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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我的未来,我们的未来(四版,最终版,累了不想改了版)

2023-09-15科幻未来社会近未来老龄化 来源:百合文库

未来,我的未来,我们的未来(四版,最终版,累了不想改了版)


浅睡的呼吸起伏之间,无力感逐渐蔓延。一阵渐强的明亮旋律响起。那是广播通报正有服务机拜访的声音。好吧,我的睡眠正在被破坏。
不过,兴许是因为音乐还算符合口味,我的愤怒控制得还不错,这应该能收获一个情绪控制点数,以至于让我在终端上的情绪评分看起来没那么糟糕。但我还是不愿睁开眼睛去确认,我百分之百确定我没有在这个时间段购买那个愚蠢的按摩服务来提醒自己现在应该休息一会儿。而且,得益于比较准确的时间感知能力,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几乎从不出错。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是下午6点,一些人正在小憩,准备开始下一场工作;一些人正在找点事打发无聊的休息时间;一些人正在救助站门口排队,来领取即将超过保质期的食物。每天如此。
音乐再一次响起,我睁开眼睛,从座位上起身,揉搓眼角,可移动板块设计的地板将我送至门口。敲门声在开门前的瞬间响起。
“钱女士,请问你在房间里吗?”是楼层管理者小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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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门,我爸正对我站在门前。他头顶一只灰色扁帽,细碎的白发从帽檐处溢出,随着他略带控制的喘息微微起伏。深色衬衫配上一件朴素的夹克,下身穿着牛仔裤,皮带勒到最紧,也无法掩盖肥硕的肚腩,那是他曾经酗酒的证明。03年出生的他似乎不属于Z世代。Z世代的着装追求个性和性别解放,服饰整体的风格以明亮的颜色和精美的配饰为主。可他,总给人透露着一种阴霾感。透过这种被故意装饰的沉稳,向外传递的讯号只有一个:平庸。
一台一米多高的奈盛诺牌服务型机器人“谢尔”立在我爸的身后,待机等待着指令。小康跨步插入我和我爸之间,指了指我手腕上的终端。上面写着,允许拜访时间:30分钟。
“周围区域的谢尔和监控系统看到钱先生在不同的单元楼中穿梭,因为随机流窜和目的性不明确,他被标记成可能发生犯罪行为人,这一信息已经被上传至云端。按照规定,未持有常规拜访许可时,外来人员的拜访是不被允许的。而且,公寓管理者应该极力避免任何可能发生犯罪的情况。但鉴于钱先生在与公寓楼组长的商议中表现出的谦逊态度,并根据他提供的身份码和社保担保证明与数据库信息进行比对,确认和钱女士入住公寓时提交的紧急联系人信息一致,经过楼组投票表决,准许他进入公寓楼进行拜访。不过请记得看好时间,不要超时,即使现在是常规拜访时段,也请不要影响到其他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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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说完后挠挠头,还想说些什么,但微张的嘴似乎无话可说,于是打了个哈欠,转过身便和谢尔走回管理者房间。
对于我爸的突然拜访我并不感觉惊讶,我知道他一直在这么做,让我好奇的是,他是怎样找到我的。
“请进吧,这里的环境还不错,至少,比之前第五区的公寓要好得多,不,把那里叫做流浪者聚集地更合适。”
我示意他进来,随后探出半个身体向外望去,除了管理者,没有其他人在走廊里。这栋公寓楼一共有32层,越是楼层较低的住户,越能在同等价位下获得更好的服务,房间的风格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挑选组合。走廊贯穿南北,最北边的是管理者房间和电梯,最南边与管理者房间相对的房间,是责任住户的房间,他们提供了足够多的社会贡献,被允许使用此公寓楼内最优质的服务。普通住户的房间分布在东西两边,每边各有15个房间,走廊的宽度正好是三扇住户的推拉门宽度,不多不少,能确保在两边都开门时,使人和服务机可以从中间通过。管理者房间安装的是镀膜玻璃做成的自动门,我不知道小康是不是能从里面看到整条走廊,不过这也和我无关,得到这个“铁饭碗”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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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楼老人占大多数,他们多少不愿意被打扰。如果我被其他住户投诉,居住等级会被降低。我的社会贡献度不高,从我居住在31层,以及与管理者房间只有2个房间的间隔就可以看出,我的居住等级已经够低了。我的住处处于第五区地块的改造目录中,因此我需要一个新的住处。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向此处的楼组委员会提交居住申请后,不出意外,还是得到了不予受理的回复。正当我要另寻出处时,委员会补发了一条通知,同意我的入住申请。我原本想再尝试着申请更加低层的房间,但仔细想想,对于我这样一个几乎无业的人来说,能有现在这样的居住环境已经算是不错了,没有理由奢望太多。
