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逆旅(5)

科学家口中熏出的冲天臭气让大叔拧起了眉，他抽出左手，用力地扇在了科学家的脸上。他的眼神是死一般的宁静：“你他妈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科学家被抽了一个踉跄，侧身撞在了大叔的身上，撞落了那个盒子，盒子在地板上叩开了锁，洒出的粉末在空中飞扬，飞扬。科学家脸上变得严肃，甚至染上了一丝虔诚：“有信念的人活下来，没有信念的人死去。”
大叔的眼珠里一根根血丝浮现，脸色却是愈发苍白。他扯住了科学家的衣领，硬生生的把他佝偻的身躯扯直，手上的青筋全部突起，脸上却是诡异的凄然，像是飘在海上的无根的浮萍。他很慢而很轻地说：“你清醒的时候害死了我的老婆和女儿，现在疯了还不放过我啊。”

科学家还是那句话：“有信念的人活下来，没有信念的人死去。”
一个经过的小女孩悄悄扯了扯前面小男孩的衣角，问道：“哥哥，什么是信念啊？”小男孩耸了耸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蛮重要的。”
后面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阿姨把两个孩子向前推，小声说：“别理他，那就是个疯子。”
大叔放下了科学家，弯下腰，捡起了那只空空的盒子，抱在怀里，背对着人群。
科学家离开了大叔，像围观的人群走去，口中反反复复只一句话：“有信念的人活下来，没有信念的人死去。”人群轰然散开，向着前面的补给站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