间别着历任暗卫首领所持的勇绝之剑,鱼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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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单膝下跪,严肃而恭敬地禀告:“鹄羹尚宫和燕指挥使已经入宫,正在太极殿外等候。”
女帝的脚步一顿:“今天是你啊,伤好了吗?”
他像是怔了一下,迟疑道:“些许小伤不会影响在下的行动,在下能够保护好陛下。”
“朕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去年在江南的时候,若非你替朕挡了一刀,朕也不能安然无恙地回京。”女帝仿佛很轻地笑了一下,“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合该注意些,万一留了暗伤,往后朕由谁来保护?”
他低下了头:“在下知错。”
女帝见他局促的模样,没有再说什么,转而吩咐道:“让鹄羹回尚宫局,至于牡丹,让他在殿外等着。”
他松了一口气:“是。”
女帝又道:“如今虽有羽林卫和锦衣卫轮值,但你还是要每日亲自点人,看好信王,这段时日你且在离这里最近的静观斋歇着。”
他郑重道:“在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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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再无吩咐,他便重新隐匿于暗影之中。
出了会通苑,再往前走就是景阳宫。景阳宫乃本朝冷宫,素来无人问津,御辇就停在景阳宫的门口,鬼城候在御辇之前。
“陛下。”听到熟悉脚步声,鬼城极其敏锐地望过去。
女帝孤身走出景阳宫的大门,朝他点了点头,向前伸出手。鬼城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恍惚以为自己握住了一段冰,轻轻地扶她上了御辇。
女帝坐在温暖的御辇中,缓缓呼了一口气:“回太极殿。”
御辇辚辚而行,鬼城打了个手势,周围的宫人们放缓了速度,没让一丝风穿过御辇的帘子。帘内,女帝在微微晃动的车驾中闭目养神,意识慢慢上浮、变得蓬松……
“陛下,到了。”
女帝如梦初醒,眼神在面前之人的面容上游移片刻,落在了那只黑底金瞳的鬼眼上。
鬼城一手打着帘子,贪婪而克制地望着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陛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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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按了按太阳穴,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想要由他扶着自己下辇,却被另一只染了蔻丹的手更快地握住了。
天子未归,内外宫人都在太极殿外轮流迎候,然而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太极殿的任何一个宫人,而是——
“陛下的手怎么这样凉?”来者眼尾微挑,容色如繁花,一笑便现出一种锋利又迫人的艳色,正是燕牡丹。
女帝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冁然而笑:“燕爱卿。”
燕牡丹握着她的手一紧,扶着她下了御辇,又从宫人手里接过手炉奉给她,殷切而不谄媚:“虽说入殿就这么一小段路,但圣体贵重,小心为上。”
他一面扶着女帝上丹墀,一面温声细语地说话,他讲起寒暄话来根本不像是寒暄,倒像是什么真心话似的。女帝只是笑笑,偶尔才回应一二。
被半道截胡的鬼城面色阴沉,跟随在陛下身后,恨不得目光化刃,把眼前这锦衣卫上上下下地刮一遍。
到了正殿,鬼城无诏只能止步,在殿外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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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牡丹回头看了一眼,笑着和他的陛下说:“陛下,他是您从哪儿找来的人,骇人得很。”
女帝漫散道:“能吓到你,说明朕没有挑错人。”
二人转入内殿,女帝挥退了侍奉的宫人,在玉榻上坐下,而燕牡丹竟然就在榻前的承足上坐下了,这个距离不可谓不亲近暧昧。
女帝含笑问:“燕爱卿这是做什么?”
燕牡丹仰头注视着她:“陛下恕罪,臣还以为,您已经把臣给忘了。”
女帝低头看他:“那么多人念着你,朕怎么会把你给忘了?”
燕牡丹微微一笑,伸手去牵她的手:“陛下的手还冷么?”
“不冷了。”女帝这样说,却没有避开他的手,“今日如何?”
燕牡丹轻笑道:“鹄羹尚宫不愧是您的人,深明‘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道理。雉羹招架得住严刑拷打,却招架不住他的弟弟避实就虚、以退为进的招数,显而易见地动摇了。陛下若是想借雉羹完成什么,只要有鹄羹在,再加上信王为质,或许能放下大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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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也笑了:“你又知道朕的意图了?”
燕牡丹娓娓解释:“这件案子查到现在这个地步,剩下的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余孽,陛下不会为此费心,两度派天使前去诏狱主审。若说陛下派遣鬼城前去的时候尚不明显,那这一次派遣了鹄羹,您的意图便昭然若揭了——陛下的目的在于雉羹,您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什么,或者通过他得到什么。”
女帝凑近了他,轻声道:“燕爱卿还是这么聪明,你不妨再猜猜看,朕想要的是什么?”
燕牡丹与她目光相接,心中一跳,这一瞬从脊背漫上的感觉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兴奋,正如飞蛾注视着烛火时不知是惧是喜。
他也轻声道:“陛下曾经中了生死醉梦。这个毒,是不是还没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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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爱的小朋友催更所以我来了。
将军下一章出场,真的。
码字不易,评论续命。
留下你宝贵的评论,不要让你可爱的作者成为流泪猫猫头!其他流泪什么头也不行!我每次都有暗搓搓看评论的……怕有的小朋友觉得我烦人就没怎么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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