我爸进来后顺手带上了门。我的房间被分成了两室:浴室和卧室。一些基础的家具摆放在房间中:橱柜、桌子、床和一把椅子。电吉他靠在墙上,几袋的打包好的生活垃圾随意堆放在房间一角。
“Union…”他顿了顿,环顾了下四周简洁的装潢。“最近还好吗,还在那个搏击俱乐部里做演出吗?”他使用了我在社交媒体上的名称,看上去他还记得我讨厌在外面被直呼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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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平静地反问到。这次交流显然不是奔着达成同一个目标去的。
“是小时候经常和你在一起玩的阿和,他告诉我,你换了个新的区域居住。我想来看看你的情况。”
我的好友屈指可数,阿和是其中之一。在统一政府出现之前,我们都是大国的国民。1 1 n,即父亲、母亲与N个孩子(在我们出生的那个年代,这个n的变量几乎都是0)的传统家庭关系是我们两家得以熟络的原因(当然还有他父亲经常去小餐馆找当时还是厨师的我爸念叨有关。在当时,餐馆的厨房大多被餐饮机器人所替代,还有厨师的餐馆更像是在做着一场罕见的演出)。他要比我大2岁,但我们之间能互相理解身为断层一代的孤寂。“形影不离,青梅竹马”,这是阿和的母亲对我们的评价。现在,他似乎在从事着抚育者的工作,我们偶尔还会通过社交媒体联络,可是友谊的感觉却似乎已经大不如前。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离多会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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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要求你那么做,但还是谢谢了。阿和向我推荐这边的公寓,性价比还算不错。”与这座公寓楼相似的楼房,在这片区域里比比皆是,看得出,我爸为了寻找我费了一番功夫。“不用去救助站领吃的,说明我还过得不错。乐队的活儿只剩最后一场了,那里已经被当作计划用地了。”
“那还是不打算回家吗?”在我的房间小范围徘徊了一阵后,他似乎没能找到可以坐下的位置,只好靠着墙,看向窗外西下的夕阳说道:“你妈妈也很担心你。回来吧,我们可能有些事情上没有考虑到你,但我们还是一家人。”
“我明白,所以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完全明白家里需要的是什么,我当然希望我们都能有更好的生活。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应该这么做吗?我会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创造一个经生命科学理论验证的完备个体。这个生命将脱离于家庭,被社会抚养长大,得到更舒适的生活,拥有更平等的机会。可当他的心脏开始第一次搏动时,他的命运就已经确定,而我也成了让他失去父母的罪人。但他是我的孩子,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没有一个母亲会从心底里把抛弃自己的孩子作为让他过上更好生活的理由。如同你们无法抛弃我,无法撕裂我们看不见的脐带,不是吗?我只是…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我拿起床上散乱衣物旁的一个小枕头,坐回座位,重新趴窝在桌面上,开始回忆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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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有太多不确定,我的迷茫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缩影。
智能普及化初期,劳动者和智能之间还是相互辅助和学习的对象,组成搭档般的合作关系,人们能从与搭档和各种关系的协调交流中收获对自身劳动价值的认可。所以,经济和文化发展空前昌盛,能想象的到的服务和对自我定义的需求,在生活里随处可见。只需要通过付出的全心全意的投入和努力,几乎都能得到满足。世界进入了大繁荣时期。人们选择不结婚、不生育,节省成本来维持开销,追求商品自由。在当时,这一代年轻人们经常被称作“美好生活践行者”。
但好景不长,越来越多的深度学习技术被开发型智能创造出来,大量的工作岗位迎来了它们的结局。即便是带有艺术人文属性的工作,那些30多年前大批鼓吹人力资源解放的学者们看来绝不可能受限于智能,且只属于人的创造性的工作,也在这10多年的时间里,逐渐被它们恐怖的学习能力给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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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主要原因使劳动者被智能替代:
一、相较于采用智能,雇佣劳动者的人力成本绝对高踞。
二、相较于采用智能,雇佣劳动者的生产力绝对底下。
因此,大量的劳动者成为了失业人群。
更因为无论奋斗与否,人的创造性和劳动价值都无法再获得意义和认可。很大一部分失业人群转变成了游离群体,在25岁以上的人群中普遍存在。他们认为生活毫无意义,除了继续购买商品,无依无靠。他们陷没于娱乐符号中无法自拔,为一个个智能创造出来的精美人设买单,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获得仅有的一点满足感。尽管他们所有人都期望迫切的改变世界,自我救赎。但是,没人知道该怎么做。试着去改变的人,却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从普及化中期开始,劳动者运动大规模的爆发。很多劳动者,即使是看起来待遇相对不错的管理阶层,由于担心被智能替代的可能,也开始将他们的仇恨转移到周围的东西身上,利用一切手段,转移上层阶级的财富,破坏机器设备,扰乱企业的正常运作。各处恐怖主义活动频繁发生,社会走向和舆论也变得模糊不定。这时,一部分有远见的投资者,也是当时游离群体中的精英阶级,认识到这种混乱不可能无限持续下去。他们购买被其他投资者疯狂抛售的企业股票,等待企业的价值重估。当越来越多的劳动者运动在各个国家被定义为非法活动后,大国由于科技实力雄厚,将高性价比的治安机器人出售至处于危机中的国家,通过对当地犯罪活动的分析,它们以摧枯拉朽之力遏制了一切犯罪发生的源头,迅速使国际社会平定下来。性能优异的大国制造,也享有了不错的口碑,获得部分国家充足的市场占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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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大国以帮助重建各国的信心为由,开始大量收购各国的智能企业,正处于经济衰退中的各国甘之如饴。最终,诞生了世界最大的智能技术集合体企业——“奈盛诺”,大国是它的唯一控制者。
劳动者运动原本的目的是为了让劳动者能重新回到智能普及化初期的理想状态,获得原有的报酬和工作机会,但“激进的运动者们”(或许用暴徒来评价他们更为合适?)反而加快了劳动者被替代的自然进程。
智能设备逐渐成为劳动的主要群体,人们看上去拥有了大把的时间,但足以支持原有生活的储蓄还远远不够。如何来衡量交换关系中的价值成为了智能大规模取代劳动者后的一个重要问题。各国对产生的问题都没有比较好的应对方案,大致都采取了相对保守的策略。
当时,大部分流通的货币源于个体的自身储蓄和政府的救助计划,有一些掌握关键技术的劳动者依然还能从企业的工作中获得一些劳动所得,但待遇远比大繁荣时期要差。各国政府通过鼓励节约的消费理念,以及少量多次地增发货币和提前预支社会保险让人们的生活得以在与原有水平相比较差的、但能稳定维持的状态中将就下去,为应对方案的出台提供时间。人们通过购买企业提供的服务来进行货币交换,最终政府通过税收的方式从私人企业处将货币收回国有来完成闭环。这似乎是个合理的解决方案,帮助解决了人们的短期生活困难。但以私人企业为代表的经济制度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盈利,如果它不能盈利,那等待它的只有死亡的宿命。它的死亡,不仅意味着一些上层阶级的阶级跌落所带来的生活质量的下降,还意味着经济体系的彻底崩溃。于是,在劳动者运动中存活下来的企业,非但没有减速生产,反而广泛吸引投资,从奈盛诺企业积极扩充智能设备,互相开始了变本加厉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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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扩充开始阶段,大部分人似乎在一夜之间都获得了最后一个常规的劳动岗位——销售。他们无法忍受现在生活质量的严重下降,企图回到原来的生活水平。于是一时间,无论在哪里,都能看到各种营销广告,打着重获美好的旗号大行其道。尽管政府用加息、严厉处罚生产过剩企业、大幅缩减允许开办企业数量等方式来限制投资热情和企业的生产规模。但大部分人相比前途飘渺的未来世界,宁愿维持原有舒适的状态。人们畏惧改变,将后者作为狂热的信条来对待。没有人在乎社会化的生产,只在乎是不是有足够的利润可图。用他们的话来说:“我们不知道未来将会是怎样的,但我们相信,美好的生活来源于我们自身。毕竟,我们曾经都拥有过。”
短暂的安逸之后,疯狂,再一次成为主旋律。
竞争的外在压力,迫使集合体企业不断扩大生产规模,而处于竞争中的其他企业为了生存,也不断提升实力去垄断它所处的领域。层出不穷的优质服务背后,掩盖着肝髓流野的商业战场。劳动者运动时期的那些精明的投资者,也随着经济的重新放好,获得了大量的财富。但他们的本质仍然是游离群体,即便回到了曾经的生活品质中,他们也只能看着无意义的争斗而感到绝望。于是,他们以得到真正的交流和认可为目的,建立了游离群体的交流论坛“城市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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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企业能够不去购买奈盛诺企业的产品,奈盛诺如同一个处于宏观之中的神迹,静静等待着第二次危机的爆发。
狂热总是会迎来终结。持有着生产工具的上层阶级占有着巨额财富,而另一极的普通人们只占有少部分财富,他们有支付能力的需求远远赶不上企业无限的扩张趋势。由此引发社会矛盾激化,不同阶级之间充满了敌意,即便在同一群体之中,人们也都开始互相指责对方的利己主义减慢了自己的盈利效率。除了大国能够自给自足以外,世界各国经济危机爆发,冲突如同松开握片的手雷般一触即发。
剑拔弩张之际,奈盛诺将所有售出的智能设备设置为待机状态,只保留了基础服务和医疗机器人的正常运作。各处激愤的民族主义情绪和好战分子的破坏活动,霎那间哑了火。人们逐渐意识到,除了奈盛诺提供的服务,他们的争夺毫无意义,剩下的只是一地鸡毛。虽然有一部分复古主义者又开始提倡借此机会消灭所有智能设施,让人类社会回到智能普及化之前的信息时代。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已是一个无法回头的世界。世界重新回到了和平,但一个问题始终如同盘旋在全人类上空的幽灵:未来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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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普及化末期,大国依托奈盛诺企业开始对各个国家进行控制。世界逐渐归于统一政府,生产和生活开始变得井然有序。政府的目的是根据供需关系进行社会化的生产,并为人类做出最适合的发展方针。
在这个阶段,大部分人丢失了他们劳动者的身份,劳动的概念已经由智能所继承,劳动者这个名词,正在慢慢变成一个个针对不同用途的机器人型号。 
统一政府根据发展方针所制定的任务,将人类逐渐分成三大主要群体:管理者、标记者、照护者。三大主要群体之外,还有一部分不接受任务分配,却也无处可逃的游离群体:流浪者。流浪者广泛漫迹于各个城市之间,形成了流浪者聚集地,靠着统一政府的救助和完成一些因在当地智能投放量较少而无法充分满足的需求为生。很大一部分遗失了身份的人,也选择了加入流浪者的队伍,“城市游离”的名称与他们的行为完美契合。
三大主要群体有以下属性:
管理者分为主要和次要两种。主要管理者根据“云智能”系统每月从人们的需求调查、生产反馈、算法推送评估等信息的大数据收集,负责社会需求的统计和规划生产方向,由各国举荐的科学家和哲学家来担任。次要管理者被授予一定权限操控奈盛诺机器人来维护社会的正常秩序,由普通人中对社会生产做出良好举措的积极分子担任,又因为待遇优厚,且有更好的上升路径,常常被人们称作为“铁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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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记者是一群遵循社会目标生活的普通人,他们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标记”,使智能学的更多,使它们更好地服务于生活。像是给餐饮机器人烹饪食物的可口程度评分;给艺术作品的美观程度评分;做高级图灵测试判断机器思考能力的深度。也正因为此,他们的报酬不多,如果想要更多的报酬,只有多劳者才能多得。这种激励机制一方面激励了生产率的提高;另一方面促进了良性的群体流动。
对照护者的群体构建源于两次冲突后,大量同居主义者和非传统婚姻人群之间的分离和高龄人群的无后状态,同时因为人类对机械与生俱来的隔绝感,机械化照护无法在人群中普遍推广,促使了人对人的照护需求的产生。只有在身患疾病和无法自理的被照护者那里,才会使用智能进行看护辅助。更多的情况下,照护者是介于冰冷的机器和渴望温暖的被照护者之间,柔软的桥梁。对照护者的选拔一般是从年轻人中挑选的,被“云智能”判定为拥有强共情能力的人,才有机会成为照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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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由于大繁荣时期和两次冲突时期急剧减少的出生率,导致人口的年龄分布产生了断层,无法充分承担社会需要。18-45岁之间的人口数量疏松,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们却比比皆是。他们之中大部分人没有后代,缺乏储蓄,要么选择成为流浪者,要么只能做标记的工作以维持基础的生活。除非是拥有社保担保(一种被承认可以享有社保待遇的证明)的人还能获得一些生活保障。没有保障的老人们只有被“云智能”判定为可退休人群时才能获得保障。由于照护者的人数稀少,老人们必须拥有社保担保,并被推荐照护者所接纳时,才能获得照护者的支持,享受安详的晚年生活。
但现在,照护者这一身份还承担了对另外一个对象的抚育职责:对新生代的抚育。对此项职责的依赖甚至超越了最初为中老年群体的提供服务的设想。原因来自于生育停滞。
世界重回正轨后,在二次冲突中被压抑的年轻人们开始对自由主义思潮进行反思和批判,传统的家庭关系和人本主义重新占据舆论的主要位置。更重要的是,他们目睹了老一代没有子嗣的无助感。他们害怕孤独的蜂拥而至。即便是育龄人口数量不足,生育率还是迎来了爆发性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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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成立的统一政府极度需要新生人口来辅助建设和适应新的社会环境,因此未对这样的情况作出控制。主要管理者们认为在这个世界共荣的大局面下,人口将继续增长。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生育爆发在几年内便彻底停止了。把原因归结为育龄人口数量的绝对不足是大部分人民的看法。实际上,人们在经历20多年的动荡不安后,需要陪伴,但也仅此而已。乏味、枯燥、按部就班的生活成为了常态,所有曾经的发展方式被认定为非法,即使是自由和效率化兼并的方式。每一天的日程变得只有工作、吃饭、睡觉和打发时间。人们失去了热情,麻木的活着。统一时代的孩子们只能被社会重新教导,长辈们没有任何经验可以提供。当孩子们开始询问大人们对于未来世界的想象时,他们通常无言以对。当最后一批以家庭为单位养育的孩子所带来的回报成了别扭的进退两难时,传统社会最后一瞬的壮丽星光,也随着对未来期待的迷失一同落幕了。
统一政府决定采取社会化抚养计划。由“云智能”从人类数据库中挑选信息进行儿童的发展模拟:首先通过对大量候选者的基因筛选和匹配,来确保生育出带有缺陷的个体概率最低,然后模拟社会化抚养的过程,计算儿童成长为成人的过程中,社会属性的各项数值所可能发生的变动,在不断调整变量的随机性模拟中获得均匀的正态分布。当确认符合±1倍标准差区间内的概率为75%以上时,接受这名儿童的培育可能。系统会对每个合适的基因候选者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直到获得最优结果和数十个较可观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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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儿童从形形色色的个人和家庭抚养转变为照护者在社会各体系下的支持抚养,出现极端人格的儿童的概率极低。并且,在社会化抚养过程中,根据其发展状况,为其自由发展创造条件。参加计划的候选者们,可以为家人带来社保担保,在未来也将有更好的发展途径,成功分娩婴儿的母亲更是被全社会所认可,拥有更多成为管理者的机会。政策落实、待遇确定。一切就等待着被“云智能”挑选好的候选者们的同意。
毫无疑问,24岁,身体健康,精神状态相对稳定的我属于候选者之一。
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会陷入昏睡之中。平息几秒后,我缓慢转动椅子查看房间,我爸已经不在这里了,生活垃圾少了几袋。我想象他提起垃圾时的姿态,颇有一番滑稽。但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是啊,我只是在逃避。尽管父亲总是温和,母亲总是激奋,他们还是在这个激烈变化的世界中把我抚养长大了。21世纪初的所有人把他们看作是时代的骄傲,是人类文明的新篇章,现代文明的成果似乎是专门为他们而服务的,大繁荣时期是这种理论的最好证明。他们很累,在频繁的劳动者运动中被智能所替代、不断变换的身份消磨着他们的精力。这些改变的结果延续到了现在,可是…我们的社会真的有变得更好么?人们不断追寻并迷失生活的意义,我们的后代变得越来越少。信息时代至今,各种维度的不断争吵看似是为了让文明达到最好的状态,最终目的却是为了说服自己,成为一个拥趸自己所持信仰的狂信徒,如果抛弃了这种信仰,人们剩下的只有迷失。当孩子成为了社会的所有物,我们究竟是获得了自由解放,还是来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压抑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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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没有答案。如果有的话,我也不会和“城市游离”的流浪者们在一起鬼混了。
“Hey,可爱的Uni~你来啦!”这个操着北国语调的家伙,和我同属于一个乐队。
“我之前就说过,请你不要用那么奇怪的语调来喊我,伊莱涅夫。”
“不好好和你打招呼可不行呢,你心里也明白这可能是我们白鲸乐队的最后一场演出了吧?”
我沉默了。我们过去常常混迹于流浪者聚集地中,寻找各处可以演出的机会。一开始,5个乐队成员还算是朝着同一目标前进:讨点生活,顺便将我们的音乐传递出去,留点对生活的期待。但社会化抚养计划的启动对多个城区进行了改造,一块块区域被划分给了第一批社会化儿童,流浪者聚集地也被迫不断迁徙,本来就不多的演出收入再度减少。加上乐队的成员年龄和文化差异较大,经过几度更迭后,最初的成员只剩下了我和伊莱涅夫。
“社会总提倡着,为年轻人铺路,作准备。但我们的摇滚乐,这种最能让人感受到年轻状态的音乐,却被人说着‘现在已经不需要摇滚乐了’的诸般理由,慢慢消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未曾向我展现过的落寂。“Uni,我们的未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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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在拳击场的最后一场演出同往常一样成功。激昂、爆裂、哀恸;流血、征服、力竭;欢呼、讥讽、落寂。不协调的元素被杂糅在一起,却没有丝毫不妥。人类,一个欲望丛生的种族,一个一有机会便堕入深渊的种族,一个不断寻找救赎的种族。
“让我们感谢台上选手的精彩比拼,感谢白鲸乐队的狂热摇滚,更重要的是感谢相伴至今的你们。虽然分别已在眼前,但往日搏击俱乐部的精神,会一直与你们同在!”结束致辞没有往日的高声呼喊,只有几个零星的抽泣和鼓掌声证明这里并不寂静。“我们所有人,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见,为了那一天,要振作下去。大家,最后呼喊一次我们的名字吧。”我一直以为那个大胡子主持人只是为了攒下社保担保的资源,让他的母亲快点得到生活保障,但我看到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来源于他心底的光明还未被吞噬殆尽所绽放的不屈之光。人群中终于有几个声音在一次次的缓慢重复中越来越响,这种变化如同水滴滴入平静的水面,涟漪迅速扩散到四周一般,人们用不同情感重复着单调的“往日”二字抵达了最后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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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你还好么。”
“我没事。话说…你以后打算做些什么?”
“还没想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就去做标记了,标记者也挺好的是不是,每天就是那些活,想多干点就多干点,平平淡淡的生活是最好的,对吗?话说去做照护也不错哈,我给老头老太们弹摇滚。”伊莱涅夫假装手持吉他,扫弦了起来。
“我猜你的性格可没法通过情感测试。”
”说的也是,哈哈…”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记得常联系我啊!”伊莱涅夫总是那么有精力。尤其是类似这种需要伤感的场合。或许是我的敏感和他的迟钝中和了?
我只是单纯举起了右手,不想表露太多情绪。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我转身朝黑夜中前进。
回公寓楼的路上,建筑机器人们正在建设新的抚育设施。
如果,由社会来抚养孩子,世界是不是会变得美丽许多呢?
回到家,我收到了来自阿和的通话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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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了一个新的短期照护任务,但我认为可能得由你来完成。”视频通话中,阿和的状态看起来不错,作为背景的房间看起来纵深很长,显然不是我这种等级可以拥有的居住条件。
“是你父亲的照护任务。”
我感觉有些意外,但仿佛又在情理之中。
“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和我提到的乐队工作已经结束了吧。要试试从喧闹中换个口味吗?可能平凡的生活也不错。小时候,你的共情水平可比我高得多,只是你不想做这些工作,对吗?”他注视着我,透过屏幕,我能感受到那种真诚。“况且,那是你的父亲。小时候,他待你可亲了。我知道,你们之间是有一些隔阂,但有什么是不能被时间所原谅的呢?”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犹豫片刻,我答应了。“但任务的报酬,你会提供给我的吧?”
“那是当然!”爽朗的笑容立刻浮现在他的面容上,他就和小时候一样。
我已经有些年头没回家了,乘坐公交车归途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熟悉地点的一幕幕曾经还是出现在了眼前,或许,这就是家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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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钱婧,很久没有见到你了。”阿和需要来我家录制并上传环境确认协议,所以我们先碰了头。“很久没回来了吧,感觉如何?”
“挺好的,虽然这片区域已经大不一样了,可总有些影子还留在这里。你现在看起来过得不错。”
“还行吧,人们不是常说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吗?”令人安心的笑容又出现了,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听出他引用的这句盛行于大繁荣时期提倡奋斗的谚语的差错。
我家的门锁依旧是那个指纹锁,我让阿和试了试,门打开了,一切照旧。我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终端投屏到柔性电视上的老电影;冲刷菜叶的流水声慢慢从厨房中传出,看来我妈还是和以前一样,照顾不想在家里还继续当个厨师的爸爸。
家里的布置与我离开时一样,客厅的餐桌上,小酒杯和茶具整齐摆放在桌面中间。同心结依然用卡通挂钩挂在墙上,没有变过,只是细节上积攒了点灰尘。透过客厅的中央,阳台上的绿植郁郁葱葱,我妈喜欢吃的豆苗还在那个黄色的滤水盆里等待着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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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孩子们,来吃点吧,这天气真是热得让人难以接受。”看到我们进门,爸爸连忙从冰箱里拿出切好的西瓜摆到桌面上,似乎我们才是被服务的对象。
“钱叔叔,这怎么行,我们是来照护你的,你不用这样。”
“孩子们呐,愿意回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小时候你不是最爱吃我做的菜吗?”
“额,是的。”阿和似乎感到有点不自在,好像除了和我的回忆,往事不愿回首。“钱叔叔,是这样的,今天的短期照护任务的照护者是钱婧,说实话,我待在这里有些不太好。”
“没事,来了都是客人,坐下聊会儿天吧。”
阿和面露些许难色:“我还是先把任务做完了吧,你们聊。”他熟练地使用终端,录下了家庭场景和爸爸的状态。即便爸爸的精神还不错,但已颓然老态的事实却无法忽略。“那钱叔叔,我先离开了,你们聊。”还没等来爸爸的回应,便走出了门口。
“这孩子,还没见见我呢,就走了。真是,你们这群年轻人啊,都一样,长大了都变成了候鸟了,满世界随便跑,却不知道回家看看家里人。”妈妈从厨房中走出来。她还是那脾气,不过语气却变得柔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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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也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小时候总和我抱怨,他妈妈做菜有多么吓人,让他吃了都要从家里逃出来,哈哈哈。年轻人啊,有自己的空间,咱们也别过多摻和,他们有自己的路。”爸爸回忆起曾经,笑容洋溢着温暖,他眼角的细纹随笑意变得更深。时间的流逝,是一把被无形操纵着的温柔的刀,它先用刀背在所有人的青春上轻轻拂过,带出稚气和青涩;随后用力雕刻,把所有的故作镇定加到看上去成熟的人们身上;最后我们再被它无限的延展性给折弯,直到被回忆风干…“这次请照护者,其实只是想做做饭,给晚辈的小家伙露两手尝尝味,看看我这把年纪的水平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唉…老了,现在那帮铁罐子做饭都比我好吃,不服不行啊。可做出来的饭菜总归是要与他人分享才有意思嘛,自己烧饭给自己吃,虽然也有趣,但还是少了能说说话的人。孩子,你愿意尝尝我这位老厨师的手艺吗?

我的鼻头一酸,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回答。爸爸一直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能吃吃他做的饭,听听他闲叙的人。照护者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独居的老人们很容易将情感投射到他们的身上。而作为孩子的我,却一直对这种需求视而不见。

未来,我的未来,我们的未来(四版,最终版,累了不想改了版)


“我们这代人啊,没有后代来照顾我们,大不了也就这样了。但倘若人类的未来没有后代,谁又能来品尝老一代做出来的饭呢?呵呵,不闲扯了,年纪大了就喜欢东想西想的。走吧,老伴儿。好好亮一手,做长辈的可不能让孩子对着我们干瞪眼呢。看看今天烧点什么…”
我的心里仿佛被有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不…不…谢谢…”。我不知道自己倒底要不要遵循照护的服务准则来叫停他们的行为,我做不到,因为现在的我就是那个他需要的“照护者”。可我不忍心看他们继续为我操劳,不想落下不争气的泪,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受到的委屈,不想让他们发觉我的迷茫无措。“我可以来帮你们吗…如果能和大厨师学上几招…说不定…就不会感觉少了些什么了…”我低着头,害怕看到他们的眼睛。我把声音压低,害怕被他们听出我的梗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唯唯诺诺。
“孩子,我知道那缺少了的东西是什么…来吧,小家伙,我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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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点火、倒油、下菜。碧绿的蔬菜表面染上了一层透亮的油光,噼啪的爆破声和锅铲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从锅中缓缓溢散出的香气随着记忆飘回10多年前在老餐馆的某个下午。
“钱师傅,我也是你这儿的老客了,你说咱这整一个大城市,咋几乎都是些铁皮罐子在做饭。人才有味觉,这些玩意儿整的明白?能好吃?我看来看去,还就属你这里味道最好。”一位常来餐馆的老主顾眉飞色舞地朝着爸爸说到。“下次,我把几个弟兄带过来,叫他们也尝尝你的手艺,大伙也顺便讨论一下怎么找点法子办社保,我看得出来,咱钱师傅只担心家人和这玩意儿。”
“呵呵,你喜欢这味道就好,欢迎你带你朋友过来聚聚,我平常听着你讲故事还觉得挺有趣的,来点朋友也能更高兴一点。社保那边,如果能帮到我的话,麻烦再看看能不能帮我妻子也申请一下?唉,现在餐厅收益不好,万一这里哪一天也变成些机器人来做饭,生活保障就断了,家里的妻子和孩子还都指望着我呢。”爸爸略带叹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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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但我也说不清,这东西不好弄啊,现在政策是一个家庭最多允许一个人办,另外一个家庭成员还是要等被鉴定为可以退休时候才能退休。你这还有个孩子,虽然能降低一些标准,但养她也得花钱是吧。再看看吧,不过你放心,你的关系一直挂靠在这边的话就好办多了,我呐尽力给你的保障办好。你放心吧。”他微微点头,走出厨房准备离开,恰好看见了正在浏览科普读物的我。“哟,小朋友今天也在这里啊,眼力差,刚刚没瞧见你,在这里上课会不会吵到你啊?”
“哼,当然不会,系统教的课程我都听完啦!我和爸爸在一起很开心,每天都能吃好吃的,大家也喜欢我。就是你,每次都来烦我一下!”我用倔强的语气反驳,反而让他笑得更大声了。
“好好好,那就好。下次我过来时候,你还是要认真学习啊。你好,爸爸妈妈就好。知道吗?”说完后,老主顾孩子气似地冲我眨巴了下眼,离开了小餐馆。
我走到厨房找到爸爸,向他抱怨:“那个叔叔每次都要来烦我一下,外面那么多餐馆,为什么总是要来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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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那个叔叔想找人说说话,对他来说,这就是幸福。”
“幸福?那是什么东西啊,他去别的地方吃不到吗?”
“哈哈,那不是一种味道,那是来自我们内心的力量,只有人类才能感受的到。它帮我们克服困难,它使我们保持怀有希望的勇气。无论经过多少次时代的更迭,它都将伴随着人类的未来持续下去。”
“嗯…有点听不懂,不过爸爸做的饭就有这种…额…这种味道吧。”
“哈哈哈,来吧,小家伙,我来教你。”
爸爸牵着我到灶台边,踩上小板凳,将空铁锅向我倾斜,让我能看到锅中的情况。爸爸捏着我的小手顺着锅铲在锅中画出一个扭扭捏捏的圆,又画出一条确实曲折的曲线。随后,他假装味道太淡向锅里撒了一把盐,装作惊恐般问我:“厨师长!我的盐加多了怎么办!”他立刻蹲下把脸凑近我,对着刚刚站立时的位置,用很成熟的声音说:“这个好办,你多炒炒不就完了?”于是,他便带着我开始用力炒了起来。炒到一半,爸爸说:“完了!炒的时间太久,菜都缩到一起了。厨师长,救一下!”“倒点水,快倒点水。菜少了你就把它烧汤喝。”我看着爸爸手忙脚乱,乐得合不拢嘴,也跟着到处忙东忙西。锅碗瓢盆碰撞之声宛如锣鼓喧天,我就像是战场上的后勤兵,向着“前方”不停运送调料,等到所有能加的都加了一遍时,我们的“战斗”终于结束了。不忍心浪费的我们,就着白馒头吃完了这份大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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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俩每吃一口,就要喝半杯水。但这份温暖如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墙,将搏动心房中的不安融化入爱意的暖流,随着记忆飘到很远的地方。
原来,这就是幸福。
两周后。
“喂,小康,住在你这边的钱小姐去参加抚养计划了。你的升级许可,应该马上也会下来了。当初找楼组委员会放行她入住,也多亏你做了不少功劳。”
“哟吼,哪有咱们老和给社会的贡献大,我这种小角色哪能比呢?改天我请你吃饭,请厨师烧饭。下次我有新的客户时,还和你合作哈,我这里的老东西们都是有孩子,没社保的。”
“好。”
纪年表:
21世纪初:
2003年 钱婧的父亲出生
智能普及化初期:
2023年-2030年 大繁荣时期
智能普及化中期:
2030年 第一次冲突伊始
2031年 劳动者运动开始呈现规模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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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4年 大批劳动者沦为失业人群、游离群体出现
2036年 大国创建世界最大的智能技术集合体企业奈盛诺
2038年 第一次冲突结束
2038年-2041年 世界的短暂安逸期
2038年 阿和出生
2040年 钱婧(Union、Uni)出生
2041年 第二次冲突伊始
2042年 企业快速扩充期
2042年 企业大量购置奈盛诺产品
2043年 “城市游离”论坛被创立
2048年春 世界经济危机爆发
2048年春 奈盛诺将所有售出的智能设备设置为待机状态
2048年秋 第二次冲突结束
智能普及化末期:
2049年 大国开始控制各个国家
2050年 劳动者的概念几乎消失,智能成为绝对的生产工具
2051年 统一政府成立
2051年 世界重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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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1年 三大主要群体被建立,为社会发展方针服务
2052年 生育爆发
2057年 生育停滞
2058年 社会化抚养计划启动
2064年夏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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